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这些天,陈继都没好好换过药?
所以才导致发炎高烧的?
徐阮棠被医生一通狂骂,也得忍着赔笑脸,完了马不停蹄的又跑去缴费。
忙完这一切回到病房,徐阮棠刚坐下,护士就进来了。
“陈继家属。”
“我在。”徐阮棠有气无力的站起身。
护士看了她一眼,说道:“这是给病人擦身体的酒精,医院楼下有卖毛巾和脸盆的。”
“好,谢谢,我这就去。”
徐阮棠站起身往外走,护士点点头,“嗯,你快去快回,病人身边不能离人。”
陈继依旧没什么反应,挂上吊瓶后,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一些,虚汗也少了。
他睡着的时候倒是比往常看着随和些,大概是那双黑沉沉的眸子过于冰冷,看不到也就不觉得害怕。
徐阮棠一边往医院门口走,一边心不在焉的胡思乱想。
原书上写陈继腿瘸了,应该就是这次的枪伤。只是不知道原书上,陈继昏迷后原主是怎么办的。
为什么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健康,硬生生能扛到伤口发炎?徐阮棠有些生气,这还是小说男主呢,一点都没有弘扬正能量。
珍惜生命懂不懂?!
她买了毛巾和脸盆,又买了牙刷牙膏这些必需品才往回走。
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迎面撞上来一个小孩,徐阮棠没注意,差点把小孩撞翻。
“不好意思。”
“sorry。”
两人同时出声。
徐阮棠抬头看去,小男孩白白净净,穿的衣服也很是体面。
就是眼睛颜色,好像是混血儿啊...
男孩身后没有别人,神色也有些慌张。
“没事。”
徐阮棠稳住身形,打算离开。
她刚走了两步,发现被小男孩拽住了衣角。
徐阮棠一脸懵,难道这年头,也有碰瓷的?
“i'm sorry, i can't find my dad. can you take me to my dad?”
小男孩一口流利的英语,看着徐阮棠尽量说的很慢。
那双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带着些水雾看向徐阮棠。
徐阮棠听懂了,他是说“不好意思,我找不到爸爸了,你能带我找爸爸吗?”
她下意识往周围扫视一圈。
徐阮棠觉得,她现在这个身份很尴尬,听懂了也得装不懂,不然被人知道,她怎么解释。
徐阮棠摆摆手,“小孩,你在说什么?能说汉语吗?我听不懂。”
小男孩不肯放手,固执的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你是找不到家人了吗?要不我带着你去医院的保卫科?”
两人各说各的,徐阮棠主打一个懂装不懂。
小男孩主打一个使劲儿重复。
徐阮棠只得任由他拉着,带着他往医院里面走去。
“爸爸,找爸爸?”
她尽量用简短的语言解释,小男孩疯狂点头。
两人就这么鸡同鸭讲的进了门诊大楼,徐阮棠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保卫科。
她站在门外敲了敲门,里面很快走出来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怎么样,找到了吗?”
一看是不认识的女人,男人连忙止住话头,不好意思的道歉:“抱歉,我以为是...”
“没事。”徐阮棠问道:“请问有小孩找不到爸妈了,你们能帮忙在医院找找吗?”
许汉礼心里急躁,姑父的客人是个海归,来医院谈生意带着小孩,谁知道孩子跟着保姆都能走丢。
这下生意也别谈了,大家都出去找人了。
他也是来保卫科找人帮忙,刚想让徐阮棠进去问问,就看到她身后伸出来的小脑袋。
这不就是合作商的孩子嘛!
“别,这孩子我认识,我们就在找他!”许汉礼伸手就要拉小孩过去,谁知道小男孩很警惕,直接躲在徐阮棠身后不出来了。
徐阮棠看了许汉礼一眼,眼神中带着怀疑,“你真的认识他?”
看着怎么不像。
虽然这人穿着军装,那也不能轻信。
许汉礼有理没处说,只能让保卫科的人去找小男孩的父亲。
“先进去坐,他爸爸很快回来。”许汉礼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满头黑线。
往常他都是被崇拜的对象,哪个女人看他不是一脸爱慕,再不济也很敬重。
眼前这个女人倒是满脸警惕,搞的他就像人贩子一样。
徐阮棠不想进去,陈继那边还在等着,她不好耽误太久。
“算了,我在楼上207病房,你找到他爸爸直接上来吧,我走不开。”
说着,她就要转身上楼。
许汉礼急了,“哎,你别走啊,万一我们上去,你不在怎么办?”
“我怎么会不在呢?我家男人还在楼上,我离开太长时间不好,回去会被骂的。”
刚刚已经被医生骂了一通,徐阮棠可不想等会儿再赔着笑脸被护士骂一通。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天天挨骂。
这话听在许汉礼耳朵里,就一样了,当即说道:“你家男人这么不讲理?你别怕,我一会儿跟你一起上去!”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还骂自家媳妇!
大男人就知道欺负女人,还算什么男人。
徐阮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许汉礼,“你胡说什么呢?我男人还昏迷着,我是说护士。算了,跟你说不清,记着207病房,你过来就行。”
说完,她绕开许汉礼,直接上楼了。
小男孩跟在她身后跑的飞快,生怕徐阮棠丢下他。
许汉礼没办法,总不能强硬的把人扣住吧!他也跟着上楼了,大不了确认好,拜托护士下来传个信。
徐阮棠知道身后跟着两个尾巴,也顾不上他们,直接进了病房。
陈继还睡着,她端着脸盆就去接水。
等她回到病房,发现门口站着一大一小,跟门神一样眼巴巴看着她。
徐阮棠进病房,小男孩跟着进病房。
她用酒精兑水,用毛巾蘸取后,打算给陈继擦身体。
准备上手的时候,才开始犯难。
不知道她这样,大佬醒来会不会怪罪她。徐阮棠一咬牙,狠狠心开始解陈继的衬衫扣子。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陈继裤子呢?
裤子不见了?!
“陈继家属?”
“我在。”徐阮棠要疯了,下意识回答道。
护士推开门进来,身后跟着嘴巴张得比鸡蛋还大的许汉礼。
“对,就这样兑上少量水,多给他擦几回。”
“你好,我想问一下,他的裤子呢?”徐阮棠还是问出了最在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