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消失,一瞬间乌云密布。
天空被乌云笼罩,不见一丝阳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氛围,让人感到窒息。
街道上,平日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空荡荡的店铺和随风摇曳的树叶。偶尔,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埃。
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人们躲在家里,不敢外出。他们或是紧紧相拥在一起,或是默默地祈祷着能够度过这场灾难。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丧尸大战一旦爆发,将是一场无法想象的浩劫。
政令终于在前一天颁布了,要求蒸汽城民闭门不出,守在自己的家里静静等待,每个人都很煎熬。
前一天晚上大家都开始屯粮,夏尔是没想到原来这个时代人们在遇到灾祸前也会屯粮,甚至更甚于现代,尤其是他们这个年代总是会遇到灾荒,兵荒马乱的家家户户总得有点粮食来度日,要不一个收成不好,几个月的没东西吃。
城里的粮店里都没粮食了,大街小巷店铺都关门了,就连酒馆也早早闭门。
夏尔在二楼窗边从黑天看到了白天天亮,手里的小东西窜来窜去的,在他身上跑来跑去,弄得他身上很痒。
“蜥蜥别闹了,痒,哎呀蜥蜥停一会吧,哈哈”夏尔被蜥蜥挠的痒痒的。
这小东西昨天晚上顺着墙沿就跑过来了,还挺识别气味的,这么远的距离都能跟过来,跟个小壁虎似的飞檐走壁,速度还挺快。
蜥蜥呜咽地叫着,仿佛很享受夏尔手掌抚摸着它的温度。
在为数不多阳光的照射下,夏尔觉得蜥蜥好像长大了一圈。
隔了几分钟,他确信了,蜥蜥确实变大了,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涨大,重量极速增长,夏尔一下子承受不住它的重量,只能将它抛出去。
尤其是看见科里揉着惺忪睡眼过来了,夏尔一紧张把蜥蜥从窗户那扔出去了。
夏尔一下子清醒过来:“啊,蜥蜥!”
“蜥,什么?”科里懒洋洋地说,“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
夏尔双手撑在窗沿上,咧嘴傻笑:“哈哈,没什么,晚上没睡好,在这站会。”
“哦,确实晚上睡的不太好,床板太硬了。”科里向窗外看看,“今天天气不太好啊,阴天,这是要下雨啊。”
冷风从窗户口那里吹过来,冻得夏尔一个哆嗦。
他看看科里后面没别人:“乔治呢,不会还睡着呢吧?”
科里打个哈欠:“楼下喝酒呢。”
“不是说今天去城楼那看看吗?”夏尔想着昨天说的好好的,今天一个个没睡醒似的,明明昨天晚上除了他以外一个睡得比一个香。
“走,去楼下叫上他。”科里答道,拉上夏尔就往楼下走。
夏尔最后看了眼窗户口,蜥蜥已经不见踪影。
看来这些城里人口中所说的变异兽现在已经入城了,希望蜥蜥不要大开杀戒才好,明明小小只的它那么可爱,变大后凶煞无比,还是小点更好,可以当小宠物养。
自己来这也十几天了,老熟人就只有余兰儿,也不知道现世的朋友们怎么样了,爸妈不会以为他死了吧,或者以为他变异成丧尸了,他自己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一路被科里生拉硬拽下楼,他觉得自己身子骨真有点弱,也可能是科里太强壮了。
“嗨,老霍克,别让他喝酒了,赶紧的上路了。”科里跟老霍克打了声招呼就赶紧叫停了乔治,再喝他就又要过去了。
“给你们两匹马你们骑着去呗,还快点。”老霍克说着就要带路。
夏尔赶紧拿了块面包塞到嘴里,晚了估计早饭就没得吃了,只能插空吃饭:“这里还有马啊,还以为都用蒸汽车呢。”
“不然呢,你小子脑袋秀逗了,蒸汽车放在这里也是昂贵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价格,别看这个城市里科技先进,但底层吃苦的人也不少。”老霍克拉着他们到后门的马厩。
马厩里好几匹马,粮草都用的上好的,看得出来老霍克很爱惜他这几匹好马,能借给他们用足以见得他的诚意。
“小红,小棕,小黑,你们乖乖跟着去不要捣乱啊。”老霍克一遇到他的马瞬间就温柔起来,完全不似在他酒馆员工面前的威猛表现。
果然铁血柔肠,外表粗鲁汉子的底下有一个古道柔情的心。
这些马有这样的主人,真是马生有幸啊。
夏尔这还是生平第一次骑马,看着乔治和科里两人熟练的上马,有点心急,站在马跟前来回踱步。
最后是科里瞧见夏尔他上不去拉了他一把终于给夏尔拉上马背了,马上的视野开阔,夏尔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你们去吧,我在酒馆里收拾收拾存货。”老霍克和他们挥挥手暂时道别。
家家户户里都存好了罐头,腊肉干,米面油等等,酒馆也不例外,昨晚老霍克留下他们后没过几小时,城里就贴出告示说有灾情,详细说明了一下下城的状况,并再三提示绝不是危言耸听。
一下子城里人心惶惶,家里有孩子当驻城守卫军的终于明白自家孩子为什么已经几天未归家了,原来是因为城边有了紧急的态势,家里边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昏黄的天空中大雁飞过,伊娃坐在飞艇上,透过云层望着烈日,她绿色的瞳孔涨大,映射出大雁高飞,木讷地看向大地,她的灵魂就像游走了一样使得她的表情扭曲而古怪。
城里的狗一起开始狂吠,前爪扑地,后尾升高,成攻击状,对着阴云中间裂缝的烈日怒目而视,仿佛太阳跟它有仇一样。
大地震动,轰隆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城边上所有士兵睁大眼睛,看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原本是城墙边数百个丧尸,现在一个接一个地从裂沟边缘爬出来。
裂沟那一边聚集了大波丧尸,由于两边没有桥的连接,丧尸们直接跳下裂沟,没有一丝犹豫。
裂沟里是岩浆啊,一碰到熔岩,丧尸就化为灰烬,一个接一个,下一个不等上一个消耗殆尽,它就附在它的身上,如此下来竟然在熔岩上堆上了一座尸桥,这至少得有几十万的尸体才能阻隔住裂沟两边的熔岩。
百米高的城墙上布满了丧尸,它们叠罗汉一层又一层搭出人梯,无论城上的士兵向下投石块,用火药炸,都阻止不了他们源源不断地上来。
第一只丧尸扒上城门,士兵们簇拥而上,直接把它挑落下去,连带着它下面由丧尸组成的尸梯全部一溜烟地倒下,下面跑过来的丧尸也被这个尸梯压住不少。
“这城墙百米高啊,它们就这几样互相搭着上来了,这和我们以往的作战方式不一样啊。”士兵说。
“而且你看,倒下去的丧尸,再度站起来,完全没有伤到它们!这怎么打,快快放火。”
一束束火把扔下去,烫在丧尸身上,点着火,城楼下一片火海。
“好啊,这下它们上不来了!烧光,全烧光,这下子行的通了”士兵们见此情况很是兴奋。
“护城河!它们从护城河里进来了!!不是说丧尸不通水性吗!”守河士兵大喊。
余兰儿在远处打了个喷嚏,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这里的空气里有菌子,她呼吸道感染了。
之前她是和她的老师辛西亚讲了一大堆有关于现代丧尸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不习水性,这可能是她太久没出门的原因,现代丧尸品种都翻了好几种了。
门不让他们出去,雨景辰又说他们未成年人必须老老实实待在城里上学,绝对拒绝他们参加护卫队,不然他们怎么会和外界脱节。
现在几位议员都待在议院顶楼,这里视野极好,可以一直看到城楼处。
“它们速度也太快了,快看,城楼顶上都有几个丧尸了。”辛西亚说。
“这不被挑下去了么。”侍卫官伯特说。
索尔达斯用他仅剩的眼睛看着远处,这是活死人大军啊,他们活人之躯能抵抗的住吗,这么快就能上城头,几小时后必然攻进城内。
城内丛林里马蹄声四起,“快快跟上,不要掉队!”穿着绿皮风铠甲装备的守卫兵快马加鞭向城门处驶去。
正好遇上夏尔三人,“你们也是去城墙处吗!”科里向他们喊道。
其中一个士兵腰肢笔挺,牵住马停顿了一下“是啊,丧尸暴乱了,你们没听说吗,已经到城头了!你们赶紧避难,找地方躲起来。”
夏尔心中大惊,这么快就来了,都没时间让他探查一下,自己行动终究慢了一步,快,得快点走。
“带上我们!”夏尔焦急地说。
士兵不理解:“你们一群平民去那里添什么乱,别管了,赶紧走吧,快走。”
但夏尔三人坚持不走,士兵们也拿他们没办法,时间紧迫没时间理他们,随他们加入,赶紧整顿队伍朝着城门进发。
此时天空中下起瓢泼大雨,马踏在地上,泥水溅了夏尔一裤子,“该死的天气”夏尔嘟囔着。
天公不作美,雷公岂是善茬,电闪雷鸣交叠在空中。
将士们后面的绿色披风已经湿透了,瓢泼大雨直接淋在他们头顶,夏尔被豆大的雨点打的睁不开眼睛,只能一手捉着缰绳,一手不停地擦掉眼前的水珠。
大雨越下越大,他们心里也越来越焦急,城内森林怎么这么大,怎么还没有到边城,也不知道现在那里怎么样了。
“全体准备战斗!”城门上士兵长大喊,号令群兵拔剑,枪炮固然在以往的战斗里管用,但是这些丧尸只有集中大脑才会彻底死亡,打中其他部位几乎等同于无效,最多缺胳膊少腿阻碍它们行动。
大蒸汽帝国的士兵配备的刀剑都是最精锐的,十分锋利,轻轻一划即可见血,用它砍下丧尸的头颅是最好不过的了,方便快捷,一刀一个。
战士们斗志昂扬,纷纷从腰间掏出刀剑直直插向丧尸脖颈,丧尸没有意识也不会躲闪,直直冲过来,差在剑上,然后脖颈处喷涌出鲜血,战士一拔剑,将剑从丧尸脖子里抽出来,再一脚踢在丧尸身上,将它踹下城墙。
城门处乱成一团,这只是一处,其他城门处还很安静,因此所有的兵力都调到了这处,丧尸也都从城墙外的各处汇聚到这里。
雨水和血液融合在一起。
“一场浩劫啊。”艾希利亚站在塔楼上看着这一切。
塔楼是蒸汽城中心处最高的建筑物,比议院顶楼还要高出一节,可以俯瞰蒸汽城的每个角落,艾希利亚时常喜欢站在这里俯视下面的一切,她很爱护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哪怕是不好的那面。
“您总是很关心这些人的命。”克莱尔从她身边过来。
“话说回来,你之前不是祈神了么,神没理您?”克莱尔向来不相信鬼神之说,反倒是伊娃信得不行,每次她都嘲笑伊娃觉得这是在掩盖她的胆小找的借口,可是有时候她的语言倒是准确的。
像是裂沟的诞生就被伊娃遇见了,那时候蒸汽城上下城还没有分割,直到有一天打底裂开,岩浆涌出,彻底将城市一分为二,两城人心也越来越远,发展更是相差很大。
“科学的尽头是人类的造物主,创造了全人类这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发明。”艾希利亚看着天空烈日说道。
“您这么说我们都是造物主的产物咯,那既然造物主已经有了我们人类,那为什么还要弄出像那些一样的生物呢”克莱尔看着远处,“比人类还要强大的生物。”
“我进入了虚无之地”艾希利亚说,眼睛目光灼热。
“那不是将死之人才会去的地方吗,难不成您之前有过濒死的时候?”克莱尔想不出来蒸汽城最高地位的女智者艾希利亚能有什么生命危险。
眼前之人用手揣摩着胸前挂着的蓝宝石项链“我拿到这块石头的时候,我的心跳,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