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夫人,你们看看还没有没有需要的,要是有就跟我说,我这就去帮你们去取。”
邱翊把地龙燃上,转头就询问起来,很是为他们着想。瞧他这般态度,沈朗很是满意。
“没有了。”
他们随身携带了不少东西,什么都不缺,至于吃的,他们待会儿出去转转。
“恕我冒昧问一句,几位可是头回来我们玉兰山?”
在沈朗说没有后,按理说邱翊该适时离开的,但他不但没走,还问了一句。
闻言,沈朗微微一愣,轻蹙起眉头,“我们确实是头回过来。你问这个,可是想给我们找个向导?”
“呃……正是。”
邱翊没想到他还没问,沈朗就猜到了,当即愣在了原地,点了点头。
“行啊,那你就把人介绍过来吧,价格好说。”
邱翊老实且聪明,沈朗对他印象不错。再者,他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想多挣点钱再正常不过,而且沈朗相信邱翊的人品,他介绍过来的人,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多谢沈老爷。”
一听沈朗答应,邱翊很是高兴。
“那人是我爹,我爹在玉兰山出生长大,对玉兰山里的地形很是熟悉,他一定不会让几位贵客失望的。”
“好,那就让你爹明日一早过来吧。”
沈朗还在想着邱翊推荐的是他什么人,没想到竟然是他爹,倒是有些意外。
但意外之余,沈朗立刻就定下了此事。能把邱翊教养的这么好,想来他应该也不错。
得了沈朗的答复,邱翊高兴坏了,立刻应了声,跟沈朗商议好价钱,定好确切的时间,欢喜地离开了。
“彭雪,屋里烧着地龙,睡觉的地方简单一收拾就行,咱们出去逛逛,看看有没有吃饭的地方。”
待邱翊离开后,彭雪就开始收拾屋子,由于屋里生着地龙,并不冷。
他们带的被褥是用不上了,只需把带来的被套、被单换上即可,这些费不了多少功夫。
赶了一天的路,眼见着天色就要擦黑,大家都饿了。
“好。”
听江晚吩咐,彭雪就停了手,披上厚厚的披风,跟着他们一行人出了门。
玉兰山位于凉州最北的边境,翻过这十万的大山,就是外邦夷族。
以往但凡那些外敌杀进大周朝,最先遭难的就是这里的百姓,是以这里人烟稀少,粮食等资源短缺。
玉兰镇上酒肆、酒馆有七八家,此刻正值饭点,每家都高堂满座。
溜达一圈,他们终于找到一家人较少的酒馆走了进去。这季节来玉兰山都是猎户,要么是赏金猎人,要么是江湖人士,他们举止豪迈,行为狂放,而沈朗一行人,人人都披着名贵的狐皮大氅,一进去,整个气质跟他们格格不入。
瞬间,哄闹无比的酒馆里顿时没了声音,众人的视线纷纷朝他们投射过来。
这些人过得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换做旁人早就吓破了胆,转身就跑,可沈朗一行人都淡漠地扫了一眼,没有人理会他们打量的视线。
“几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身为酒馆里的小二,对于他来说来者皆是客,所以沈朗跟江晚一行人一进酒馆,酒馆里的小二就热情迎了上去,引着他们来到一处空座上。
两张八仙桌合拼成一张,他们一行八人依次坐了下来。
“你家有什么?”
沈朗、江晚坐下来后,四周依旧有不少视线朝他们扫来,懒得理会他们,沈朗抬头看向小二,反问道。
闻言,小二报了他家的菜单,菜单上只有十二个菜,十二个菜都是肉菜。
“就这几样吧,按照我们八个人的饭量来上,再温两壶酒。”
十二个菜,要不是里面有烤全羊,沈朗就每样要一份了,最后他只要了六个菜,另加一份烤羊腿跟烤羊排。
等了有一刻钟,要的菜陆陆续续端上桌,几人喝着温好的酒,不急不躁地吃着菜。
菜的味道不错,羊肉也烤的香气四溢。
几人大快朵颐,在这寒冷的冬日晚上,饱饱地吃了顿饭。
沈朗一行人来得晚,但却是先一步离开的,因为那些吃饱饭的猎户们,让小二撤了盘子,开始聚集在一起玩起了骰子。
“走吧。”
沈长栋上任后不久,陇西县城明令禁止赌博,事后抓捕不少人下狱羁押。
是以,在陇西县城赌博的百姓越来越少,而如今再次看到这场面,沈长栋脸色有些难看。
可这里并非陇西地界,他想管也管不了,正想着要不要求助沈朗跟江晚。
谁知他们俩压根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出门在外,不要多管闲事。”
要是这里是陇西,沈长栋要管,沈朗绝不会反对,但这里并不是。
你要是管,那就是多管闲事,师出无名。
沈朗都这么说了,沈长栋只能收起心思,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小院。
回去后,江晚、彭雪、杨慧把他们睡的床上的用品统一换成他们带来的,简单洗漱一番,在狂风呼啸的寒冬夜里,他们一个个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江晚等人刚醒来,院子外面的门就被敲响。赵振去开门,竟是邱翊的父亲,邱大山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偌大的藤篮,背上背着个包袱,还有一把弓箭。
“见过几位贵客,这是我家老婆子一早起来蒸的菜包子,还有磨得豆浆,热一热就能吃了。”
邱大山五十出头的年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一看就是经历过无数风霜的老百姓。
他一进来就跟江晚等人见了礼,随即放下手里的藤篮,里面是用白布包的包子跟一盆豆浆。
玉兰山今天气温有零下二十度,厚厚的棉衣都能冻透了,所以包子跟豆浆凉得透透的。
“多谢了。”
邱大山个头有一米八左右,身材并不健壮,皮肤黝黑,看起来老实巴交。
模样跟邱翊有两三分像。
“夫人客气了。”
昨天邱翊回到家跟他说起此事,邱大山身为过来人,想着他们这行人应该是从外地来的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