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儿嘟着嘴，一脸不屑地喃喃道，“什么天赋，还不是因为灵力中心的加持。”
    牢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芩儿一抬头就对上了三双满是不善的眼睛，其中就属罹的眼神最为阴鸷。
    “神…神女，怎么了吗？”芩儿被罹的眼神吓得后背发凉。
    “没事，就是看你漂亮。”罹神情转变的很快，嘴边也顿时带上的笑意，仿若刚刚的那一幕只是芩儿的幻觉。
    要不是手臂上竖起的寒毛，芩儿就真信了罹刚刚的那个眼神是自己的错觉。
    “灵力中心？那在哪？”於洵眉心紧蹙，有些深远的记忆被依稀唤起。
    芩儿已经不敢说话了，低垂着脑袋免得自己说多错多。
    於洵看向卫十六，后者也是不解地摇了摇头，於洵无奈只能将目光移向罹。
    “将军也想提升继续境界吗？”接收到於洵的视线，罹摊了摊手，“可惜了哦，现在潮州的灵力溃散得差不多了，对将军来说起不了多大的用处。”
    “灵力中心在潮州？”
    潮州，城河河底，三日。
    於洵的记忆被串联在了一起，看向罹的眼神里带着丝难以言尽的意味，“你之前说在河底泡了三日的事并不是糊弄我说的瞎话？”
    罹没想到於洵还能回想起来这一茬，不由得轻笑出声，“将军不是向来就不信我说的真话嘛。”
    “我…抱歉……”除了道歉，於洵一时无话。
    罹摆了摆手，不知道为什么，她挺不喜欢於洵对她说抱歉的。他们先前的关系本就没有信任可言，於洵对她猜疑也好冤枉也罢，罹都是认的。这明明是正常不过的事。
    可重逢后於洵就经常因此和她道歉，就好像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罹是真的觉得没必要。
    这奇怪的氛围让卫十六嗓子发痒，忍不住咳出了声，他刚刚挨踹的胸口又开始疼了。
    罹的注意力一下被卫十六吸引了过去，“对了，梅姐姐这两天应该也要过来了，小十六你去接一下她。”
    “好，那我要去哪个城门接她？”
    “呃…将军府库房。”罹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尖。
    卫十六、於洵：？
    “那个…小公主，我刚刚好像幻听了，你说去哪接人？”卫十六抠了抠耳朵一脸的疑惑。
    “你没听错，就是将军府库房。我在那里布过阵法，梅姐姐这两天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会过来。”罹悄摸打量着於洵的脸色，未经允许就在人家里布置阵法是挺缺德的哈。
    出乎罹意外的是，於洵表情淡淡，似是早已预料到一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但罹猜测他虽是面无表情的，说不定心里早乱了，肯定会去库房研究研究那个传送阵。
    “神女，您还会传送阵？”芩儿没想到这一代的神女会如此厉害，竟还是个阵法师。
    “是啊，这不比你们那破石头好用多了。”
    芩儿一噎，想起了自己那被罹碎成粉末的传送石，笑得比哭还难看，“还得是神女哈。”
    “好了，架也打了话也说了，都忙去吧我要休息了。”罹悠闲地坐回稻草上开始赶人走。
    把地牢当家住的，罹绝对是史上第一人。
    於洵抿了抿唇，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好歹今日待久了点，他该满足的。
    卫十六瞥了罹一眼，见她示意自己跟上於洵后，卫十六也躬身行礼转身离开。
    跟在於洵身后明显感受到主子情绪不佳的卫十六，突然就好想回潮州。时世子话虽然多了点，但真的是个情绪稳定的好主子。
    两人一路无话，直奔将军府库房。於洵打量了许久都没发现异样所在，无奈只能作罢。
    於洵看向库房里特意空出的一块位置，那里原先是存放瞿棠梨嫁妆的地方，现在空荡荡的连片木屑都没有，可谓是搬得干干净净。
    “卫十六，你是如何会修炼的？”
    卫十六早做好了被主子质问的心理准备，跪得那叫一个流畅，“那日小公主表面上是在揍属下，实则是在替属下疏通经脉，属下隐瞒了主子，请主子责罚。”
    “起来吧我不罚你，你没错。”於洵伸手想要将人扶起来。
    於洵的动作让卫十六有些受宠若惊，根本不敢真让於洵扶他，连忙起身站好。
    别说卫十六别扭，於洵也觉得别扭。长幼有序主仆有别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观念，不是想改就能改过来的。
    於洵烦躁地挠了挠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和她关系融洽的。”
    卫十六沉默了一瞬，自如地答道，“因为属下认定的主子只有您一人。”
    “别表忠心了，我要听实话。”
    “属下说的是实话。”卫十六认真地点了点头，“属下心里从来没把小公主当成主子去看待。”
    “你胆子还挺大啊。”
    “请主子恕罪。”刚站起来的卫十六又噗通给於洵跪下了，“属下和小公主的关系就像是主子与时世子、邬副将之间的关系一样，在外人面前是上下级，但私底下却是可以随意聊天的朋友。”
    “所以我要和她先从朋友做起？”这个念头刚起，於洵就摇头否决了，万一真处成朋友了他不得郁闷死，他对她的心思可不局限于朋友啊。
    卫十六有些跟不上自家主子的脑回路，愣了许久才明白过来於洵在想什么。
    “主子对小公主动真心了？属下说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感，而不是愧疚歉意之类的。”
    於洵低声应下，他确实动真心了，梦里梦外都动了。
    “要不属下先给主子把个脉看看？”卫十六了然地点了点头。
    “看什么？”於洵有些不解，心动也能治？
    “主子放心，这些年属下的医术精进了不少。”卫十六拍着胸脯保证，“很多男子都会出现这种症状，好好调理还是有恢复的可能的。”
    於洵一下子就明白了卫十六话中的含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在说我‘不行’？”
    “主子可不要讳疾忌医，属下一定尽全力调理好主子的身体。”这句话卫十六好早就想跟於洵说了。以主子的魅力来看，主子身体要是养好了，小公主当年也就不至于跟其他男人跑了。
    “卫、十、六！”於洵脸色铁青，关节被他捏的嘎吱作响。
    意识到主子情绪不对的卫十六还试图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属下说的都是真心话，真的很多男子都会这样……”
    “住嘴！”於洵都快被气笑了，“你是炼气中期是吧，我压着境界，我们比划比划。”
    卫十六：Σ(っ°Д°;)っ！！
    他没记错的话，自己刚刚已经挨过一轮打了吧。他是什么很讨人厌的人嘛，用得着被你们夫妻混合双打，还是轮流上阵压制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