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灵泽把自行车在乡间土路上骑出了越野摩托的即视感。
坐在后架上的宋玲玲紧紧抱住于灵泽的腰。
吓得那张黄黑皮的脸跟刮了一层大白似的,都变了色。
直到于灵泽冲到宋铁蛋三人的前面,猛的横过车子,逼停三人。
宋玲玲实在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她这吐的还特别有那种电影特效的超级效果。
一口酸臭腐败的呕吐物喷泉一样划过一条漂亮的半孤,精准的喷了两个绑匪一脸。
喷泉的尾声还毫无浪费的扫过从自行车后座探出头来的宋铁蛋。
那个味道,简直了,堪比化学武器。
三个大男人同时疯狂作呕,胃里空空没啥可吐的,就只能清空胃里的酸水再搭上一滩胆汁了。
于灵泽用手捂住鼻子,十分嫌弃的瞪了宋玲玲一眼。
“你娘不在家,你这是偷吃了多少好东西?
敢情你不让你娘拿钱给你二哥治病,就是为了你自己能吃香喝辣?”
于灵泽这话一出口,果然宋铁蛋一边抹着脸上的秽物, 一边怒瞪宋玲玲。
那凶狠的眼神就像要把宋玲玲给吃了。
宋玲玲吓得一缩脖子,又一想,不对呀,这个时候不应该跟人贩子收钱吗?
自己和二哥咋能窝里斗呢?
这个该死的于招娣,还真是坏的头顶长疮,脚底流脓。
她狠狠的剜了于灵泽一眼,提醒二哥。
“二哥,现在人都在这儿,他们是不是该把剩下的钱都给咱了?
有了钱,你去哪看病不行?”
宋铁蛋傻愣愣的点点头,对呀,小妹说的有道理。
他差点被于招娣这个贱货给带跑偏了。
于灵泽冷笑。
这会儿她没工夫搭理这对脑残的兄妹。
她一个手刀砍在宋玲玲后颈上。
宋玲玲像根面条似的倒在地上。
对面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忌惮。
他们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自然看得出眼前这个女人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强。
宋铁蛋却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只是本能的看到小妹摔倒,冲过去扶。
于灵泽趁他身子蹲下去一半的时候,手起掌落。
宋铁蛋铁塔一般的身子软软的压在他妹妹身上。
于灵泽以最快的速度解开宋铁蛋腰上的绳子,抱起二宝。
“二宝别怕,有娘在呢。搂紧娘。”
一边安抚二宝,一边用绳子将二宝捆在自己身上。
二宝小脸煞白,眼泪汪汪,还是忍住了没哭出来。
“二宝不怕。娘,救大姐和弟弟。”
二宝这个时候小小的心灵是极其震撼的。
他不是亲生的,是他们爹从外边带回来的孩子。
村里的孩子围着他,吐他口水,骂他野种是常有的事儿。
可是,今天,在这么危急的关头。
娘却第一个先救的是自己。
不是她的亲生孩子。
这一刻,二宝觉得就是让他为他娘和大姐小弟去死,他都愿意。
二宝的这些心思,于灵泽一点也不知道。
就是知道,她也得冲她这二儿子来一句。
“宝儿啊,你真想多了,你娘我就是顺手,才第一个救的你。
三个宝儿,为娘我都稀罕,排名不分先后。”
百忙之中,余灵泽也没忘记给二宝嘴里塞了一片布洛芬和一片青v钾。
也没机会喂水,只能又迅速的往二宝嘴里塞了一颗大草莓。
二宝刚刚感觉娘塞嘴里的药片太苦了,就又被爆汁的香甜灌了个满口。
忍不住大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儿。
他娘就是天底下最好娘!
不接受反驳。
于灵泽如一头母狼般,眼里冒着幽幽的绿光,死死盯着眼前一高一矮两个悍匪。
她从这两个人身上感受到一种从未见过的气息。
那是一股无形的杀气。
这两个男人手上有人命!
两个悍匪见识了眼前这个村姑的身手,也是不敢小瞧了她。
三人正在僵持间,一阵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响起。
“喂!是灵泽吗?我回来啦。”
于灵泽没回头,听声音她就知道是云天从市里回来了。
她心中焦急,这个时候他回来干什么?
帮不上忙不说,还得分神照顾他。
脑子正高速运转想办法,只听云天一声惨叫。
于灵泽不得不回头去看。
只见云天脖子上被一根绳套勒住,正在空中做抛物线运动。
然后啪,啪两声巨响。
自行车和云天先后砸到土路上。
于灵泽瞳孔猛缩。
在高速运动下,这么勒上脖子,窒息死亡就是一瞬间的事。
她再也顾不上其他,风一样跑到云天跟前。
三两下解开他脖子上的细绳。
云天摸着脖子猛咳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紫涨的脸渐渐的恢复了血色。
“一会儿找准机会,我喊跑,你必须快逃,听到没有?
你帮不上我,不如去村里找帮手。”
于灵泽知道自己骑出多远。
就凭云天的脚力搬来救兵也根本来不及。
但她必须让他逃,不能白白再搭上一条人命。
于灵泽一边说一边拿起那根细绳快速打了个套马结。
这种打结的手法是她户外徒步野营的时候,一个资深驴友教她的。
这种绳结的特点是可以随意调节绳子的松紧。
于灵泽喊了一声,“快跑。”
一只手拉起云天,朝旁边的高梁地里推他一把。
另一只手绳索飞出,套向第三个刚冒头的悍匪。
云天不想抛下她不管,却也知道自己留下来毫无用处。
于是,顺势钻进高梁地,片刻便没了踪影。
六月天的高粱,已经长到了一米出头,想藏个把人,不要太容易。
而此时,第三名悍匪完全没有想到一个村姑而已,居然有这等身手和胆识。
猝不及防,脖子被套了个正着。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绳索蓦地勒紧。
他疯狂的用双手去拉拽绳子,想得到哪怕一丝的空气。
哪知村姑力气大的惊人,他根本夺不回绳子的控制权。
于灵泽双手用力一抡。
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就被她像放风筝一样给放飞到了半空中。
待他再次亲吻到最最可亲的土地时,早已咽下最后一口气了。
太惊悚了,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