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蓝玉端坐于铜镜之前,轻轻撩开衣襟,目光触及肌肤上留下的吻痕,不禁回想起昨夜林子墨亲吻她的情景,面颊随之泛起一抹难以掩饰的绯红。
紫烟刚一进门,谢蓝玉便迅速拉拢衣襟,神态自若地将其抚平。
紫烟禀告道:“小姐,顾小姐来了,正在找您。”
闻言,谢蓝玉步出房间,顾言笑便迎上前来,迫不及待地牵起她的手,兴致勃勃地说道:“蓝玉,快随我来,有好戏即将上演,定能让你大开眼界!”
谢蓝玉,随顾言笑前往客院,途中询问:“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兴奋?”
顾言笑几乎要放声大笑,回答道:“我哥被林大哥吊打,这可是很精彩的一幕啊!”
谢蓝玉暗自思忖,子墨的复仇行动倒是迅速。
她瞥见顾言笑满脸喜色,心中五味杂陈,不禁开口道:“你兄长受罚,你怎如此高兴?”
顾言笑得意洋洋地回答:“我自然应当欢喜。他仗着身为顾家家主的身份,无人敢治其罪。今朝林大哥提出与他切磋武艺,搬来了众多兵器供他挑选。兄长虽医术精湛,但武艺平平,此番看他吃瘪,我岂会轻易放过?兄长平日话多且口无遮拦,早该受些教训了。”
两人尚未踏入客院,便已听闻院内兵刃相击之声。
顾言笑连忙将谢蓝玉拖了进来,想要看个究竟。
顾言诺虽然武功不及医术精湛,但他仍竭尽全力抵挡林子墨的攻击,然而仍显得力不从心,节节败退,不断更换手中的兵器。
林子墨则手持长剑,始终未变,步步紧逼,展现出强大的防御与反击能力。
他挥剑时的凌厉气势,显然并非儿戏。
只要顾言诺稍有疏忽,便会受到林子墨剑气所伤。
谢蓝玉看得有些紧张,而顾言笑则在一旁鼓掌喝彩:“林大哥,打败他!打败他!”
顾言诺见自家妹妹完全不支持自己,反而助威对手,气得额角青筋暴起,手上动作因此出现紊乱,终被林子墨以剑柄轻轻敲打手腕。
尽管动作看似并不费力,顾艳诺却捂着手腕后退了两步,手中的兵器也随之落地。
顾言诺面带不悦之色,沉声道:“你这是在欺负我的武术造诣不如你吗?”
林子墨轻描淡写地拨弄着锋利的剑刃,回应道:“你不是也仗着我的医术不如你,坑我吗?”
林子墨尚未尽兴,随手拾起一件兵器抛向顾言诺,似乎有意继续较量。
昨夜积压的怒火,岂是轻易能够平息的。
眼见顾言诺躲避得颇为狼狈,谢蓝玉终于出声劝阻:“子墨,停下吧。”
林子墨的动作随之停滞,谢蓝玉急忙上前,站在两人之间。
她转身将林子墨轻轻推开,鼓足勇气道:“顾公子远来是客,就这样吧。”
顾言诺在背后喘息稍重,语气虽不客气,却言辞犀利:“瞧,还是你妹妹懂事多了。你今天早上不声不响地跑到我这儿来,是因为我昨天晚上给你做的那碗滋补的汤吗?你可别忘恩负义。不过看样子,结果并不是很好,怪不得你一大清早就发火了。”
谢蓝玉闻言,忙出言相劝:“顾公子,你还是闭嘴吧。”
顾言诺瞥了谢蓝玉一眼,又语带讥讽地补充道:“否则,以他那身体,你怎么能好好地站在这里,早就难以起身了。”
顾言笑不明所以,凑近疑惑问道:“什么难以起身,林大哥服药,与蓝玉又有什么关系?”
谢蓝玉这才意识到,顾言诺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她面色微红,轻轻向一旁退让,随后对林子墨说道:“继续你们的比试吧。”
随后,顾言诺再次受到教训,顾言笑便以淡然的姿态和谢蓝玉在一旁悠然地嗑着瓜子,而谢蓝玉也不再介入二人之间的纷争。
谢蓝玉手中慢条斯理地剥着瓜子壳,她眯起眼睛注视着林子墨,似乎愈发欣赏他那挺拔有力的身姿,以及在斗武中所展现出的磅礴气势。
直至临近中午时分,林子墨对顾言诺的碾压才终于告一段落。
此刻,顾言诺瘫坐于树脚之下,身上所穿的锦衣长衫显得颇为凌乱。
然而,他面上神色依旧如常,除了额头的汗水,并未流露出丝毫悔过之意。
他支撑着手肘,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优美的下颚线条,疲惫不堪地深深喘息着。
林子墨对他还是很友好的,否则的话,他早就断手断脚了。
林子墨静静地站在他面前,调整着手上的护腕,神情从容不迫,语气中带着严肃警告:“如果你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那就没这么简单了。”
顾言诺深有体会,暗自叹息:“早知道就该做点无解的药,说不定现在你还在床上和她亲热呢,哪有时间来找我发泄。那时,你不会再来寻我麻烦,反而会向我道谢。”
林子墨以冷冽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说道:“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劳你费心。”
昨夜之事,幸而他及时收手,否则以他当时的冲动,恐怕会伤害到谢蓝玉。
谢蓝玉对于那方面本就心存畏惧,若真的发生了,只怕会给她留下更深的心理阴影。
顾言诺则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想受罪就受罪吧,那是你的选择,反正与我无关,我又何须为此烦心。”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顾言诺又前往茅屋两次,继续为吴华枫的母亲治病。
在此期间,谢蓝玉终于和顾言笑一起,在城内的街道上闲逛起来。
待谢蓝玉稍有空闲之时,她认为应当着手处理上次尚未完成的事。
于是,她把朱明叫了过来,问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的结果。
朱明老老实实地说道:“自从秦宝元去世之后,苏魅便一直在这间茶馆,时不时还能看到她的哥哥苏乔带人来茶馆做客。”
对于这些人的关系,林子墨早已进行深入的了解和梳理,但他一直保持观望态度,打算将其作为游戏交给谢蓝玉处理,因此并未立即采取行动。
谢蓝玉需要了解什么信息,朱明便会如实向她汇报。
谢蓝玉撑着下巴,一脸无聊地问道:“秦宝元的那个侍女去哪了?”
上次在官府公堂之上,赵家人对于与秦宝元私通丫鬟的事避而不谈,显然此乃不光彩之事,苏魅亦未曾提及,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该丫鬟的存在却是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谢蓝玉在公堂之上自然也未主动触及此话题,以免提醒苏魅,导致该丫鬟重蹈秦宝元之覆辙。
朱明始终安排人监视着那位丫鬟,此刻谢蓝玉问及此事,他便回答道:“自那位丫鬟离开秦家之后,她带着秦家昔日所持有的数块土地,在城外嫁人了,她的夫家目前正经营着一片繁茂的杏子林。”
谢蓝玉望向窗外,沉思片刻后道:“此时正值杏子成熟的季节,想必果实已然熟透。”
次日,谢蓝玉邀请顾言笑共赴城外杏子林采摘杏子,顾言笑欣然应允,满怀期待。
城内的地方都逛够了,她自然乐于去城外寻找新鲜感。
在上午时分,两位少女携同紫烟,手持篮子,登上了一辆驶向杏子林的马车。
此次行程并非仅她们三人独行,亦有其他马车同道而行,同样目的明确,直指那片繁茂的杏子林。
杏子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从远处望去,但见果实累累,挂满枝头,每一颗都饱满诱人,仿佛蕴藏着大自然的馈赠。
微风拂过,树叶轻轻摇曳,伴随着一股淡淡的香甜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旷神怡。
这片杏子林很多年了,每逢此时,很多人前来游玩。
朱明指出,这片杏子林并非那丫鬟新嫁之夫家所有,其夫仅负责日常管理与维护,并从中获取相应报酬。
然而,夫妻二人在城外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生活颇为充裕与舒适。
谢蓝玉等人下马车后,径直朝人群聚集之地行去。
一群年轻女子,臂弯中均挂着篮子,欢声笑语间形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线。
紫烟同样携带着篮子,今日她的目的明确,便是来采摘杏子。
听闻前方有人专程讲解,如何挑选最为甜美可口的杏子,众人纷纷聚集聆听,紫烟亦是不愿错过,全神贯注地竖起双耳听起来。
谢蓝玉与顾言笑则选择站在外围,并未加入拥挤的人群之中。
谢蓝玉并未开口,只是以平静的目光注视着那位被众多女子与丫鬟围绕的佳人。
那位佳人,正是当日在赵家引领她步入后院的丫鬟。
不过数月未见,此丫鬟似乎已脱胎换骨。
她身着朴素的布衣裙裳,装扮宛若乡间妇人,但五官精致,气质不凡,较之寻常村妇更显出众。
即便是置身于众女子之中,她身着素净的衣裙,依旧显得神采奕奕,丝毫不逊色于其他女子。
由此可见,她的生活过得相当不错。
顾言笑适时地碰了碰谢蓝玉的手臂,以稳重的语气说道:“蓝玉,你一直盯着她看,干什么啊,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来摘杏的?”
谢蓝玉的目光转向那边略显躁动的紫烟,冷静地回应道:“采摘杏子,有紫烟一人便够了。”
“那么,我们来这里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顾言笑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