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纯和派蒙颇费一番口舌,终于把卡维这个最强建筑设计师捞了过来。约定好第二天的启程时间后,王志纯便带着派蒙找了一家旅店住宿。
“志纯,下令吧,咱们怎么做?”派蒙和王志纯交头接耳。
王志纯差点没绷住,咋滴,派蒙你也要恩情了?
不过这不重要,王志纯将灯光熄灭,装作已经睡着了的样子,然后带着派蒙,使用大宇宙空间战法,反复瞬移,到达须弥的半空云层中。
“派蒙,还记得我们在达达乌帕谷玩的那个‘信火合一’小游戏吗?”王志纯把心脏洞天放开,完成了最后的火元素填充。为了尽量摆脱自己的嫌疑,王志纯要用火元素完成一记切割技,试探一下困住纳西妲的那个装置的强度,毕竟白色光流和七星灭邪这两个大招的特征太明显了。
“哦哦,我懂了!”派蒙恍然大悟,“可是又有谁可以把弹道的修正信息告诉你呢?”
王志纯叹口气:“派蒙,你还是没理解信火合一的精髓啊。”王志纯的眼里,他的建模和现实中的须弥城逐渐重合,而纳西妲标示的位置,那一抹绿点,也和净善宫的某处相重合。
“信息未必需要同步,只要及时且准确就已经符合了要求。”王志纯取出五行圣枪,他要用这柄兵器增幅自己的战力,“现在,便是我和纳西妲热血沸腾的组合技!”
言毕,王志纯将大枪划了个圈,整个人束在一起。
下一刻,“喝啊!”全心全意地推动磅礴的火元素力,将其在一瞬间全力释放出来,一记炮枪使出,枪尖从下往上撩起,带着被调动而起的勇气——不畏强权,不怵集体性的荒谬;如果经过慎重思考,认为教令院此举不妥,那么便会任性地向着他们挥枪!
彻底释放的勇气推动着火元素力,化作一道足以削断净善宫的锋芒,一道炙热的切割将净善宫斜着削成两半,然后王志纯在屋顶掉下去砸到人之前,用念力将它扔掉了须弥城边的离渡谷。
月光下,王志纯隔着云层,目光跨越数十千米,和被削开的装置里露出的小小身影对视。“跑。”王志纯嘴唇动了动,声音没有传出,但纳西妲心领神会。
她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然后一跃而出,看了一眼惊骇的教令院的官员们,挥挥手道别,跑到了净善宫的边缘,然后从王志纯切出来的缺口处跳出去,落到地面上,宛如《西游记》里的人参果一样不见踪影。
王志纯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欲睡,刚才那一击竭尽了他的心神,急需好好睡一觉。于是他便瞬移回去,钻进被窝。派蒙亦躺在空气中,颇有些做坏事后的心虚和心惊肉跳,睡也睡不着。
这个时候,一个绿色的身影由虚幻变为现实,坐在了王志纯的床头。
“呜哇!你你你!”派蒙吓了一跳,却被纳西妲捂住嘴:“派蒙,请不要太惊讶,我是纳西妲。”
派蒙没见过纳西妲,但是知道小吉祥草王的名字就是纳西妲。闻言,她拍拍胸口:“真是的,纳西妲,你怎么和鬼魂一样就出现了,吓人一跳!”
纳西妲捂嘴轻笑:“要是我大摇大摆地敲门,那恐怕会更麻烦呦。”
“好、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派蒙被说服了,“那纳西妲你为什么不去约定好的地方等待呢?”
“因为我看到王志纯他心力竭尽,所以忍不住想过来看看情况。”纳西妲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只亮起绿色光芒的手挨到了王志纯的太阳穴两侧。
“你这是在做什么?”派蒙看着纳西妲的动作,有些不解。
“舒缓他的精神啊,让王志纯做一个好梦。”纳西妲解释道。
“好梦?难道志纯他之前做的梦不好吗?”派蒙倒是学聪明了。
纳西妲点点头,“是啊,虽然我没有直接去进入他的梦境,但是我可以感知到他的情绪,”说到这里,纳西妲闭上眼睛,微微仰头,“孤独,不屈,挣扎,想来他刚才是在一个独自奋战的梦境里吧?”
“孤独……”派蒙一时间有些难过,为什么在提瓦特结交了这么多友人,志纯他却依然会做出这么一个梦呢?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嘈杂了起来,惊恐、不安的声音此起彼伏。
派蒙赶紧对着纳西妲说道:“纳西妲,你快躲起来,千万不能被找到!”
纳西妲摇头:“没关系的,他们不会找到这里。须弥的人们太依赖虚空了,所以我只需要稍稍改变虚空给他们下达的任务,就会毫无疑问地忽略这里。”
诚如纳西妲所言,今夜无事。
“什么?小吉祥草王跑了?!”大贤者阿扎尔在办公室里收到了属下传递的消息,惊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虚空终端上显示出属下视角的净善宫:原本富丽堂皇的宫殿现在就像是被菜刀切了一下的蛋糕,露出了头顶的星空;原本用来关押小吉祥草王的宫殿形装置就像是被打碎的鸡蛋,碎片散落一地;而装置里面,如今已空无一物。
大贤者阿扎尔看着这一幕,直接气急攻心,两眼一翻,背过气去。周围的学者立马围上来,给他顺气急救。阿扎尔回过神的第一时间,就以自己的权限向着虚空发布了一条命令:搜寻失踪的小吉祥草王。
如果王志纯知道这事,只会回答一句话:幽默老毕登。哪怕是再弱的神明,也轮不到一群普通的治安人员去搜捕,至少也要差不多仆人阿蕾奇诺那个级数的才行。当初纳西妲会被这群狂妄的家伙关里面,也必然有她放任自流的缘故。
但是换句话说,这也是教令院学者对纳西妲的轻视的一个侧面,亦是他们自大自傲的一个表现。这些人,凭借着有限的学识,却狂妄到对人类来讲尚且无限的世界做出自认为全在掌控的认知。
他们便不知道一点,人类的一切学识,数学、定义学、逻辑学、物理学……要么是对自然的探知而得来的,要么就是认知自然的工具。
在人类抵达某种尽头前,就必须怀着谦恭好学的心灵,确认自己的局限,才能相对合适地看待事物。否则,便会出现“人类的物理学大厦已经建成,后来者只需要填充”之类的由聪明人说出的痴话。
在王志纯的梦里,他正在独自和数百上千的奇异怪物进行血战,自己的脑袋都被打飞了,然后突然来到了一家小餐馆。餐馆的老板是一个个头才到他下侧肋骨的白毛小女孩。
“谢谢你,王志纯。”这个小孩对着自己说道。
“嗯?莫名其妙,吃饭付钱有什么好谢的?”王志纯总觉得有哪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小女孩只是微笑着,将一堆美味的食物端到王志纯面前,酱牛肉、红烧排骨、果木烤鸭……王志纯大快朵颐,梦境中的他主动忽略了一堆不合理。吃完这些,他只感觉轻松愉快了不少。
“老板,再上十人份的!我有钱!”看了看价目表,王志纯顿时自信满满。
“好的好的,想吃多少都依你!”小女孩开心极了,王志纯都担心这家伙开店会亏死。
就这样,梦中的王志纯一直吃到了梦醒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