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非常默契的吃完喝完就互相又把手脚绑好,嘴塞好。
地窖门忽然被掀开,阳光射进来,刺得众人赶紧闭上眼睛。
“要不要给她们喝点水,吃口东西?”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进地窖里,在地窖狭小的空间里回响,听起来闷闷的。
“吃什么吃?饿晕了正好,省得还得哥几个看着。饿晕了就没法跑了。”
另外一个男人粗鲁的回了一句。
接下来,她们一个个的被连拉带扯的弄出地窖口。
于灵泽这回是真没辙了。
从这些绑匪上一个窝点到这个窝点,基本上都在走防空地道。
她失去坐标和参照物,连系统都迷失了方向。
所以,这处窝点的地图她是真画不出来了。
于灵泽在脑子里一遍遍的想着对策。
这处窝点如果公安追踪不到的话,是不是她就是断了线的风筝了?
还有,赵景川为什么要指名道姓的提出要带她走呢?
余晴和余丹枫身份特殊有利用价值,她懂。
可她一个山野村姑,为什么李牙婆会这么在意?
想来想去,想的头都要炸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几个被绑的姑娘和孩子被安置在解放车的大厢里头。
赵景川也被抬上了车厢。
李牙婆坐上副驾驶位。
公鸭嗓拿出摇把子把车发动起来,卷起一路的尘土。
这时二宝趴在于灵泽耳边,用小气音儿说,“娘,咱们刚刚出来的那个地方离前天那个地方很近的。他们一直在带着咱们绕圈圈。”
于灵泽一怔,有点不太敢相信。
连她这个带着系统外挂的人都没搞明白方向,二宝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屁孩儿方向感这么强的吗?
“二宝可真棒,娘都给绕晕了。那二宝说说看,咱们离上次关咱的地方有多远?在哪个方向?”
二宝想了一小会儿,笃定地说,“娘,咱们应该是在上次那个地方的西北方向,直线距离大约五百米。可他们带着咱们绕了一天。”
于灵泽乐得快要飞起的感觉。
什么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什么三角形两边之和大于第三边,还有一点简单的几何问题,都是于灵泽在睡前当做游戏教给二宝的。
没想到这小家伙不但记忆力超群,都记住了不说,还能活学活用,真是了不得。
二宝怕不是个小神童吧?
于灵泽现在三个小崽崽都挂在身上,用布绑在身上。
后背背一个前面抱着俩个。
于灵泽心说多亏自己有系统功能的体力外挂加持,要不然就原身那小身板,一个都抱不动,何况是仨?
现在坐在大厢里,虽然大解放颠簸得要命,但孩子们都在身边,她的心就莫名的安定下来。
在中间休息的时候,李牙婆都会亲自给赵景川喂点清水。
然后,怕他醒过来,还是继续给他下迷药。
一路上赵景川都是昏迷的。
大解放一路南下,尽捡偏僻的乡道走。
倒是没遇到几回盘查。
偶尔遇上一两回,李牙婆用赵景川事先准备的介绍信都给糊弄过去了。
这一日中午时分,大解放抛锚了。
停在了半山腰的盘山道上,一动不动。
李牙婆这下子是真的急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要是只有她们一伙人也就罢了,走也走回基地了。
可车后厢上还有姑娘和小孩子,她们可是真走不动这难走的山路。
公鸭嗓打开前机盖修了好半天也没修好。
于灵泽脑中灵光一闪,这好像跟她之前送二宝上市里医院的情形很像啊。
当时不是赵景川修好的车吗?
修吉普车行,修大解放也没啥问题吧?
于灵泽假装用力挣扎,冲着李牙婆,嘴里发出呜呜声。
李牙婆不耐烦的走过去,一把扯下于灵泽嘴里的破布。
“咋?你有话说?”
于灵泽用下巴点了点赵景川。
“你把他弄醒了,他修车厉害。”
李牙婆跟赵景川二十几年了,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两把刷子。
她掏出个鼻烟壶样的东西,打开盖子在赵景川鼻子下方晃了晃。
赵景川睁开眼睛就对上于灵泽那双幽深闪着光的眸子。
心里就是一软。
他想说话,却声带发紧,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于灵泽看向李牙婆,“赶紧的,给他喂点糖水。这么壮的汉子两天一夜都没吃饭了,你这是想饿死他呀。”
李牙婆撇撇嘴,“饿不死!”
还是叫人给兑了点糖水过来。
赵景川喝了水,才有了一点力气。
李牙婆皮笑肉不笑的,“赵副局长,你看能帮我们修下车不?要不然,咱都得困在这儿动不了。”
赵景川没吭声,起身跳下车厢。
脚一着力,腿发软,差点栽个跟头。
李牙婆见状,还是没忍心,也跟着跳下车厢,递给他一个肉包子。
“喏,你先把这个吃了,吃完再修,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赵景川是真的饿了,接过包子,狼吞虎咽的三两口一个成年人拳头大的包子就下肚了。
于灵泽从大厢上的油布缝里探出头,喊了一嗓子。
“赵副局长,你可得把这车给修好了,这车可是国有资产。”
赵景川身形一顿,有些好笑的回头,就看到了于灵泽那促狭的小表情。
他知道这丫头是在提醒他,她要用这台车逃命呢,可得给修利索的。
李牙婆一时之间没想明白,这两人打的是什么哑谜。
可是,她就是直觉不对劲。
她跟了赵景川二十几年了,何曾见过他这么真诚的笑容。
是的,就是真诚。
赵景川的笑一直都是和煦、温暖或者说是公式化更确切一点。
唯独没有真诚。
可今天他对一个乡下小媳妇儿却笑得无比真诚,发自内心的那种会心的笑。
李牙婆瞅瞅赵景川,又瞅瞅于灵泽。
不得不说,这个乡下小媳妇长得还真是好看。
不是一眼惊艳的那种好看,而是非常耐看的那种好看。
就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招人稀罕那种长相。
难道赵景川这厮看上这个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