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景川躺在地上,四肢无法动弹,汨汨流着鲜血,那惨不忍睹却依旧咬牙不肯低头的模样。
于灵泽终于是有些动容了。
心里一股暖流在涌动。
她之前一直是冷眼旁观赵景川和李牙婆耍猴似的表演。
从来没有感同身受过他们为人父母又不能相认的痛苦和绝望。
直到赵景川说出这番话,决绝的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她活下去的希望。
于灵泽才愿意替原主认下这个父亲。
她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趴在赵景川身上。
抬起头,犹如一头被惹毛了的母豹子,眼神凶厉的死死盯着她的敌人。
任大有没有来由的心里就是一突。
随即暗笑自己是不是有点神经质了。
就这么一个乡下丫头,哪有资格让他胆寒?
李牙婆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她几次想扑上去,最终还是因为怕死而却步了。
任大有凶戾的本性暴露无遗。
“呵,跟老子这儿上演父女情深?成,老子成全你们父女俩。”
说着恶狠狠的抬起枪口,对准了于灵泽后背。
他的手指还没有来得及扣下扳机,突然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他迅速收回手臂捂住口鼻,叫道,“不好,快冲出去,是毒气弹。”
百忙之中,任大有还想伸手去拉栗简之。
栗简之早有防备,在他刚喊出声,便向后退了好几步。
正好李牙婆往赵景川方向冲,被任大有拉个正着。
烟雾太大,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李牙婆就这么被任大有给拖走了。
甬道里不停传出枪声和兵器磕碰的声音。
于灵泽低头在赵景川耳边很快说道,“爸爸,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也是从来都不是特务。”
赵景川觉得自己的体温在一点点的流失。
他好像在做一个冗长的梦。
他梦见女儿对她笑,还叫他爸爸。
他多想抬手摸一摸女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
可是,他没力气了,胳膊好疼,腿也好疼,心也好疼。
无论烟雾多大,于灵泽是能看清的,而且早在监控里看到外面投烟雾弹,就在系统里兑换了高科技位面的液体防毒面具罩脸上了。
她大叫一声,“所有人听着,扯下身上衣服叠成四折,用尿浸湿,捂住口鼻,否则,你们都会死。”
她顾不上赵景川,爬起来,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快速用手术刀割开,撕成十几份。
抓过小宝,二宝还有余丹枫,闪电般把三小只的裤子扒了。
“快尿,朝布上尿。”
三小只同时吓的打了个激灵,还真就同时尿出来了。
得亏于灵泽眼神好,眼疾手快的,划拉一圈,一滴童子尿都没浪费,把十几块破布片浇了个透。
于灵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每人给分了一块。
当然了,她不需要。
反正别人也看不见。
于灵泽毫不客气的给栗简之的鼻子上也来了一块,快速解释了一句。
“您老将就一下吧,童子尿,提神醒脑。”
栗简之想把尿布摔她脸上。
但没舍得,还是捂自己脸上了。
于灵泽僵了一下,还是没忍心给赵景川捂尿布。
从系统换了个液体防毒面具扣他脸上了。
这才有时间处理他的伤口。
由于是近距离射击,子弹都是贯穿射出的。
所以,不用取弹。
还好不用取弹,她还真不会。
在系统里换了消毒止血的药。
这回于灵泽一点没吝啬,直接花了200功德值兑换了高科技位面的最新药物。
是一种新型的水剂,无色无味,涂上伤口就能快速消毒止血,不留痕迹。
就算以后就医,也只能说赵景川这人身体素质好,或者说血量多,抗流。
反正找不到她身上来就是了。
又过了有三分钟左右。
枪声和打斗声停止了。
几个人冲进来,把地牢里的人连抱带扛的都给救了出去。
到了外面,大家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瘫成烂泥。
王铁看着这些老弱病残,犯愁。
“我说青啊,我早就说过你这招太冒险了,你扔烟雾弹你说把人质呛死咋整?
你说你非不听,非扔,咋样?你瞅瞅这一个个的,不知道还能活不?”
这个青,是王铁给宋铭琛新起的名字。
他叫宋铭琛啥,宋铭琛都不高兴。
后来他实在没辙了,就在他代号海东青里找了个字儿,青,见宋铭琛这回没反应,干脆就青长青短的没完没了了。
宋铭琛没搭理王铁。
王铁也习惯了被无视,也不恼。
宋铭琛回头喊了一声,“老四,这里对讲机不好使,你去转转,看其他兄弟那边解决多少了?需不需要我们支援?”
有人高声答应了一声,“是,老大。”
于灵泽对这个老大很好奇。
因为他三围很好,身材很标准,声音也很好听。
当然,不是那种一见钟情的好奇。
她只是对任何美的人或者事物心存好感,欣赏,就是纯欣赏。
目测这厮体温又上升了0.1,就这速度,一会儿人就得烧晕过去。
于灵泽秉承着美好的事物不应该过早谢幕,美就要展示给世人看的信念,凑过去歪着头看了看他。
还眨巴了几下她那双大眼睛。
当然,她绝对不承认,这是勾引。
她也真没想勾引他。
只不过是他脸上的油彩太重了,她想看清他到底长啥样。
她有个毛病,就是看不清时就猛眨眼睛。
因为她觉得只要多眨几下,就看清了。
结果就是,她连眨好几下她那双水汪汪的杏眼,也没看清眼前这人到底长啥样。
可是宋铭琛却看清楚面前这个小女人长啥样了。
他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一瞬间有点失聪,失明外加失语。
他本来就是个话语迟的,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面前这小女人突然伸手摸了一下他额头。
以他的反应速度,那岂是谁想摸就能摸得到的?
可他偏偏跟中了定身法术似的,一动不动的任她摸来摸去。
然后,就听见他媳妇儿在那喃喃自语。
“嗯,好烫啊,是真高烧了。
不行,得打针,得吃药。
也不知道他受的是什么伤,用不用打破伤风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