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银水很是担心的看着厉刃,后者背影萧条的进了房间,想要跟着进门看看的金水碰了一鼻子灰,有些无奈的冲银水苦笑。
宁清走出别墅的大门,向后看了看,伸手轻碰了一下小腹。
再见了……阿刃!
*
转眼两年过去,厉刃改名原来的名字,何忍。
解散死歌后,继承了何家原本的意志,不在做见不得人的事,而是开了一家新的公司。
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就将公司变成了全国数一数二的公司,重振的何氏集团终于改头换面。
副业还涉及到娱乐圈,房地产业,资产已达全国前一百强。
只是如此年轻的钻石大佬,却没有什么结婚的打算,除了公司的发展,何忍还做起了慈善家,每年的捐款就不计其数。
他看着斯文了很多,身边却常年带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
宁清当年离开后,李成元后悔至极,也终于不再逃避去自首了。
这天,厉刃和金水去探监。
李成元老了许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少爷,我从小跟着家主,为他生,为他死,忠心就是我唯一会的事,我已经想明白了,当年家主为何执意要与宁家联姻,其实就是看中了宁家的名声和人品,家主的心愿,一直都是希望你,这个何家唯一的孩子能在健康的环境下光明正大的长大,不要像他们一样活在阴暗的角落,见不得人。都是我的一念之差,做了错事!就算是无期,我也认了,就让我在这里赎罪吧!少爷,我感激你……也对不起你!你可一定要快乐幸福的活下去啊……”
李成元神色憔悴,眼中满是悔恨和愧疚。
金水沉默不言,喉头微动。
厉刃神色凝重,抬眸的眼中蒙了一层雾般悠远深邃。
“我爸妈……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唉……家主的事,你还是别打听了,少爷,你只要记得,家主和夫人,都是非常爱你的,爱到想要放弃一切去保护你,只是,天不遂人愿,莫说宁家惧怕,便是当时整个a国,也是无人敢相信,何家想要改邪归正的,就像曾经的厉家一般,哪有外人看的那么简单,家主努力多年都未达成目的,终究是年轻时一步错,步步错了……”
厉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既然你不肯出来,就依你的意思,对了,金水。”
金水尴尬一笑,交给李成元一张相片。
李成元看着相片里,金水和白巧慧幸福地抱在一起,欣慰的笑了。
“白小姐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对人家。”
“我知道!我又不是先生!他……”
金水刚想吐槽,就被一记和善的笑容盯地不敢再说话。
临走前,李成元还是劝慰道:
“少爷,我是个罪人,原本不应该我来说什么,可我……还是想劝劝你,遇到一个爱的人,不容易,别放弃宁小姐!珍惜眼前活着的人,比什么都好。”
厉刃顿了片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
他知道,自己和宁清之间的恩怨已经了结,但心中的痛苦和遗憾却永远无法消除。
直到——
两年后,宁清已经是一名出色的医师。
宁清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过去,但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未来变得更加美好。
为了孩子,也为了宁氏重振,让去世的家人安心。
至于那个男人,她有意无意也总能听到他的消息,听说他一直在做慈善事业,公司越做越大,并且身边常年带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
她也得知了李成元自首的事,心里平静了许多,说起来,倒是宁家对不起何家,确实……冤冤相报何时了……
人世间的爱恨情仇,许多时候,都是说不清的,有人想过好,有人惧怕有人躲,然而一切的孽缘,都无法掩盖死亡带来的阴影。
厉刃,如果我们真的原谅彼此,放下一切,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还有,他们的儿子——宁淮安。
这个小男孩,仿佛遗传了父亲的经商头脑,聪明又古灵精怪,小小年纪就是一名股票高手,只是,她不知道,这个自己以为单纯可爱的孩子,已经偷偷和另一个男人联系上了……
得空的宁清坐在办公室,优雅又无意识地摸了摸抽屉里的飞刀,神色不明,带着一丝丝波澜。
宁淮安小心翼翼牵了牵正在走神的宁清的袖子,一脸天真的问道:
“妈妈,我有爸爸吗?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为什么没有爸爸?”
宁清的脸上一僵。
大概是孩子开始长大,原本以为自己一个人也能带好孩子,让孩子能有个愉快同年的宁清,第一次无话可说。
心中嘀咕:
“这么早就开始问了么?才四岁呀……好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片刻后,她温柔答道:
“你怎么会没有爸爸?你有爸爸,再说,就算没有,宝贝一样可以开心快乐的长大,不是吗?”
宁淮安嘟着嘴,萌萌的大眼睛丝毫看不出底层的狡黠。
继续问道:
“那……我爸爸是好人吗?”
宁清沉默,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平时不是挺坚强挺傲娇的吗?今天居然给我露出这副委屈模样?
她迅速调整心情,看着宁淮安一脸温柔,
“爸爸是好人,宝贝,你不用多想,你只要记得,爸爸妈妈都是最爱你的人,就好了。”
“可是,可是……我也好想有爸爸,我想和爸爸一起参加幼儿园的运动会,打篮球,游泳……”
宁淮安的表情越发委屈,眼泪再眼眶打转,看着可怜极了。
“……”
超纲了。
宁清没预习过这种问题。
“宝贝,妈妈有点饿了,我们吃蛋糕好不好?我给你做糖醋鱼?”
“好!我最爱吃糖醋鱼了!”
*
两个月后,何忍即将结婚的消息传遍全国各地,至于新娘,很是神秘,据说是个心仪许久的女子。
宁清听到这个消息时,盯着视频中的俊逸男人,神色不明。
一旁正在玩耍的宁淮安看过来指着新闻道:
“这小子是我爸爸吗?跟我长的一模一样!”
宁清一愣,慌忙收起手机。
“什么?”
宁淮安指着视频中的男人说道:
“我和他长得很像哟,他就是我的爸爸,对吗?”
宁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宁淮安,神色有些尴尬。
“那个……这个……他……”
否认吗?不好吧?承认吗?不行……
直到宁淮安语出惊人,宁清才回过神来。
“妈妈,我是不是……不是你们相爱的时候生的?”
小小的脸蛋大大的委屈。
“当然是了!宝贝别瞎想!妈妈可爱爸爸了!”
“那,那你爱爸爸,为什么不去抢婚呢?”
宁清被宁淮安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孩子的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内心的矛盾。
“妈妈?”
宁淮安看着宁清沉默不语,有些担心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你怎么了?”
宁清回过神来,她看着宁淮安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她不能让孩子一直生活在这种模糊不清的关系中,她需要做出选择,也需要告诉孩子真相。
“淮安,妈妈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这个抢婚……不太道德……”
她不敢这么想,无法面对那个被自己伤透的男人。
她一次次地让他失望,受伤,乃至他的一生,都几乎因为宁家毁掉。
如今他能幸福结婚,她怎么能……
宁清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发,
“那个男人,确实就是你的爸爸,他叫何忍,但是,妈妈和他之间有很多复杂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宁淮安像个小猫一样钻到她怀里,
“……妈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宁淮安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我爱你,妈妈!”
宁清听着孩子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有宁淮安这个坚强的后盾。她会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勇敢地去面对一切。
不过下一刻宁淮安小朋友继续语出惊人:
“可是妈妈,你连抢婚都不敢,你更像个胆小鬼哎!”
“……”
“妈妈,你说的话不太对哦,强求确实不太对,所以,不要强求自己不去找爸爸。”
“……”
抱着小男孩的宁清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莫名的纠结。
*
一个月后,何忍的婚礼如期举行,酒店的门口人山人海,带着墨镜的女人牵着一个四岁可爱男孩站在门口,里面的婚礼进行曲正在热切的交汇,宁清还想看看海报,却被宁淮安一个拉扯向酒店里面走去,以至于错过了婚礼海报上紧紧只有何忍一人的海报纸张。
里面的司仪,正在主持婚礼,宁清鼓足勇气在门口高声喊道:
“等等!”
人群散开,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宁清虽已经做好准备,却还是愣住了。
高台之上,何忍独身一人,并未见到新娘。
他一袭白衣,笑意盈盈的看着宁清,仿佛没有丝毫意外。
“宁宁,你来了。”
“厉刃!你想娶谁?问过我没有!”
银水看着两人嘴角带上一抹姨妈笑,伴郎团的金水,带着领结,很是秀气。
可宁清的眼里,只有身穿礼服的何忍,两人隔着不到三十米的相望,周围的呼吸声都降低了好几个层次。
突然,周遭涌出来两个女人,一个颜琪,一个白巧慧,在宁清呆滞的瞬间,给她带上了头纱,手上也被塞入了一个手捧花。
宁清今天打扮的很美,在宁淮安小朋友的怂恿下,美名其曰,抢婚一定要穿的高调一点!打压住新娘才行!
鬼使神差的宁清,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一个四岁小孩套路了!
不,确切的说,是被何忍和自己儿子联合套路了!
箭到弦上,不得不发。
早在三个月前,宁淮安就凭借自己的能力找到了亲生父亲,和何忍搭上了线。
两人共同商议了这个荒唐的计划,可喜可贺的是,即便荒唐但是很成功。
宁清尴尬地愣在门口,看着走向自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想起两人之间的种种过往,那些甜蜜和痛苦交织在一起,心情难以平静。
四年了,四年了……
他还是这副样子,坏坏的,讨厌的,又让她心动。
“我数三个数,你再发呆,我就……”
“爸爸!对女人温柔一点!”
宁淮安打断了何忍的话。
何忍忍俊不禁地弹了下他的脑门,随即拉起宁清的双手,温柔道:
“宁宁,我等你很久了。”
宁清听着何忍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自己也爱着他,愿意为了他放下过去的阴影,勇敢地面对未来。
“阿刃……”
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思念和激动,抬脚紧紧地抱住了何忍。
两人相拥在舞台上,周围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在众人的起哄和欣慰中,纠结缠绵许久的吻,伴随着围观群众的掌声和口哨声。
逐渐失控,宁淮安用小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漏出去的细缝,却时不时展开一点点。
再展开一点点……
心中得意的想到:
“对付妈咪这种倔驴,还得是我。”
要不是我天资聪颖,早早的找到了亲生父亲,妈咪不知道还要倔到什么时候!
对了,爸爸,说好的给我一把超好看的匕首的,叫什么……【冰霜之鹰】?
可别忘了!
“宁宁,你都放下了吗?”
“嗯,阿刃,这次,我们重新开始吧!让所有的不堪,都用爱结束,不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