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千风受伤了,兰溪见他口吐鲜血,心里很是紧张,从纳戒中掏出好几瓶上好伤药塞给对方。
“你怎么样,没事吧?”
敌人是死是活少年并不关心,反而是见他为自己出头而受伤,实在是有些内疚。
戏千风摇头:“无需担心,我并无大碍,不过夜枭虽然出局,我之武器却也只剩软剑。”
软剑适合出其不意,却并不适合正面争斗。
他转头看向另外两人,见他们一副看戏的模样,顿时没好气道:“你们俩倒是乐的一身清闲。”
“哎呀,千风兄,”安如烟拍拍胸口,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样,“我等弱女子岂擅长打打杀杀,这以命相搏之事自然是交给从南兄了,你说是也不是?”
“的确。”
王从南笑眯眯的走过来,盯着兰溪,缓缓开口道:“若是我将他们的项上人头取来,弟弟可愿认我这个兄长?”
四周顿时一静。
少年蹙起眉头,“你怎么这么执着想当别人哥哥,你真奇怪。”
是啊,别说兰溪了,就连其余两人也觉得对方古怪不已。
若说王从南是对少年有意思,伪装后的兰溪却又并不符合对方一贯的猎艳标准,但偏偏他就是出人意料,行为和平时大相径庭。
“非也,”王从南慢条斯理:“这玄机擂台之争,取他们性命于我而言不过是顺手之事。”
“我见你对我误会颇多,自然该拿出几分诚意,叫你信任于我。”
“毕竟,囚石窟三层杀机众多,你被误传于此,虽然千风兄对你爱护有加,但他仅有一人,若是敌人众多,他岂不是分身乏术?”
他一副为少年考虑,为好友打算的模样,看得戏千风和安如烟神情更怪了,王从南是这样的好心人吗,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但兰溪却被他带跑了,想想对方好像也没对自己做过什么,只是因为戏千风的话,实在对他喜欢不起来。
不过自己在第三层中,在旁人看来的确是人人可欺,如果因此连累了戏千风,那才是真的过意不去。
少年眼睛一转,露出个狡黠的笑容,“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看你表现了,但是那个人,”他指了指对面四人中的一个,“我怀疑刚刚就是他陷害我,我要自己报仇。”
没错,兰溪早就下定了决心,自己不能一直站在男人的羽翼之下,他必须迈开这一步,不然就像对方所说,一步退,步步退,迟早丢了身家性命。
闻言,王从南笑意加深:“自然是都听你的。”
说罢,径直迈进了微光之中。
场中局势异变,作为众人主心骨的夜枭意外落败,令长夜国其他几人迅速失掉了士气。
虽然刚刚狠话放的好听,但除了夜宵以外,其余四人只能称作天才,还称不上天骄。
眼见王从南大步流星,气势节节飙升,脸上再无半分笑意,变得极其冷漠,眼神睥睨,浑身杀机盎然。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惧意。
“诸位,请来送死!”
狂妄至极,真是好大的口气!
终于,对面另一融元九层不堪受辱,二话不说,当即跳进擂台,抽出一把厚重大刀,战技大开大合,率先攻来。
不知何时,王从南手中出现一尊金色小鼎,上刻无数法阵,随着纹路激活,四周响起阵阵龙吟虎啸声,其声势浩大,令人神魂巨颤!
惨叫声自中间响起,那融元九层再也没了刚刚的威风,左手护头,右手不停颤抖,眼睛一片赤红,五官流出鲜血,看起来极为可怖。
见状,一丝嗜血的快意自王从南眼中划过,他手指微动,一只金色的虎型生物猛的从鼎中跃出,随后迎风见长,变成庞然大物。
普一出现,那巨虎再次仰天长啸,气势如虹,随后从空中一跃而下,冲着那勉力支撑的男人,张开了血盆大口!
卡擦一声,场中一具无头尸体矗立原地,过了片刻,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玄级擂台第二轮,王从南胜!
长夜国众人也再也无法淡定,夜枭咬牙切齿,“王从南,你往日里果然隐藏了实力,这小鼎,分明是一天极法器!”
“哦?”王从南脸上似笑非笑:“夜枭,你妄自尊大,坐井观天,岂能要求所有人与你一样?”
“你!”
“闲话少说,这擂台之争,既然已经开始,便没有停下的道理。”
夜枭无可奈何。
这玄机擂台乃是第三层极为重要关卡之一,必须由两方共同激活,随后经过比斗分出胜负,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止,更无法离开。
时间缓缓流逝,一刻钟后,长夜国另一武者被擂台吸入,但还是步上了前者后尘。
如此反复,王从南凶悍异常,连杀三人,脸上却笑意盈盈,直到最后一人上场,才意犹未尽退出了场外。
“如何,为兄说到做到,弟弟可还满意?”
见识过他杀人如麻的疯批样子,兰溪在心里默默给他打上‘变态’标签。
就假笑着敷衍他,“嗯嗯嗯是是是,你真厉害,不说了,接下来该看我表演了。”
说完转身就溜进了场内。
徒留王从南站在原地,看他轻快的样子,心情莫名变好。
[从南兄,]安如烟眼波流转,脸上兴趣盎然,传音打趣道:[难不成,你还真有那种心思不成?]
对方似笑非笑:[什么心思,如烟妹妹不妨直说。]
女人轻笑一声,意有所指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这番话是想骗我,还是想骗自己都无所谓,不过看在咱们相识已久的份上,我还是想劝你一劝。]
[他可不是你平日里接触那般人,你若是用同样的手段,小心踢到铁板上。]
和她想象中不同,王从南脸上笑意蔓延开来,嘴角弧度逐渐放肆,眼中疯狂一闪而过。
[呵...如烟妹妹果然是善于把握人心,不过我之所思,却不是你之所想。]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众多心思,尽在不言中。
再看兰溪,终于深吸一口气,与人对敌,少年已经过成百上千次,但抱着杀人的目的,终究是不太一样。
不知为何,兰溪脑中闪过一幕幕关于极凌月的场景,男人只是站在那里,就有无数人对他顶礼膜拜,视若神明。
无论何时回想起来,兰溪都会打心里佩服师尊,感叹于对方的强大。
想成为极凌月那样的人。
想变成更强大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