她啊,现在也没有什么可求的,只希望能早日怀上孩子,帮着沈家绵延子嗣。
当然,要孩子的事情还是随缘,毕竟她跟沈长栋的身体都没有问题,只能慢慢来了。
跟杨慧说着话,江晚也没有去南郊庄子,在家里歇了歇,她直到半下午的时候才出门。
“姑姑。”
江晚到南郊庄子的时候,院子里邵武正跟萧天衡一起练武,大汗淋漓。
见她进门,两人同时回头,停住了动作。
“你们继续练,我去看看裴煊。”
江晚朝他们俩微微点了点头,抬步朝着屋里走去。见状,萧天衡本想跟上,却被邵武一把拉住了胳膊。
“那押司姓宋名江,表字公明,排行第三……”
江晚走进木屋,屋里传来沈长乐温声细语的朗读声。读的正是,沈朗曾誊抄下来的《水浒传》。
“睡了吗?”
沈长乐一字一顿地读着,裴煊躺在榻上,眼眸闭合,呼吸平稳。
“睡着了。”
沈长乐轻声问了句,目光落在他的鼻尖,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感知到他是真的睡着了,她把手里厚厚的一册书往一旁放下,然后支起胳膊,静静地看着。
瞧她这模样,身为过来人,江晚怎么会看不明白,她这是典型的少女怀春。
而躺在榻上的裴煊,哪里是睡着了,分明是在装睡。他装成这样,也就骗骗单纯的沈长乐。
江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终究没有进去打扰,隐在门口片刻,转身去了茅棚。
“夫人,喝茶。”
来到茅棚里,彭雪烹了一壶热茶。
“彭雪,那裴煊是你看着长大的吧?”
接过茶,江晚端着,并没有喝,琢磨半晌,抬眸看向彭雪,开口问道。
闻言,彭雪一愣,点了点头,“二皇子跟七皇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过二皇子开府后,我就跟去了二皇子府,后几年倒是不常见七皇子。”
“七皇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呃……
江晚忽然提及裴煊,彭雪就有些诧异,现在又听她问及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彭雪眉头微蹙,但又想到什么,瞬间恍然,低垂起眉头,一字一句斟酌起来。
“七皇子生来就格外聪慧,但心思太多,不招贵妃娘娘喜欢。但他心思多是多,人却不坏,是个心善的。其实要我说,皇上几个孩子,最适合做储君的就是七皇子,只可惜他年纪太小,又因萧贵妃、二皇子遭受牵连,从而被皇上厌弃。”
身为平民,彭雪这般议论储君之事是大逆不道的,但在江晚跟前,她不怕这些。
“说来,他倒也是个可怜的。”
彭雪讲的裴煊,跟江晚看到的裴煊性情差不多,除此之外,如今的裴煊经过这几年的历练,整个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刚毅之色。
当然,他还有野心。
哪怕被皇上厌弃,被众人打压,他依旧苟延残喘,伺机囤积自己的力量,想要进行反扑。
而江晚说他可怜,是他年少丧母、丧兄,就连外祖一家也遭到迫害。
怎能不可怜呢?
“娘。”
跟彭雪聊了几句,沈长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随即她倩丽的身影出现在江晚跟前。
“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长乐是从邵武口中得知江晚回来了,一听说她回来了,她立刻就寻了过来。
只是有些意外,江晚来庄子里,竟直接跑到了这里。
“有一会儿了,听邵武说裴煊在休息,我就没进屋打扰,直接来了这里。”
瞧着沈长乐一副心虚的模样,江晚可不想拆穿她,让她难看,于是撒了个小谎。
而她话音刚落,沈长乐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就转移了话题,“娘,这趟去府城怎么去了那么久?大舅母跟小舅母她们都还好吧?”
“都还好,你小舅跟你表哥带着银票去了京城,说不定也能托托关系。”
江晚见沈长乐凑了过来,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沈长乐兀地面色一红,朝她笑了笑。
“昨天裴公子醒来之后,派人往京城里送了封信,说是他在京城里还有认识的人可以帮得上忙。”
“嗯。等有机会,娘会当面谢他。”
裴煊既是有野心,在京城里有自己的人再正常不过。再说,不管是二皇子,还是萧家,在京城经营这么多年,那些势力不是说覆灭就会覆灭的。
“娘……这趟去府城,偶然听到一出戏,觉得挺精彩的。”
跟沈长乐说着话,江晚心里头却一直在纠结着。关于沈长乐感情的事,她不想去插手。
但有一些事情,必须得让她明白。
江晚不好直白地当着她的面说,只能迂回地开了口。
“什么戏?”
江晚一向挑剔,她既然说这戏精彩,那一定很是精彩。沈长乐好奇,瞪大眼睛对上江晚的视线,满脸期待着她开口。
“这戏啊,得自己亲自听了才觉得精彩。这样吧,等过些日子,我把这戏班子请来咱们县里唱上几场。”
“也好。”
沈长乐好奇归好奇,但江晚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继续追问。
再者,有现场的戏看,她当然愿意看现场。
江晚把话说到这里,虽是撒谎,却并不心虚,反倒想着得尽快写戏本,然后再去请府城最好的戏班子排演,这样才能尽快把戏演上。
找戏班子的事,江晚打算写封信给白秀珠,在信里写明缘由,白秀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从府城回来后,江晚偶尔去趟庄子里看一看裴煊的情况,大多时间一边忙着写戏本,一边盯着修路的进程。
修路至今,一切都顺顺利利的,但近几日,关于黄河上架起的那座钢铁桥,城里城外的百姓议论得却越来越多。
架桥的那处河面虽然是黄河河面最窄处,但黄河是大河,相比于其它小河,河面依旧宽阔无比,所以百姓们都好奇那钢铁是怎么架上去的。
其实好奇的不止老百姓,一些帮忙施工的劳工们也不太清楚。他们只帮忙把长长的钢铁架在起吊机上,至于怎么架在桥上的,是县老爷的爹带着自己的人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