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于灵泽倒是没那么忙了。
等零件做出来,等余剑英派人过来。
闲下来就研究吃。
于灵泽本身就是吃货属性。上辈子出身豪门本来家里有专业的厨师做饭,根本不需要她自己动手。
但于灵泽这个人吧,就是啥都喜欢亲自上手试试。
没事儿的时候就跑厨房去看家里的厨师做菜,还喜欢在他们的做法之上翻出新花样儿。
反正是不管什么东西,总之,只要是经过她自己的脑袋思考,自己的手改造之后,能更实用更漂亮更新颖,她就成就感爆棚。
二宝子一直吃于灵泽的小灶,伤势肉眼可见的恢复速度加快。
张主任表示很无语。
他的医术自认很高明,却比不上小于同志的食疗法。
不过,张主任这几天是满面红光的。
吃的好,心情就好。
他都觉得拿小于同志的住宿费抵他自己的伙食费,是小于同志亏了。
瞧瞧,这一天天的一顿七个碟子八个碗的,顿顿不带重样儿的。
张主任时不时就遗憾的发出感慨,为什么于灵泽不是他闺女呢?
宋铭琛基本上是晚上在医院守夜,怕黄文出啥意外情况。
白天就尽可能的帮于灵泽打下手。
张秀秀看在眼里羡慕得不得了。
这几天她天天往医院跑,主动承担给黄文送饭的活。
但黄文根本不领情。
嘴还贼毒。
“你别在为来送两次饭,我就得感激你。
菜是我嫂子买的,饭是我嫂子做的,你们全家吃我嫂子做的饭,还占便宜了呢。
没有我,你和你爸能吃上这么可口的饭菜?
所以,你跑跑腿,送个饭啥的,那是应该的,就当你和你爸付的一点伙食费吧!”
张秀秀心里承认黄文说的话没毛病。
但不能这么当面下她的面子,还故意歪曲她的心意吧?
于灵泽看着两个整天跟个斗鸡似的,心里感叹,年轻真好。
天天吵,真有精神头。
她这个心理年龄三十五的老阿姨要是跟宋铭琛天天这么吵,早就一拍两散了!
她也算看出来了,张秀秀就是个剃头挑子一头热。
黄文是真的对她半点意思都没有。
于灵泽觉得这么下去不行,一来耽误人家小姑娘,二来给黄文带来困扰。
她左思右想,还得帮黄文这个小叔子一把。
她抽空去了一趟邮局,把电话打到了庄鹿鸣的办公室。
庄鹿鸣刚接到栗部长秘书打来的电话,说庄老爷子的平反文件已经在路上了。
正高兴着呢,搓着手在地上打转转。
手刚摸上电话听筒,想打电话到部队医院,把好消息告诉两个儿子。
还没拨号码呢,电话铃声响了。
他拿起听筒放到耳边,脸上的红潮还没退下去。
就听到听筒里传来一个温温柔柔,清脆悦耳的年轻女孩儿的声音。
“您好,我姓于,想找庄鹿鸣首长听电话。”
庄鹿鸣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于灵泽的声音。
他心里就是一咯噔。
难道是二儿子那边情况不好了?
“铭琛媳妇儿?是你二弟不太好吗?”
于灵泽一听公爹焦急的语气,就知道他误会了。
“爸,不是黄文。他很好,目前病情稳定,您别担心。我和铭琛会想办法让他痊愈出院的。”
庄鹿鸣知道大儿媳妇向来说话掷地有声,心放下一半。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跟他的主治医生通过电话,说是他的伤势非常复杂,目前的技术手段,他的手术做不了。我联系了京都最好的胸外科医生,他应该在路上了。”
“爸,黄文的主治医生医术还是可以的,现在是卡在仪器设备的精度和准确度上面,不是医生的医术高低上。我跟余叔联系过来了,他会派人过来帮助我改进医院的医疗设备。您放心,我不会让二弟有事的。”
庄鹿鸣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们庄家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娶到你这么个儿媳妇儿!铭琛那小子要是敢对你不好,我第一个不饶他!”
于灵泽虽然心理年龄都三十五了,但谁不愿意被人认可呢?
听着公爹的夸赞,心里很受用。
“爸,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说,有个女孩子相中了黄文,但我看黄文对她无感。那女孩儿人是不错,但二弟不喜欢。所以,咱还是帮二弟一把,既不能太伤了人家姑娘,又不能委屈了二弟。”
庄鹿鸣是个大男人,工作又忙,哪里能顾得上儿子的心理健康?
再说了,现在也没有心理健康这一说。
“成!铭琛媳妇儿,你婆婆不在了,这个家里的事儿都你说了算。你说吧,我能配合你做点啥?”
“爸,那姑娘叫张秀秀,是部队文工团的舞蹈演员。不如,您想办法把张秀秀调到其他军区去。离的远了,两人都是军人,也没办法见面。时间长了,张秀秀自然也就淡了。”
“行,这个好办。哦,对了,我还想打电话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呢,你爷爷平反的文件已经在路上了。
是栗部长的秘书传过来的消息。
我算了算时间,文件发到当地也不能立刻就公布并下发。
按照正常的程序所需要的时间,应该你们回去的时间跟你爷爷拿到文件差不了几天。
我想叫人通知你爷爷,要是先接到文件,就在宋家洼子等等你们。
你们跟他一起来我这儿。
我就不派人去专门接他老人家了。
我想你爷爷更愿意跟你们一起回家。”
于灵泽听到这个消息简直高兴得要死。
庄老爷子是位睿智、通透、豁达、博学的老人。
她很喜欢这位爷爷。也是真心的拿他当亲爷爷看待的。
老人能尽快脱离苦海,是她求之不得的。
“爸,那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得快点把这个消息告诉铭琛,他一定很高兴。秀秀的事情就拜托爸了。”
撂下电话,于灵泽风风火火的跑去医院,推开特护病房的门,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她看见了一个不想见的人。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