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垠，他叫观眠师父？
    如此看来，杀赵垠必须一击即中，不然观眠出手，想杀都杀不了。
    陆朝收回了银雪。
    他是见过这把剑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以免打草惊蛇。
    都找到人了，总不能让他跑了。
    缩在王城不敢出来，那也不行。
    陆朝又从小空间里取出帷帽戴上，纱幔垂落到她肩膀，将她完全遮住。
    帷帽很精致，纱幔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图纹，她觉得好看，就买了。
    司空无双和姜怀璧赶到，看到陆朝戴上帷帽，脚下的剑也变成了灵力凝聚的幻剑。
    幻剑很空灵梦幻，特别好看，帷帽也很好看，她这一整套光芒闪烁，光辉动人，跟仙女下凡似的。
    姜怀璧他们几个男人看到都惊呆了。
    他们是来保护京都，需要这么打扮吗？
    几个姑娘却是双眼闪闪发亮看着陆朝。
    “羽姑娘，请问帽子哪买的？”司空无双停在陆朝身边，最先问。
    旁边几个姑娘眼中满是期待。
    她们也想知道！
    “城里，给你个地址？”她不介意。
    “好啊！”司空无双点头。
    旁边几个姑娘一脸感激。
    太好了。
    姜怀璧扶额。
    “无双。”他无奈叫了一声。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司空无双叉腰，“在这已经能看到妖气在城外，也能确定城外有妖，数量不少，修为不高，没有攻城，我们没误事。”
    他怎么总像个老头似的，爱说教。
    他才是师弟好不？
    司空无双突然暴躁，姜怀璧惊恐地往后退了半步。
    “知、知道了。”真可怕。
    陆朝往城外方向看去，这时，城外一道寒意笔直穿过人群，直逼陆朝而来，冷彻刺骨。
    陆朝打了个冷颤，飞了过去。
    突然有人御剑过来，城楼上守卫的士兵走上前阻拦，陆朝拿出紫木令，他们拱手抱拳退了回去。
    “你是那老东西的徒弟？”
    陆朝刚走到城楼边上，城外传来质问，刺骨冷意紧紧笼罩着她，仿佛是猎鹰锁定住了猎物，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老东西？
    她说的是师父？
    陆朝注视着京都之外那片暗沉，眉头紧锁。
    那黑沉沉的雾气是太多妖怪聚集在一起，凝聚而成的妖邪之力。
    城外盘桓的妖怪至少得有三五十只！
    而紧紧盯着她的那双眼睛在城外何处，陆朝没有找到。
    那眼睛现在还在盯着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无法确定对方的位置。
    陆朝左右看了看。
    旁边的人没有什么反应，那个声音只有能她听见。
    那声音再次响起，“没想到那老东西的徒弟是个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真糟蹋。”
    对方的语气充满了惋惜。
    陆朝的手一点点握紧成拳。
    她此刻没用无情心决，也没晋升心境，引动天地异象，怎么认出她的？
    “你谁啊！？”
    一道人影突然冲上城楼，赵垠吓了一跳，平复心情，他沉着脸过来呵斥。
    陆朝回神，看向赵垠。
    虽隔着帷帽，但也看得更清楚。
    赵垠身上追踪术的痕迹消失了，应该是被强行抹去，难怪他敢从王城跑出来。
    也是，她如果晚几天来京都，追踪术抹去，人海茫茫，她该去哪里找他？
    陆朝感受到头顶注视，抬头看去，四目相对。
    是观眠，他也正在看他。
    刚才陆朝拿出的紫木令，他看见了。
    灵光浮动，观眠转眼来到陆朝面前，眼睛盯着陆朝，对赵垠挥了一下手。
    赵垠恭敬退到一旁。
    司空无双和姜怀璧他们落在旁边，行礼作揖。
    “司空无双见过宗师。”
    “姜怀璧见过宗师。”
    二人异口同声，尊称观眠为宗师，而不是国师。
    “国师。”
    司天监的天师行礼，按照职位称呼。
    观眠对他们微笑轻轻颔首，然后又看向了陆朝。
    陆朝被观眠这么盯着看，有点担心被他认出她是水幕之后的人。
    城外那妖怪没跟她说话之前，她也觉得自己不可能被认出。
    “今日这里太多不相干的妖和人，城外的小家伙们我来解决，至于这些人以及城里的事你自行处理，等所有事结束，往前走三十里，我在这等你。”
    这话还没落音，城外再次刮起大风。
    “启阵防御！”
    赵垠马上下令。
    观眠终于看向城外，“不必。”
    观眠目光移开，陆朝多少放心了一些。
    准备启阵的修仙者们动作停住。
    望着天边散开的浓雾，所有人都是一脸懵。
    妖，退了？
    刚才他们还气势汹汹，似要强闯京都，怎么一下子又退了？
    陆朝望着天边随大风散去的妖气，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松开，锁紧的眉头始终拧紧。
    好强的妖！
    “这些妖是干嘛？”司天监的弟子纳闷。
    玩呢？
    京都城外一日游？
    司空无双和姜怀璧困惑。
    今早他们感受到京都莫名出现了许多妖气，从那片树林回来后，他担心妖怪突袭，为保护城中的人一步都不敢离开。
    不曾想，这妖气出现在了城外。
    城外妖怪突然齐聚，又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陆朝望向城外恢复平静的地方，在城楼屋里的守城官员见外面黑暗散去，跑了出来。
    城外恢复平静，城内也没有出现妖怪踪影。
    “还是国师厉害。”官员来到观眠面前，抱拳恭维，笑容谄媚。
    “国师往这一站，所有妖怪都跑了，当真是天神下凡。”
    “是啊是啊。”
    ……
    一群人围着观眠，把其他人挤到了一旁。
    司天监那些人见他们这么拍马屁，脸都黑了。
    妖怪自己走的，跟观眠有什么关系？
    城里闹了几天的妖怪，还是他们司天监抓到的，没见这些人说他们半句好，还每天在那位面前说他们怎么怎么样懈怠。
    因为这件事，风宗师还被那位大骂了一顿。
    陆朝翻了个白眼，来到城楼边缘，纵身一跃，跳下城楼，吓得后面的人一片哗然。
    那些官员脸色都白了，匆匆跑到这边城楼，看到陆朝稳稳落地，往城里走去。
    他们擦了擦额头上冷汗，双腿发软。
    观眠望着陆朝走远的身影，眯起双眼，眼底情绪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