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什么？”老宗主皱眉。
“我说，他不是真正的昊然师兄，只是一个占了他身体的无耻小贼而已。”富贵重复道。
富贵话落，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凌昊然。
祁安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交给富贵就够了，毕竟她可是发了工资的，要有当领导的觉悟。
“凌昊然慌得不成样子，嘴唇都是抖的：
“你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不是凌昊然，师父，您不要听她胡说，您知道的，阿珍一直看我不顺眼，她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几个师兄连忙求情：“师父，肯定弄错了，昊然从十岁就来了我们天玄宗，是您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换人？”
“对啊，师父，昊然天赋那么高，修为也好，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夺舍？而且连您都看不出来。”
“阿珍，你就算不喜欢昊然师兄，也不能开这种玩笑啊。”
老宗主看向凌昊然。
他踉跄上前，跪下抓住老宗主的衣袍，凄惨至极的样子让老宗主心软了一瞬。
“师父，我十岁就拜在您门下了，这么多年，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怎么可能不是昊然？”
老宗主犹豫不决，稍后抬起手放在了他的头顶，用灵力仔仔细细探查了一番。
什么也没有发现。
祁安微笑摇头，那个系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除了她和富贵以及阿塔，别人光靠灵力探查，是查不出夺舍的。
这也是凌昊然敢肆无忌惮崩人设的原因。
凌昊然内心惶恐不已，冷汗流了一身。
叶珍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瞎猜的还是真的知道什么？
“阿珍，你可知道，污蔑中伤同门，同样是犯了门规的。”老宗主严肃道。
“我冤枉他？他也配？”富贵不屑撇嘴，“我既然敢说，自然是有证据的。”
\\\"你胡说，我就是凌昊然，你能拿出什么荒谬的证据？你还想污蔑我。\\\"
凌昊然硬着头皮，摆出一副委屈气愤的神色。
富贵冷笑：“是吗？别的不说，你御个剑给我看看。”
“我……”凌昊然心虚，他如何会御剑？
其余弟子看着富贵，一副小姐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
他们还以为小姐能拿出什么铁证来呢？居然是让凌昊然御剑！
别说他是个天赋和修为都上佳的天才修士，就是在场随便拎出来一个弟子，随随便便都能踩着剑上天飞几圈。
御剑，是修士的必修课。
更何况，他们记得，昊然师兄的御剑术是所有弟子里最好的，师父不止一次夸过他。
所以，果然是小姐看不惯昊然师兄，在用这种方式羞辱他吧？
小姐有些过分了啊。
众弟子一脸同情，还有笑着起哄的，等着昊然师兄御剑自证身份。
“昊然师兄，小姐这是想看一下你御剑的风姿呢，你就满足一下小姐吧。”
“是啊，我们也好久没有见过师兄御剑了，给咱们表演一个吧。”
然而，和凌昊然接触更多的老宗主和几位师兄却笑不出来。
这十年，昊然确实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荒废修炼不说，连御剑也不曾见过一次。
之前总以为他是贪玩才懈怠了，从没往别处想过。
现在经阿珍一提醒，他们不受控制地开始思索另一种可能。
如果这人真的不是昊然，那么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几个师兄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怀疑和凝重。
凌昊然僵在原地，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淌，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惊慌失措。
现在的情况，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危急。
他本以为拿不到月鸣剑，被困在这个世界已经够可怕了，结果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他。
这一刻，他无比后悔自己这些年好吃懒做，仗着有系统，从没有努力修炼过。
哪怕就是稍微了解一下，也至于这会想装一下样子，都装不出一招半式。
对了，他还有系统。
凌昊然强压住恐惧，疯狂地在识海中呼唤系统。
【系统，系统，我……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
然而，平日里一叫就有回应的机械音迟迟没有回音。
【系统？系统？你说话啊，别吓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你别不说话，我害怕……】
依然没有任何回音。
凌昊然一颗心猛地沉到了谷底，他慌忙沉入识海一看。
空空如也。
那个带着他穿梭了好几个位面的蓝色光团，那个他最大的依仗。
不见了。
他还看到那块显示系统商城和各项数值的面板，彻底变成了灰色。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凌昊然只觉得脑子轰一下炸了。
无边无际的恐惧感死死地攥住了他。
系统离开了吗？
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再也走不了了。
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份有可能要被拆穿了。
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
凌昊然抖的不成样子，最后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他脸上湿淋淋的全是冷汗，背上的衣服被汗湿的痕迹还在不断扩大。
就他现在的样子，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异常。
于是，那些弟子们渐渐笑不出来了。
富贵睁大眼，大呼小叫道：
“不会吧，不会吧，我们天玄宗最有天赋的天才修士，宗主的关门弟子，居然不会御剑？”
“我……我会。”凌昊然硬着头皮道。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被揭穿的后果他承受不起。
“那你倒是御一个给我看看。”
“我……我忘了。”
这话说出来，他都不敢看众人的眼神，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理由扯淡的让人想笑。
他还在一声声地呼唤哀求着系统。
【系统，求求你，别抛下我，带起一起走，求求你了。】
【系统。】
【系统。】
老宗主刚才一直没有说话，他目光沉沉地打量着凌昊然，回忆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好像就是从十年前，昊然外出游历了一段时间后，行为有了异常。
那次游历，他带回了天阴之体的小叶染，还将她藏在了碧云峰。
龌龊的心思昭然若揭。
可他的小徒弟骄傲又正直，从不屑于那些肮脏的手段。
他早就该看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