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灵泽叹了口气。
她想偷懒,不想管闲事儿。
可这破系统总是跳出来逼她管闲事儿。
她按下接受按钮。
就开始琢磨怎么让列车员发现问题,还不要引起恐慌。
看来,只能利用一下那位资本家小姐了。
于灵泽表示,利用好人她的良心会痛的。
就她了!
于灵泽坏坏的笑了一下。
小胡看着嫂子那笑,就有点头皮发麻。
于灵泽把丫丫塞小胡怀里。
倒出一只手来敲响了乘务长的门。
这位乘务长是位中年男性,国字脸,一脸正气。
于灵泽一副老实巴交农村小媳妇的样子,委委屈屈的告黑状。
“同志,我踩了一位姑娘的皮鞋。
她说她那双皮鞋是京市百货大楼买的,要我赔她八十块钱。
我,我没那么多钱。”
乘务长一听,两条浓眉拧到了一起。
“走,我跟你去看看,踩一脚就要八十块,她这不是讹人吗她?”
于灵泽戏精上线,眼尾泛红,看样子感动的就要哭出来似的。
“同志,谢谢您能替我主持公道!
还有,那个姑娘的行李里面好像有违禁物品。
我看到有个男人帮她把行李送上车的,但她却不承认那是她的行李。
要不是里面的东西不能见人,干嘛不承认自己的行李?”
小胡在后面听得嘴角不停的抽搐。
心说这位嫂子这心眼子可是真多。
她要是直接说行李里面有尸体,乘务员肯定追问她怎么知道。
那她肯定是说不清啊。
谁会因为一滴血水就认定袋子里面是尸块?
她这么一说,那乘务长肯定是要带着乘警一起检查一番的。
还顺带手的坑了那个嚣张的小姑娘一把。
然后,她的目的也达到了,还把自己摘的溜干净。
这一石三鸟之计,玩的是贼溜。
小胡现在都觉得这位嫂子不是跟其他嫂子们不一样了。
那简直就是天上地下,根本没可比性啊。
于灵泽把三小只托付给小胡照看。
自己则跟着乘务长走了。
当那姑娘一脸懵圈的被连人带行李带到餐车的时候,都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同志,请出示您的车票和介绍信。”
那姑娘“哦”了一声,从随身的军用挎包里掏出车票和介绍信递给列车长。
“云佳佳,从榕县到京市。你是京市棉纺厂的宣传干事。去榕城探亲的?”
于灵泽一听云佳佳,就忍不住又打量了那姑娘几眼。
不会跟云天有啥亲戚关系吧?
不是她多心,只是姓云的真心不多。
又都是京市的人。
正想着这事儿呢,餐厅的车厢门被人给推开。
云天走进来,看到于灵泽平安的出现在眼前,差点就喜极而泣。
“灵泽,真的是你!我远远的看着像,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怎么会在这趟车上?”
于灵泽更是无比惊讶。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趟车上?”
云天擦了把眼泪。
“你没事就好。我,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还不是你设计的那个融熔喷头内部结构太精细了,咱们那里根做不出来样品。
我托了好多关系,说是榕城的一位老师傅有这个手艺。
我这是做完样品去清华大学交论文呀!”
这时,一个清脆的年轻女孩的声音惊叫了起来。
“云天?!你已经被爸爸赶出家门了还想回京市?”
云天这才把目光从于灵泽脸上移开。
看到云佳佳,他笑脸一下子收回去了。
冷着脸,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拉长了声音,语气十分的不屑。
“回家?他求我我都不会回去。
你放心,没人跟你抢财产。”
云佳佳气得涨红了脸。
“你就是想抢也抢不着。爸爸根本不认你这个儿子。”
云天的脸色铁青。
说不伤心气愤那是假的。
毕竟是他亲生父亲。
哪个孩子被亲生父亲无视心里会好受呢?
于灵泽上前去拍了拍云天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耳畔用气音安慰他。
“别生气,看姐姐替你出气!”
这下子,于灵泽就更没有愧疚之心了。
云佳佳居然就是云天那个后妈的孩子。
哈哈,真是不是冤家不相逢啊!
云天没明白于灵泽咋替他出气。
但心里暖洋洋的。
只要于灵泽心里还有他,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站一边瞧着,不准出声。”
云天乖乖听话,看着余灵泽的眼里满是星光。
云佳佳看着两人过分亲昵的举动,撇着嘴,往两人身上泼脏水。
“我说这位女同志。你不是国家的主人吗?
怎么你就是这么勾引有妇之夫,当国家主人的?
他可是结了婚的人。
光天化日之下,你俩这么明目张胆的打情骂俏,还要点脸么?”
说完,又想起来一件事,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这位女同志也是结过婚的吧?不是还有三个孩子吗?
这有夫之妇勾搭有妇之夫,你们俩个玩得还真是花!”
云天上去就想跟云佳佳理论。
她泼的这个脏水可真是恶毒。
这都能给他和于灵泽定流氓罪了。
于灵泽却半点都没生气。
“云佳佳是吧?你有劲还是一会使吧。”
云佳佳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这话说的是个啥意思。
没用她多琢磨。
她们几人说话的工夫。列车长和乘警已经把那两件行李都打开了。
然后,所有人都傻了。
两具尸体,无头无四肢,只有躯干。
每个人的躯干都被卸成了十几块。
灰色人造革的旅行包是新的,两边印着北京农展馆和美术馆的图案。
包里还有一块白底绿条褥单。
一条罗纹三角裤衩和一块蓝布片。
旅行包底垫着小塑料布和一块油泥很厚沾着大量血迹的抹布。
另一件白塑料布包里,有一条旧棉被套和一块紫平纹旧布。
死者躯干上套着95公分圆领短袖针织衫,下垫被污血浸透的半张报纸。
一件斑斑血迹的灰衬衣。
云佳佳整个儿吓傻了。
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哪里见过这么残忍的场面?
直接扶着车厢壁大呕特呕起来。
于灵泽脸色也是惨白一片。
系统红外扫描的影像跟直面血乎拉的碎尸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突然,于灵泽指着其中的一块尸块惊叫。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