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辽东队伍分散开来,整整五日,杜荷带着薛仁贵最先到了幽州城,此时整个幽州城已经开始戒严。
安顿好将士,杜荷到了幽州府衙内,找到了张允济,平时两人关系也还行,杜荷开门见山道:“敢为张刺史,这幽州为何对着我辽东方向已经开始戒严了?”
“杜荷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这辽东如今已经快翻天了。”张允济拉着杜荷,热泪盈眶道:“黑水靺羯,靺羯,高句丽,辽东将士,如今都在辽东打翻天了。”
“漠北的阿史那将军,岭北的李绩将军,也派人来了,还有一支不知是哪的人,打着匈奴的旗号占据了辽东西北之地,成天也在打。”
杜荷一脸懵,给张允济递了一杯水:“张刺史,你缓口气,慢慢说,我这收到信只是靺羯和一个自称是匈奴的进犯啊,其他的都是啥情况?”
张允济喝碗水,擦了擦额头的汗,娓娓道来:“最开始是房遗直和长孙冲,不知怎么惹了靺羯,然后跑到辽东城寻求庇护,靺羯自是不干的,就派兵出来了。”
“然而这靺羯已经归顺大唐了,辽东如今那主事人叫卫什么的……”
杜荷补充道:“卫虎。”
“对,卫虎,也不知该不该打这靺羯,就犹豫不决,将辽东城的城门关闭了,就这么的开始对峙了起来。”
“打也不是真打,靺羯那边也没那个胆子,只是围了辽东城,一直让卫虎把人交出来,然后那长孙冲自持是长孙大人的嫡子,卫虎也不好办,就这么一直对峙了五六天。”
张允济又喝了口水,才接着说道:“然后那高句丽,不知为何,突然出兵,围了建安城,速度太过突然,建安城的将士拼死抵抗,关了城门,一直等着支援。”
“卫虎也不知是想了个什么法子,传信出去了,给阿史那将军,请求支援,辽东城又不能派人去,若是靺羯真打进来了,也说不过去。”
“然后,黑水靺羯一见靺羯的将士全部出动了,就直接对靺羯发动了进攻,这下好了,靺羯又开始和黑水靺羯打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那高句丽的渊文苏盖不知从哪弄了一支精甲队伍,直接接手靺羯的地方,将辽东城给围了起来。”
“北方又来了一支自称是匈奴后代的骑兵,挡着漠北大军就打了起来。”
“一时之间难舍难分,没办法了,我就给李绩将军写信,望他带些人来支援,结果那西突厥不知从何得到的消息,突然大举进攻我大唐,李绩将军分不开心神,就安排了一支两三千的队伍前来辽东,他则是在西边抵抗着突厥。”
杜荷听的云里雾里的,自己这才多长时间不在啊,这辽东都乱成了一锅粥,和江南那种暗潮涌动不同,这辽东现在是实打实的绞肉机。
张允济说完了,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还有那东瀛也插了一手。”
“怎么还有东瀛的事啊?”杜荷连忙问着。
“是不是东瀛人也不知道,那打扮反正是倭寇。”张允济想了想,才说道:“东瀛那伙人也不知从哪上的岸,一路摸到了辽水城,当时辽水城已经没了将士,全去了江南了,直接就被东瀛人给占领了。”
“然后呢?”杜荷连忙问道。
“然后也不知这群倭寇是反了什么天条,靺羯,黑水靺羯,高句丽,漠北军,还有那伙匈奴,一人一天的去打倭寇,没抗十天,就被打跑了。”
“杜大人,您这回来了,这辽东该怎么打啊,我幽州也没多少将士,除了粮,我也没法子给啥帮助。”张允济想了想,才说着。
杜荷摆了摆手:“这些事到时候再说,不过现在,还请张刺史给我画个地出来,我辽东将士这段时间陆陆续续的都从南方赶回来,等着人手到齐了,我直接带兵回辽东。”
张允济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好说好说,就居庸关附近那如何?正好和我幽州戍边将士同吃同住了。”
杜荷起身行了一礼,道:“行,那就有劳张刺史了,如此这般,我就先去安排一下,派些探子回辽东先去打探打探情况,就此告辞。”
“快去安排吧,到时候有啥需要的直接和我说就行。”
杜荷离开了幽州府衙,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这辽东的局势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各种势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回到营中,杜荷立即召集了薛仁贵等将领,将张允济所说的情况一一告知。
众人听后,皆是面色凝重。薛仁贵直言不讳道:“王,如今辽东局势混乱,我们若贸然进入,恐怕会陷入泥潭之中。”
杜荷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仁贵,你说的没错,不过,论打仗,我杜荷还没怕过谁,这辽东咱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不能让它落入外敌之手。”
众人听后,皆是点头称是。杜荷继续说道:“首先要做的是打探清楚辽东的实际情况,了解各个势力的动向和实力,咱们的战术在整个北方已经人尽皆知,加上如今火药也没有,全在辽东城中,只能想想其他办法,一举收复辽东。”
薛仁贵等人听后,皆是精神一振:“不知王有何想法?”
杜荷笑骂道:“想法?现在有个屁的想法,先派人去打探清楚吧,实在不行挨个打过去,不服的打到服为止。”
众人闻言,皆是哭笑不得,却又没什么好的办法,一如杜荷所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晚些时候,幽州军派人来了,说是地方已经收拾出来了,随时可以入住。
杜荷也不矫情,叫着辽东将士收拾了一番直接搬了进去。
夜有些深了,杜荷拿着几封信件找到了卫狼:“这封信,你安排人送到长安,送到宫里去。”
“这封信,你找几个人送到,送到荆州,看看陛下在不在,若是陛下回了长安,就转头回长安,给陛下。”
“这封信,叫人给我爹送过去,定要亲自交到我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