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大哥还没回家，我就偷偷拿着纸条出门了，那是一栋郊区的房子，那人戴着面具，说话不男不女的，我说我是我大哥，他二话不说就把我给打晕了，待我醒来后，我的脖子全是血……”
    季玖笙伸出脖子，露出那愈合不了的咬痕，继续说：“那个神秘人已经离开，我父母都给吓坏了，手里全是血，还有一本被血染红的武功秘籍，说……说我如果不练它，不出三天，必爆体而亡……”
    “后来，练着练着就体内的气就突然混乱，在我走火入魔后，那个神秘人再次说，他说想要活下去，就好好练此功法，他又给我留了一本功法。
    就是吸干活人体内的血的功法。
    我……我都走火入魔了……自然是没有理智的……”
    许是上官念冰冷的注视，让季玖笙说着说着，声音就挺虚的。
    可能怕她二话不说就动手吧。
    “然后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她转着手里的短刀：“后来，那个神秘人就没有出现过？”
    季玖笙摇头：“没有。”
    “他图什么？”
    上官念看似是在问季玖笙，实际是在问她自己。
    季玖笙：“大哥曾说过，对方应该是想把这世间的平静给搅乱，人莫名其妙地死去，就可以让世间人心惶惶。”
    “所以，在你杀了第九个人后，你大哥就将你藏了起来？”
    “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不是第一个人之后？”
    “……”
    “是不知情还是出于对你的愧疚？”
    “……”
    “沉默这招不好使，现在的规矩是有问必答。”
    “一半一半吧……”
    “讲清楚点。”
    “就……就是大哥发现事情是我做时，他已经拦不住我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个25米深的大坑，他在尽他最大的能力，保护我不死又不伤人。”
    上官念冷哼一声：“还真是兄弟情深呢。”
    季玖笙默默低头……
    他手上沾满了无辜的人的血……
    说再多也无补于事。
    哪怕当年大哥通过各种渠道给了那些死者家属天大的补偿。
    死了的人也活不过来。
    他现在依旧记得那些人痛苦的模样……
    上官念又踹了季玖笙一脚：“那两本书呢？”
    季玖笙鬼手往他大哥那指去：“大哥藏起来了。”
    “这手是在吸血后出现的？”
    “好像是。”
    上官念双手结印，变出一道幻影，画面里的人正是戴着面具，披着黑色长袍的貘。
    “是他？”
    “对！你认识他？”季玖笙激动地站了起来。
    她抬手一挥，画面消失：“算吧。”
    “我想报仇。”
    “报不了。”
    “为什么？”
    “他是不死之身，你杀不了他。”
    “不死之身……”季玖笙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当他还想问下去时，上官念已经没有想说的心思。
    她解开结界，冷漠道：“跟你大哥交代遗言吧，别说来世两字，你没有的。”
    “喔……”
    上官念说完，就朝齐若涵的尸体走去，只是一个躯壳，鬼魂已经不在，她抬手一拂，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缓缓合了起来。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没有回头，轻声问：“你今天说有重要的事，就是去见他？”
    男人轻轻地嗯了一声，走到了她的前面，正大光明看着她。
    “你不是去了街上算命吗？”
    “算着算着，就算到这里来了。”
    “这事是他所为？”
    “除了这恶心的东西，还能是谁，等着吧，弄死他的办法总会有的，你待会去帮我把那两本鬼东西命回来。”
    “好，你不一起？”
    “不了，陈局长还在那头跑步呢，我帮他处理个案子。”
    “好，那家里见。”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你回去帮我看着点小白。”她还是习惯独来独往的生活。
    厉卿尘没有多问：“那你有事打我电话。”
    她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回去。
    “季先生，聊完就回去吧，或者你想看到季玖笙化成尘埃的画面？”
    还处于悲痛情绪里的季先生，听到上官念冷漠无情的话，他差点被气晕过去……
    本想训对方两句。
    有两道目光同时落在他的身上。
    “大哥，你少说两句。”
    “季先生，回吧。”
    季先生：“……”
    十分钟后。
    陈局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正好看到上官念在悠闲地擦着剑，还有那一地的血和湖里红色的水……
    “大师！您没受伤吧！”
    “我像受伤的样子吗？”
    “这倒不像……”陈局长凑到她旁边，悄咪咪道：“方才我见到季家那位了，脸色不太好，厉爷好像也一起来了，您真没事？”
    “小问题，不足挂齿。”她敷衍地摆摆手，扯开问题：“喊法医进来，齐若涵的尸体捞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