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和灵月被带回了海边，像死狗一样被扔在地上。
    赵承捂着崩裂的伤口，抖着唇问道：“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皇子，你们若敢……啊……”
    灵月扑上去狠狠地咬住了赵承。
    两人都受了伤，又都趴在地上起不来，此刻实力半斤八两。
    “你个疯女人，快松开……”
    赵承痛的脸色扭曲，扯着灵月的头发连踢带踹，想把她从自己身上弄下去。
    祁安和鲛人们站在一边围观渣男贱女狗咬狗。
    赵承把灵月的头发连带着头皮都薅下来了一块，灵月才松了嘴，
    她满嘴都是鲜血，表情狰狞地嚼着咬下来的肉，然后咽了下去。
    阿塔嫌弃地撇嘴：“咦，真恶心……”
    鲛人们冷眼围观着这一幕，看着罪魁祸首自相残杀，他们只觉得痛快。
    赵承脸上肌肉痉挛不已，他被灵月疯魔的姿态吓到了。
    “贱人，你个疯子。”
    灵月哈哈大笑：“我疯？你忘了吗？我上一世就是这么死的呀，被你的那些好狗分食。”
    她向赵承爬去，赵承双脚蹬地，连连后退。
    两人再度撕扭在一起，灵月化身为狗，死缠着赵承就是咬，一口接一口。
    赵承被灵月咬了不少血肉下来，加上胸口崩裂的伤口，简直成了个血人。
    赵承惨叫着胡乱打她掐她，将她半边头皮都扯了下来，血刺呼啦的。
    两人都是一身血，衣衫破烂，头发肮脏凌乱，看着就像是两条疯狗在互相撕咬。
    场面一时间有些……搞笑。
    祁安看够了热闹，挥手分开了两人。
    他二话不说，咔咔几下先折断了赵承的四肢，赵承惨叫着昏死了过去。
    祁安看向灵月，笑了笑，灵月便以为祁安原谅她了。
    她并没有疯，她刚才的所作所为是想让赵承死在她手里。
    一方面是真的恨他想亲手杀了他，但更多的是想借此来博取族人们原谅。
    你们看，我真的知错了，我亲手杀了害我们的仇人。
    灵月手脚并用扑跪在祁安脚下，扯住他的衣衫下摆，不住磕头：
    “族长，我错了，都是灵月的错，您罚我吧，只要您能原谅我，我什么惩罚都愿意接受。”
    祁安居高临下看着她，问：“什么都能接受？”
    灵月希冀地看着她，高兴道：“能。”
    她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太像个人，但她真的知错了，好在大家都没事。
    只要能回家，她愿意受罚。
    祁安掏出一把匕首往下一递：“哦， 那你自裁谢罪吧。”
    灵月的笑僵在了脸上：“……”
    她语无伦次道：“我……我真的知错了……。”
    祁安疑惑道：“不是你说只要我原谅你 ，你怎样都行吗？我不想罚你，只想让你死。”
    灵月疯狂摇头：“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祁安：“哦，原来你所谓的知错了愿意受罚就是动动嘴皮子，没打算付出代价啊。”
    童童的娘亲冷笑道：“你不想死，所以你就骗我们去送死，难道我们就该死吗？”
    灵月转身望去，以往对她无比宠爱的族人们都一脸仇恨地望着她。
    祁安笑着道：“这样吧，你去问问他们，只要有一个人觉得你不用死，我就饶了你。”
    灵月爬到鲛人们面前哐哐磕头，哭求道：
    “都是灵月的错，我给你们磕头赔罪，求大家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们……”
    很快，她的额头就磕出了血，混着眼泪和遍体的伤，看着凄惨可怜。
    祁安抱臂看着，他在验收他的调教成果。
    还好，鲛人们没有让他失望，直到灵月将额头磕烂，也没有一个鲛人开口求情。
    他们冷漠地看着灵月磕头求饶，沉默半晌才开口。
    “我不原谅，否则我会觉得我们受的所有罪都是活该。”
    “我也不原谅，我们做错了什么，要因为你不得好死，全族覆灭？”
    “凭什么原谅你，你害得所有人死无全尸，你凭什么活着？”
    “没亲手杀你就不错了，你怎么还有脸求我们原谅？”
    “你若对我们还有一丝愧疚，早就自尽谢罪了。”
    “自己动手吧。”
    “去死。”
    “……”
    灵月绝望地看着族人们对她口诛笔伐，让她赶紧去死。
    她犹不死心，一个个看过去，想找到一个不那么恨她的。
    看到一处时，她眼睛突然一亮，急声道：
    “童童，你从小最喜欢灵月姑姑了，你会原谅姑姑的对吧，你说啊？”
    童童的娘亲心提了起来。
    她怕童童太小不懂事，当真说了原谅。族长说有一人开口就饶她一命。
    她一定要灵月死。
    她正想提醒童童，就见平日里最喜欢灵月的小孩红着眼睛摇头：
    “童童不说，我讨厌你……”
    被大鲨鱼吃掉，很疼的。
    族人们放心了，灵月跌坐在了地上。
    背后传来轻笑，祁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他捏了捏童童的小胖脸，给他嘴里塞了块糖，夸奖道：“好孩子。”
    他将匕首扔在灵月身上：“这下死心了，自己动手吧。好歹也让人看得起你一回。”
    见哀求无用，灵月抬起头疯狂大喊：
    “我为什么要死？上一世是赵承杀的你们，不是我。我也死了呀，还比你们死的都惨。”
    她满心不服：“凭什么要我死？你们现在不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不都没事吗？”
    阿塔瞪大眼：“”这……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鲛人们也被灵月的话给惊到了，没想到她对他们竟连一丝愧疚都没有。
    祁安冷冷道：“你死是因为你煞笔你活该，本来想给你个体面点的死法，你个脑残不配体面。”
    祁安抬起手来，灵月见状抓起匕首就想刺他。
    然后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臂不听使唤了。
    原本刺出去的刀，生生折返回来刺向了她自己。
    接下来是很诡异的一幕。
    只见灵月惨叫着往自己身上割了一刀又一刀，血肉簌簌落地，她嘴里却喊着：
    “停下来，求求你停下来，我不要死……”
    阿塔拍手：“本来自己动手自裁也就是一刀的事，非得给自己赚个凌迟。”
    灵月像一个装满了水的气球，被从外面扎了无数下，哪里都漏水。
    灭顶的疼痛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她后悔了，后悔刚才没有自尽。
    她在心里疯狂呐喊，为什么还不死？她怎么还没死？
    几十刀过后，她将自己削成了一个怪物，骨头都露了出来。
    然后，她绝望地发现，自己连求死都是奢望。
    因为，她凌迟自己的几十刀里没有一刀在要害。
    她崩溃的哭喊：“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没有人理她。
    直到灵月受够一百零八刀凌迟之刑，将自己快削成了骨架，才终于倒地气绝身亡。
    垂在地上的指骨依然抓着刀子往自己身上招呼，荒诞又诡谲。
    赵承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诡异的一幕，他尖叫起来，差点吓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