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主事者想要通过制造反差来诋毁苏金舆的形象从而令陛下与对苏家产生嫌隙?”
苏魁罡觉得自己似乎是听懂了。
“是,但也不完全是。”苏天乙道。
见苏魁罡一副又糊涂了的神情,苏天乙继续说道:“陛下对苏家的宠信和倚重本就是有目共睹的,这其中,除了对我格外偏心优待以外,其实最得圣心的其实是苏金舆。”
“这倒是真的。
我还记得当年有不少人私下里还议论过,陛下是不是对苏金舆动了男女之情来着,为此还有人开了赌局,赌苏金舆多久会入宫为妃呢。”
“他们哪里知道,苏金舆一辈子也不可能嫁进皇家的。
别说是她了,苏家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可能。”一提起当年的八卦,苏魁罡立马又来了精神。
她挤眉弄眼地用肩膀碰了碰苏天乙,一脸好奇的问道:“你快跟我说说,陛下是不是真的对苏金舆有意思?”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苏天乙反问。
“这……若是真的,陛下念着旧情,自然会多信任她一些,那个什么木青卿所说的自然就是无稽之谈。
若是假的嘛……”那就不好说了。
“正好相反。”苏天乙否定了苏魁罡的判断,“若是陛下对苏金舆没有私情,这件事哪怕是千真万确的也会变成假的。
可陛下若是对苏金舆有情,呵,假的也会成为陛下心里的一个疙瘩。”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朱砂痣变成了蚊子血’、‘爱的反面就是恨’?”
“虽然还是很贫,但的确就是这么回事。”
“这么看来,这件事背后的人的确是又厉害又不要脸,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损招,实在是聪明绝顶、阴险狡诈。”苏魁罡总结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你这既夸又骂的,竟然能叫人觉得毫不违和,也算是旁人学不来的本事了。”苏天乙听了她的评价,有些哭笑不得。
“就事论事而已,
能想到这么直接有效的对付苏家的办法,的确是聪明又厉害,可在一个已经故去的人身上做文章,污蔑人家生前身后的名誉,也却是下作无耻。”
“是啊。
此人对苏家以及陛下的了解实在是不浅。
我暂时还想不到明里暗里的对手之中谁会有这样的本事,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一定是朝中之人。
只是目前掌握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敌暗我明,咱们多少有些被动。”
“陛下对你不是疼爱有加嘛,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原则底线的偏袒维护。
这一次的事相比很快就能有个结果,到时候无论他们图谋的是什么,恐怕都难逃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苏魁罡乐观地说道。
“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苏天乙看了看她,道,“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往苏金舆身上泼这盆脏水,说明必然还有后招,而且还是能让陛下相信这就是真相的后招。
只怕这一关,没那么容易过。”苏天乙灵台清明地分析道。
苏魁罡见她皱起了眉头,生怕她忧思过重,刚刚有所缓解的头痛再次发作,于是安慰道:“这一切还都只是你我的猜测,具体如何,还得往后看。
大不了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这次的关不好过,先前的就都好过了?
哪一次在当时不都是困难重重?
结果还不是照样被咱们一一化解了?
再说了,你可是天乙贵人,四柱神煞治中的最吉之神,还能有你过不去的坎儿?我就不信了。”
苏魁罡虽然想法简单,但也不失为一项优点。
苏天乙就是想得太多,有事瞻前顾后的难免掣肘。
并不是说把事情想的仔细些周想些有什么不对,但偶尔放弃“谋定而后动”的想法,也是很有必要的。
许是被苏魁罡的态度所感染,苏天乙笑了笑,道?:“你说的对。自打苏金舆身故之后,我独自一人便不知经历过多少艰难,哪一次在当时看来都是难如登天的。
你孤身在外,又何尝不是如此?
或许并没有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你争我夺,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性命攸关。
咱们虽然聚少离多,相隔千里之遥,所面临的处境从来都不是一片坦途。
从前如此,这一次也一样,并且今后依旧不会改变。
走一步看一步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还有你陪着我一起。
咱们俩加在一起,你说文的,你说武的,你说迂回婉转的,你说简单粗暴的,还能怕了他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