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灵泽听了一会儿就听明白了。
她是真不愿意跟这种小市民一般见识。
可是,这事儿吧好像还真是她连累了张主任。
于灵泽让宋铭琛把东西先拎厨房去,该洗的洗,该切的切,一会儿她去掌勺开炒。
宋铭琛怕媳妇儿吃亏,“媳妇儿,别跟老太太吵,这种人你根本吵不赢她。她根本不讲道理。”
于灵泽推他进屋,“行啦,我知道。跟她吵,多掉份儿!我有招儿治她。我再不出手,你看看,张主任都气得脸色煞白的,一会儿再气出个好歹来,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说完,她从系统宝箱里拿出个红锈箍来,往胳膊上一套,利落的把马尾散开,把头发盘在脑后,用一根长得跟筷子似的竹簪子一别。
这打扮,立马老了好几岁。
跟那些革命小将形象又贴近了几分。
于灵泽拿出上位者的气势,往老太太面前一站,居高临下的盯着老太太半天没说话。
老太太被她刀子般的眼神儿盯得全身汗光直竖。
这个年代的人对胳膊带红绣箍的人有一种天然的惧怕。
老太太虽然在整条街都是出了名的跋扈,不讲理。
但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比平常人还要矮上三分。
典型的欺软怕硬。
于灵泽见老太太被她给盯得闭上了嘴,嘲讽的一笑,语气严厉的教训她。
“怎么不撒泼打滚了?你这是什么行为知道吗?诬陷、敲诈、勒索、外加私闯民宅。
马钢厂的张副厂长已经被拘留关押了。
他会为你儿子的伤负法律责任。
念在你是初犯,今天就放你一马。
下次再敢到别人家胡闹,敲诈勒索的罪名你是跑不掉的。
蹲大狱,吃牢饭,判你个三年五戴的那都算轻的。
你要是不信,现在我就带你去委员会,先关起来调查,再移交公安局。”
老太太被于灵泽一本正经的恐吓给镇住了。
她的眼界和经验都是一群妇女间的战争,谁不讲理谁占便宜。
这么上纲上线的被教育还是头一遭。
老太太眼神闪烁,不敢跟于灵泽对视。整个身体向后缩了缩,蜷成一个团儿。
“你们俩个再管不住这老太太,放纵她出来犯错误,承担连带责任。”
小姑娘和她娘本来就是胆小的人,被于灵泽一唬,更是吓得噤若寒蝉。
于灵泽语气放缓,安慰小姑娘。
“你父亲这次受伤不是干私活,属于工伤。
组织上会考虑适当赔偿。
但赔偿金如果你们保不住,被人讹了去,你父亲的伤可就白受了。”
老太太这会回神儿了,别的话没听明白,于灵泽指桑骂槐她听懂了。
老太太一听有赔偿金,还教唆孙女护住钱,不给她。这还了得。
在钱面前,儿子不重要,畏惧红绣箍也暂时忘掉。
“那不行,赔偿金必须一分不少的交给我,我是他娘。只要没分家,无论谁的钱都得上交。”
于灵泽这会儿有点不确定补偿四个工作名额会不会都便宜了这个不要脸的老太太。
敢抢好于灵泽送出去的东西?谁敢伸爪子就剁了谁的爪子。
“组织补偿给谁就是谁的个人财产。
就算是亲爹妈也不能占组织的便宜。
这样,今天呢,趁着人多,有人证在,我就好人做到底,帮这位婶子起草一份保证书,保证日后不侵吞组织财产。
否则甘愿接受组织惩罚,自愿下乡进行劳动改造,直到思想改造成功为止。”
老太太气得眼前发黑。正要跟于灵泽撒泼,一眼看到穿着军装的宋铭琛从屋里出来,目光阴沉狠厉,吓得她把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
宋铭琛现在是典型的宠妻狂魔。她媳妇儿要杀人他都在旁边递刀的那种无脑宠。
一听媳妇说要代写保证书,立刻翻出纸笔和印泥拿给媳妇儿。
于灵泽下笔如飞,很快写好了一式三份的保证书。
“你们三个都在这儿按个手印。”
老太太反手往身后一背,“你少唬弄我老太太不识字儿,你写的什么谁知道,你叫我按手印我就得按手印?我就不按。”
于灵泽才懒得跟她废话呢,她的宗旨是能动手绝不逼逼。
上前去把老太太的右手扯出来,掰开手指,捏着她的大拇指往印泥上一按,再往保证书上一按,完事儿。
又让在场的所有人,会写字的签名按手印。
把保证书丢给老太太一份,小姑娘一份,张主任一份。
“小姑娘,日后无论你们得了什么赔偿,如果你奶敢胡搅蛮缠,就拿这个东西去委员会举报她。张主任会给你作证的。占组织便宜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老太太直接一口气没倒上来,晕过去了。
于灵泽拿了一瓢洗菜水,连烂菜叶子一起,动作十分潇洒的往老太太脸上一泼。
趁着老太太还没起来,从系统宝箱里拿了根绣花针,狠狠的往老太太虎口上一扎。
老太太痛得“嗷”一嗓子尖叫,从地上弹起来。
“哎哟,疼死我了!谁扎我?”
于灵泽手里的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这是救你,你年纪不小了,昏迷时间长了,我怕你醒不过来了,就好心用我的金针术救了你。”
说完,不等老太太反应过来,又是一针扎下去。
老太太又是“嗷”的一嗓子惨叫。一张老脸疼得五官都挤到一起了。
小姑娘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于灵泽,那崇拜的小眼神儿藏都藏不住了。
老太太终于是屈服在于灵泽的淫威之下,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跑了。
小姑娘母女对于灵泽是千恩万谢。
张主任本来以为自己这是捅了马蜂窝了,肯定轻易甩不掉这个大麻烦。
哪知小于同志一出手,三下五除二的,解决得利利索索的,一点后患都不带留的。
张主任忍不住面带微笑,给于灵泽竖了个大拇指。
“小于同志厉害!”
于灵泽抱拳拱手,调皮的假装谦虚的回礼。
“哪里!哪里!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承让,承让!”
宋铭琛的眼珠子都要粘在媳妇儿那张小脸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