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蒋克学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就是脸上鼻青脸肿一时半会还消不下去。
    贺局长亲自审讯的他，周围一堆高阶警察围观，无论说什么，蒋克学就是死不承认自己杀人。
    至于陈灵灵被袭击的事，只说是看她骑着自行车，一看就有钱，想搞点钱花没想杀人的，就是吓唬吓唬她。
    再说也没成功嘛，她啥事没有，反而自己伤的更重。
    至于他跟陈灵灵说的话，那都是吹牛，吓唬人的。
    蒋克学就像是一块滚刀肉，一时间警方也拿他没办法。
    最后还是县城那边警局有了突破口，他们找到了女尸的尸源。
    另一队警察去蒋克学家搜查的时候发现家里的桃树下土好像刚被翻动过，从树下找到了四件明显不属于蒋克学的女性物品。
    背包头绳等物品上隐约可以看到深色的痕迹，像是被滴溅上的血迹。
    经过家属辨认，从他家里树下找到的东西确实是受害人的。
    面对这铁证，蒋克学终于还是没承受住压力，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
    当贺局长问到其他受害者的时候，蒋克学拒不配合，提出了一个要求，要让贺局长先回答他一个问题。
    蒋克学想了这么多天就是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失败了，明明就差一点。
    蒋克学问道：“我想知道，那天究竟是什么东西把我撞飞的，那个力度绝对不会是人。”
    蒋克学好像陷入了回忆，仔细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然后突然大喊一声：“我知道了！是老虎！
    我想起来了，当时看到黄色毛茸茸的东西一闪而过，我就飞出去了，肯定是老虎！
    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竟然还有人能把老虎驯服，我输得不亏啊。”
    蒋克忍不住的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贺局长和小赵对视一眼，表示这很难评，要是让二丫知道蒋克学说她是母老虎，怕是后悔当初没揍得更狠一点了。
    不过这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脑子被打出毛病了，又让人带他去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
    检查结果就是有点营养不良，别的什么毛病没有。
    没想到这个普普通通的检查让蒋克学破防了，追着医生问了好多次，当得知自己确实身体健康的时候，突然大哭了起来。
    这可把周围的人给吓到了，还没等让医生再给他查查脑子。
    就听到蒋克学自言自语道：“我没病……我没病！那我做的那些都是个笑话吗？我都做了什么啊……”
    说完开始疯狂用手扇自己嘴巴，最后还是打了一针镇定剂才安静下来。
    醒来后的蒋克学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人性，不再是个冷漠的屠户。
    蒋克学对自己做的事供认不讳，痛哭流涕的指认出另外两名受害者。
    一个在公社的水库里，一个被他放火连房子一块烧了。
    贺局长这才知道原来纵火案也是他的手笔，这算一次破了两个案子？
    在凶手的指认下终于把水库里，冰冷冷沉底的受害者给打捞上来。
    受害人身上还绑着一块大石头，这也是为什么尸体没有飘水上，被发现的原因。
    后来，蒋克学如实交代了自己的杀人动机。
    原来，蒋克学父母年轻时候都是在矿场工作，得了严重的肺病，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买药，结果还是没能挽回，痛苦地去世了。
    爹娘死时不断咳血的样子是他一辈子的阴影，当自己突然咳嗽不止嘴里也出现血腥味后，蒋克学就崩溃了。
    后来也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个邪门偏方，说是在五行相关的地方或者方式，按顺序杀掉五个健康的女性。
    死后剪一撮头发用火烧成灰冲水喝掉，就能治疗绝症。
    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其他原因，在鸡棚杀掉第一个人后蒋克学觉得自己身体一下好多了。
    这下让他对这个方法深信不疑，又连续在树林、水库犯下案件。
    第四个火，他选择的是把人打晕了活活烧死，对陈灵灵他安排的是打死埋掉，没想到翻车了。
    其实他本来盯上的目标是独自坐车的何倩倩，但是看到陈灵灵那圆润的体型后瞬间转移目标。
    瘦不拉几的何倩倩明显没有陈灵灵看起来健康嘛，杀谁不是杀，干嘛不选个更好的？
    要是陈灵灵知道她是因为这个被盯上都不敢想能有多无语。
    至于树下的东西想来他也是心虚的吧，怕被枉死的受害者缠上，特意栽种上桃树镇压着。
    至此本地区近几年最大的一起刑事案件告破，连环凶杀案的凶手蒋克学也被判处死刑，即将枪决。
    这起案件被大肆报道，除了案件本身，凶手名字也很讽刺呢。
    讲科学？我看是真迷信吧……
    现实里的凶手很快被绳之以法，而书里的凶手却逍遥快活了二十几年，在又犯下命案的时候才被抓获。
    书里的陈灵灵并没有现实中幸运，她被蒋克学用铁锹打晕，埋在那座小山坡后面，埋的时候甚至还有意识。
    没错，陈灵灵被活埋了。
    她能感受到泥土一点点把她淹没，就像是一层已无法打破的结界，把她和这个世界隔绝。
    她想挣扎却没有丝毫的力气，最后只记得那天的天空是红色的。
    从此她的世界再也没有了光，这个世界也没有了陈灵灵。
    春去冬来她的埋骨地都长满了草，开出了花，也没有人来打扰她。
    一棵小树在这里落地生根，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最终落网的凶手都因变化太大，找不出埋尸的地点，陈灵灵永远留在了这个她并不喜欢的地方……
    书里的何倩倩在陈灵灵失踪后，对着陈建国隐瞒了那天跟陈灵灵的那场不欢而散的告别会，也隐瞒了自己察觉到的那抹充满杀意的视线。
    可能是怕沾惹上麻烦，也可能是怕陈建国迁怒，总之何倩倩什么也没说。
    而大队知青里没有一个跟陈灵灵相熟的，没人知道她干了什么，去了哪里。
    直到失踪的第三天，才有人察觉到这个事精大小姐不见了，但是没有人关心她，只觉得清净了真好……
    等到陈建国久久收不到回信托人去问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这使得哪怕警察一直很努力寻找线索却也一无所获，最终成了一桩悬案。
    而年少时射出的子弹，多年后却会正中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