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这个就是叫花鱼,我根据叫花鸡改良的。”
陆双双顺势讲起了叫花鸡的典故。
“相传很久以前,有个皇帝落难,出逃期间又饿又累,他来到一处荒野,看到一个叫花子在用泥巴包裹着鸡。“
“皇帝很不解叫花子为何要这样做,叫花子也未多言,等到鸡烤熟之后献给了皇帝,这个皇帝吃的赞不绝口,问叫花子,这菜叫什么名,叫花子随口道,叫花鸡。”
讲到这,陆双双顿了顿。
她试探着道,“后来这个皇帝回宫,他心底感激落难时帮助他的人,特意寻到叫花子,赏他黄金万两!古有叫花鸡,今有叫花鱼,五皇子你日后若发达了,我不敢求苟富贵勿相忘,只求你别记恨从前。”
陆双双趁机给帝无铭上了点儿眼药。
一想到原主最后被砍头,她就浑身冰凉,只能趁暴君还未黑化之前,猛刷好感,希望改变结局。
帝无铭闻言,露出了几分失落之色,略带自嘲地道,“五皇子?呵呵,我只不过是个……”
“我不许你自轻自贱!做人不可妄自菲薄。”陆双双声音威严,打断了他的话。
陆双双指着头顶的阳光,认真的说道,“我希望你今后像这束光,穿过层层云雾,突破密影深林,以最耀眼的方式,给予苍生最温柔的照拂。”
看着眼前宫女一脸郑重,帝无铭墨色的眸微微眯起,一时里面闪过诸多情绪,有怀疑,有探究……
最后他垂下眼眸,将情绪收入眼底,指着鱼,顾左右而言他,“鱼要糊了。”
“哎呀!”
陆双双大叫,只顾着拍马屁刷好感了,架子上的鱼忘记转动了。
一股糊味飘来,靠近火焰一侧的鱼肉已经焦黑。
“这就是你说的烤鱼?”
看着焦黑的烤鱼,陆双双有些尴尬,“喔……这条只是试试火力。”
第一条烤鱼以失败告终,一面焦黑,一面夹生,实在是吃不得,只能丢弃。
重新串了两条鱼,这次陆双双聚精会神的盯着,时不时转动着鱼,生怕再次烤焦。
过了二十多分钟,烤鱼的焦香已经很明显了,嗅着这股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这次烤鱼很成功,外皮金黄,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两人都没客气,陆双双吃的香甜无比,帝无铭也吃的大快朵颐。
一条烤鱼很快吃光,帝无铭意犹未尽的看着烤架上的鱼舔了舔嘴唇。
烤鱼外酥里嫩,果真如描述的一般好吃。
一条鱼根本塞不饱肚子,陆双双用树枝扒拉出两个泥疙瘩。
剩下的烤鱼还没熟,但是叫花鱼熟了啊。
她拿起石头砸开泥块,剥开叶子,一股鲜香扑鼻而来。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陆双双找来细的枝条,掰断做成两副筷子,小心的夹起鱼肚子上的肉,递上前,“尝尝看,好不好吃?”
看着嘴边的鱼,帝无铭犹豫不决。
“快点尝尝,看味道怎么样?”陆双双敦促着。
就着她的手,帝无铭机械的张开嘴巴,一口鱼肉下肚,顿时口中漾起难以言喻的鲜美。
调料中和鱼的腥气,泥巴锁住鱼的水份,吃起来鲜嫩多汁。
只看他表情,就知道叫花鱼味道很不错。
陆双双心中得意。
今天一小步,未来一大步。
小样的,不信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姐天天嘘寒问暖,早晚有一天会得到你的信任。
两人不出意外的吃撑了。
秋日的午后,阳光不再那么刺眼,带着一丝丝温柔照在了大地上。
陆双双和帝无铭沐浴在阳光下惬意地闭上了眼。
小憩片刻,消完食儿,眼看时间不早了,二人决定打道回府。
“你去哪儿了。”
陆双双刚踏进到汀竹殿,一道凌厉的声音响起。
院中,孩童腰粗般的丹桂树下,坐着一身着湖绿色宫裙女子。
她脸上施了厚重的脂粉,唇上涂着鲜艳的红,发髻斜插着一支银色玄蝶戏花簪。
只宫裙袖口与衣摆处绣着精致的七彩百花纹饰,彰显着身份的不同。
“你去哪儿了。”声音复起。
陆双双听出一丝审判的意味,她下意识抓紧手心,面上镇定自若。
“回姑姑,今儿的膳食是馊了的馒头,实在是不能入口,奴婢腹中饥饿,就去外面……”
说到这儿,陆双双支支吾吾起来。
银屏闻言,了然地看了眼低眉垂首的陆双双。
皇宫等级森严,宫中下人也分三六九等。
一层层剥削下来,最下等的宫女太监根本吃不上什么东西。
饿肚子是很痛苦的,好在他们有月俸,可以偶尔开个小灶。
当然这在皇宫是不被允许的,但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架不住底下的人偷偷摸摸进行。
银屏心中默默感叹,自己终于快熬到头了,待明年年满二十五,就可以放出宫。
思及如此,她把玩着手中丹桂,清冷的眼眸多了丝平和。
换了个话题问道,“那位怎样了。”
“回姑姑,跟往常一样。”
印象中的掌事姑姑很是冷淡,陆双双摸不透她的心思,抬起头来含糊的应道。
陆双双注意到她头上的银簪,昨儿还是没有的。
“这是姑姑新买的簪子?”陆双双眼眸闪烁,故作羡慕道,“真好看。”
银屏抚了抚头上的簪子,脸上带着娇羞的笑。
语调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媚意,“你觉得这簪子好看?”
单看这笑容就有猫腻啊。
联想到近日她行为很是异常,时常早出晚归不说,偶尔还一人坐在丹桂树下,露出痴痴的笑。
这笑容,这簪子,这反常的行为。
结合在一起,陆双双推断出,银屏八成是恋爱了啊。
陆双双双眸一闪,抖着胆子道,“簪子好看,不过——”
她说到这儿,有意的停顿下来。
“不过什么。”
“剩下的话儿奴婢不敢说,怕姑姑责罚。”
银屏被勾起了好奇心,侧头,打量着眼前的小宫女,她梳着双髻,目光灼灼,却意外的不让人讨厌。
十四五岁的女孩儿,不施粉黛,嫩的好似能掐出水来。
岁月不饶人,她也曾这般年轻过……
银屏缓缓放下手中丹桂,正色道,“直说无妨。”
陆双双迎上银屏的目光,“簪子是好看,不过,这妆饰没有体现出姑姑的美。”
“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