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便有意朝窗外望去,希望能看到文夏的那辆奔驰车,可令我有失望的是,她的车并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又过了几分钟,我再次起身打开房门朝楼道望去,声控灯随着我的开门声应声而亮,一瞬间便把黑漆漆的楼道照的通明,可是还是没有文夏的身影。
失望地回到房间无聊地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想要给她打个电话,可刚拨了一个号又删除了,我不知道她今天到底会不会回来,我为她准备的晚餐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她要是不回来,我给她打话又该说些什么呢。
我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下意识地抽出了烟,想要为自己点上一支。
刚把火机拿出来,又忽然想到,她好像有些反感我抽烟,于是我又把烟放到了烟盒里。
把玩着手里的烟盒,我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喜欢烟草的味道了,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抽烟,不仅仅因为抽烟能上瘾,更重要的是烟可以排解寂寞和无聊。
又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后,终于听到了楼道里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我一个鲤鱼翻身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房门,只见一个手拿青色小挎包的女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江澜,你怎么来了?”我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江澜。
“哈哈,怎么没想到吧,我想要早点回来与你对接下仪式的流程,还有一些具体的细节,怎么样,是不是感到特别惊讶!”江澜目不转睛盯着我。
“对,对,我真的特别惊讶。”我侧身为她让出一条道来,她顺势进了我的房间。
她一边往我屋里走一边说道:“这几天集训太累了,还是回到家好,回到家整个人都是放松的。”
她边说着边把身上穿的呢子大衣脱下来挂到了衣架上。
等她转过身来的时候,一脸惊喜地喊道:“向阳,你怎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今天要回来,你难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江澜难掩心里的高兴。
“哦,哦对,不,我哪里有那种能力啊!”我只能尴尬的应付着,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你要说你有我还真不信,从小到大我可是太了解你了。”说完,她拿起盘里的牛肉就就放到了自己嘴里。
“嗯,好吃,饿死我了,快吃饭快吃饭吧,我中午都没有吃!”说完她又剥了一个虾放到了嘴里。
“那,那行,你先吃吧。”说完,我到厨房给她盛了一碗米饭,把筷子递给她,她毫不客气地坐下来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处在兴奋中的她并没有发觉我的异样,我也尽可能的在她面前掩饰我的不自然。
如果不是等文夏,我很乐意请江澜吃一顿晚饭,可是我心里还装着文夏这档子事儿,看到江澜毫无顾忌地大吃大喝时,我如坐针毡,不知道如何是好。
“向阳,你坐下一起吃啊,傻愣着干什么,这么多菜我又吃不完。”江澜催我道。
“好。”说完,我又往窗外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文夏。
“什么东西胡了?”文夏抬起头忽然问我道。
“坏了。”我回过神来忙朝厨房跑去。
还在锅里的老母鸡炖的时间太长了,要不是江澜提醒我,这只老母鸡就要变成“老胡鸡”了。
我把炖好的汤端到了桌子上,江澜用鼻子闻了闻,“嗯真香,你还为我炖了鸡汤,你可真有心,这次我一定好好主持你们的开业仪式,就为这顿饭我也要好好主持。”
说完,她拿起勺子尝了一大口。
“嗯,味道不错,你快尝尝。”说着,她舀起一勺要喂给我。
对于她的这种亲昵动作,我有些不适应。
我推托道:“你喝,我自己盛一碗。”
“怎么变得这么拘谨了,以前在我家蹭饭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哦。”
她又笑着说:“快点啊,我手都举酸了。”
我有点难为情的把嘴凑到了勺子前。
就在我准备喝时,文夏忽然开门走了进来:“向阳,你不是要给我准备饭的吗,做好了吗,我饿了......”
“了”字刚说出口,她便看到了文夏喂我汤的样子。
我瞬间石化,准备喝汤的嘴也僵在了勺子上。
几秒钟后,文夏的脸色由喜悦变成了不悦,最后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没有打扰你们吧,我只是路过,我回家了!”然后转身走出了我住的房子。
我这时才猛地反应过来,忙起身追了出去。
可我刚到她的门前,她已经把门给关死了。
我重重地敲了几声,可是屋内的文夏并没有回应我。
我有点失落地往我住的房间走,刚走到门口,脚下踢到了一个纸袋子,刚才太着急追文夏,没有发现门口还有一个纸袋子。
我把纸袋子拎起来,摸了摸好像是一件衣服。
于是拿着这个纸袋子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或许江澜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她没有再吃桌上的饭菜,站起身来没有任何情绪地说道:“桌子上还有几个菜我没有动,你拿过去给那个姑娘吃吧。”
说着,她便摘下了衣架上的呢子大衣,安静地穿戴好,拿起沙发上的手挎包,平静地说道:“晚点把开业仪式的流程发给我。”
说完,她便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没有去追她,也没有给她说一句话,我知道此刻,我伤了她的心,当然我也伤了文夏的心。
江澜孤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怅然若失地傻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了浆糊,可我又不知道应该如何收拾这种局面。
手触碰到刚才在门口的那个纸袋子,打开后发现是一件高级定制款的皮夹克。
用手抚摸着这件皮夹克,我想这一定是文夏专门为我准备的,那天她看到我的衣服被撕烂了,所以她精心为我买了一件想要送给我。
我急忙跑到文夏门前大声喊着她的名字,我想要跟她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我没有欺骗她,这桌菜确实是为她准备的。
就在我声嘶力竭地喊了几分钟后,文夏拿着几个文件打开了房门。
她面无表情不带任何情绪地问道:“有事儿吗?”
“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还没有等我说完,她便打断问道:“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再说了,我们只不过是普通邻居,希望你不要想的太多了。”
说完,便锁上了房门,朝着楼道口走去。
“你去干什么?”我在后面喊道。
可是她好像根本就不想跟我说话,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楼道里。
我又追了出去,可她已经上了车发动了车子。
我在后面呼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只有秋风吹着落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火车偶尔的鸣笛声......
失望地回到屋里,看着一大桌子基本上没有怎么动的饭菜,我又是一阵失神。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应该是文夏看到这么一大桌子菜而高兴地与我一起共进晚餐,然后再适时地拿出她为我准备的皮夹克,我们两个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吗,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失神地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后,刚才紧绷的神经才有了些许的松弛。
站在窗前,夜色更加深沉了,我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感,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这里的一切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特意为文夏留的半锅鸡汤还在锅里温着,可能这碗鸡汤她再也喝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