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转过身,看了一眼女子,声音差点都没夹住。
“老板,你在说什么?”
女子一根手指轻轻挑起了额前的发丝,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时鸢。
“弯刀这家伙,任务完成了也不回修罗殿,现在殿里都传开了,说他跟一个女子私奔了……”
说到这,女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然后轻声咳了咳,继续道。
“连殿下都被惊动了,特地派我们出来……看看热闹……”
时鸢:……
不是,你们修罗殿好歹也是诸神大陆的两大势力之一,殿主这么关心下属的吗?
而且,这小破旅店里面的其他人像是并没有听见两人的谈话一样,依旧是该干嘛干嘛。
这女子,应当是下了结界,可是,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看来,这女子的修为要比自己高上不少。
仿佛是看穿了时鸢的疑惑,女子略微一挑眉,眉眼间露出了无限的风情。
“殿下身边有左右护法,弯刀是左护法停云的义子。”
时鸢点了点头,殿二代啊,怪不得的呢,那拽的要命的样子。
上一次抢轮回镜的时候,妖月明显还是有些忌惮弯刀的,时鸢可不觉得是忌惮他的实力,那只可能是他的身份了。
“姐......”
“我叫落月,既然是弯刀的相好,那你叫我一声月姨好了,不然差了辈分。”
女子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听在时鸢的耳中却是掷地有声。
月......姨?
语气略显亲昵,左护法停云,那右护法......落月?
所以,眼前这个女子,很有可能就是那右护法?
时鸢进行了一番头脑风暴之后,然后语出惊人。
“月姐姐,以后我们姐妹相称,让刀刀也管我叫姨就好了。”
落月:......???
刀刀,叫姨?
时鸢的这番话,属实是让落月有点呆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头上的朱钗也随之晃动。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有意思极了,难怪弯刀不想回修罗殿呢,要是我,也是舍不得扔下你这么有趣的美人儿的。”
时鸢没有再接话,只是打了一声招呼便直接上了楼。
这次妖月团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过来,当然,也不屑隐匿身份,虽然妖月团的众人都会戴面具,不过也都是一些随处可见的普通款式。
很多散修不想让人认出来,也会选择面具,是以,除了妖月那一张脸还算有辨识度以外,倒是不怎么引人注目,怪不得他每次都要单独行动。
诸神大陆的旅馆里面几乎就是空荡荡的,一张硬的要命的床,还有几个凳子。
时鸢躺着躺着,刚要进入梦乡,就听见楼下忽然变得嘈杂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的天,第一次见有神兽自己拍卖自己的!”
“谁不说呢,也算是有些聪明,毕竟因为紫帝矿的原因这边聚集了不少底蕴雄厚的家族,说不定真的能拍出去呢!”
“走,咱们也去看看,听说那神兽是个前凸后翘的大美人呢,嘿嘿嘿......”
本来并无兴趣的时鸢直接从床上一个弹射起步,眼睛亮闪闪,我靠,前凸后翘,美人!!!
然后直接打开窗户,一跃而下,衣袂飘飘,墨发随风飞舞,一张清丽绝色的容颜仿佛惊艳了岁月。
旅馆下方是一条街道,也有不少的散修在路边支了个摊位卖点天材地宝,和谐得很。
时鸢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时鸢稳稳当当落地,pose都没来得及摆,就听见“咔嚓”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接着,就听见一道哀怨的声音响起。
“姑娘,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时鸢扭头望去,只见自己的脚边,一个破破烂烂的碗,碎成了几瓣。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刚刚满脑子都是......”
前凸后翘大美人!
当然了,后半句时鸢并没有说出口,她也实在是没有想到,诸神大陆竟然还能有被踩碎的碗,以及,要饭这个职业......
再看看要饭的男子,面容清俊,衣着干净,一双眼睛宛如寒星般明亮,只是身上一丝修者的气息都没有,看起来奇怪的很。
不过,很快就有人为时鸢解答。
“这不是雪霜小姐的男宠吗?我记得好像是三天前被丢在这里的,看样子是想让他自生自灭了。”
“呵呵,话是这么说,雪霜小姐可是洛家的大小姐,洛家,那可是除了两大殿以外最大的势力家族了,她用过的男人,谁敢动?”
虽然没有在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修士的气息,但是时鸢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于是蹲下身子,好脾气的问道。
“这个碗多少钱,我赔给你。”
男人伸出手指,比了一个“五”。
“五个星币?”
也不是太多,时鸢刚准备掏钱,就听见男人轻柔的声音。
“五万星币!”
时鸢手一抖,心一颤,钱也不掏了,直接来了个肇事逃逸。
“兄弟,告辞,后会无期!”
五万星币,一个破碗,她是懒了点,小气了点,又不是傻子。
把她卖了也没有五万星币!
时鸢一溜烟儿的跑走,发现男人并没有追上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负罪感,毕竟给人家碗踩坏了。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时鸢又回到了案发现场,在自己的神识空间里面找了半天,最后在犄角旮旯处发现了自己在遗失大陆要饭的那个碗。
拿出来擦了擦,然后放在了男人的面前,摸了摸自己的碗,略带心疼的说道。
“五万星币没有,这个碗就给你吧,你要好好继承我的衣钵!”
说完,生怕男人讹她,溜得飞快。
男人愣怔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也就是在这时,男人忽然被一股强大的气息裹挟着离开,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时鸢远去的步子一顿,总感觉背后凉凉的。
男人在一阵颠簸之后,被扔进了密室,周围皮鞭,倒钩枪,狼牙棒挂了一排,看起来阴森无比。
“十九,才扔出去三天,就开始爬墙勾引别人了,你也太急不可耐了!”
十九忍住眩晕的感觉,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锦服的女子坐在上首,面容精致冰冷,雪白的脖颈,纤长的手指把玩着时鸢刚刚留下的那个破碗,眼底深不可测。
她的声音如雪般干净,可是只有十九知道,这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