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过,没用。政委带着调解员,去了不下十次。”
陈继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
徐阮棠叹了一口气,心里也清楚,这种家事除了当事人,谁都没办法。
况且这个年代,大家都认为离婚是对孩子最大的伤害,宁愿将就过,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考虑离婚这条路。
“走吧,回家。”
徐阮棠转身,一直盯着小宝看了又看,甚至还上手揩油摸小脸蛋。
陈继不明所以,“怎么了?”
徐阮棠又抬头,看着陈继眼睛一眨不眨,过了几秒才小手一背,往前大跨步走去。
留下一句:“转移注意力!”
小宝虽然头发短的像个男娃,但架不住长得好看,又大又圆的眼睛,小小的嘴巴,肉肉的脸。
多看几眼,什么气就都消了。
如果还没消,那就再看几眼陈继。
唯有金钱和帅哥可解万愁,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回去路上,徐阮棠经不住好奇心问陈继:“陆连长今年多大?”
陈继回答道:“二十四岁。”
徐阮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什么?!二十四孩子都这么大了?”
陈继眼眸微微闪了下,低笑着调侃:“你要是现在要孩子,等你二十四岁,孩子差不多也那么大。”
徐阮棠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恨不得用手去捂陈继的嘴,控诉他为什么要“诅咒”自己。
这是她今年听到过最恶毒的言论。
两大一小回到家,王婶还在整理买回来的布和纽扣。
堂屋桌上放着一副红色对联,一看就是刚写好不久。
“干妈,这是什么?”
徐阮棠抱着小宝,指着对联问。
“这个啊,是你刘叔送过来的,说是你们结婚的时候用。”
徐阮棠:“刘叔?”
“刚回来那阵,在院门外碰见过一次。”干妈还没说话,陈继就回答了她的疑问。
徐阮棠一下子就想起来那个老头,“哦,就是那个告状的老头。”
前一天在院外遇见他,他知道陈继结婚还很惊讶,还问过陈家长辈知不知道。
隔天陈继的奶奶就上门了,很难说这是巧合。
原来是个跟她一样,都爱告状的小老头。
天气慢慢热起来,每隔三五天,徐阮棠都会给小宝洗个澡,再擦上香香。
一般这种时候,只要陈继在家,他都会跟她一起洗。
小宝坐在红色木盆里,她现在大一点了,也不用扶很好洗,就是时不时想爬走。
两人给小宝洗澡的时候,陈继冷不丁提了一个建议。
“徐阮棠,以后能不能让小宝叫你妈妈?”
徐阮棠豁然抬头。
陈继定定望着她,眼中多了几分期盼,“别的小孩都是先学会喊妈妈,我怕孩子长大会跟别人不一样。”
陈继是有私心的,他想的,远比他说的要多。
但是这些,他不会说出来。
这个问题徐阮棠一直知道,只是她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之前也觉得小宝可怜。
让她当个假妈妈,她能接受。
真妈妈,她还有些不相信自己。毕竟在她心中,感觉自己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
心智还没有成熟到,能够去承担起一个人的人生。
迟疑片刻后她问陈继:“我行吗?”
“嗯,我相信你。”陈继神情坚定,嗓音低低沉沉,“我也是第一次当父亲,可以跟你一起学。”
徐阮棠想了想,“行!”
要不要攻略陈继,她今天一天都在想这件事。
想到最后都有些颓败,主要是她现在不确定,陈继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两种情况。
第一种知道,那就努力攻略他,把他变成自己人,危机才能解除。
第二种不知道,那还攻略个屁啊!
这样的冰碴子攻略起来,估计比攀登珠穆朗玛峰都难。
明知山有虎,那当然要猛打退堂鼓。
徐阮棠可不想自己这么脆弱的小女孩,到时候被陈继打击的体无完肤。
她甚至泄气的觉得,她的能力,就是事事都超出她的能力。
根据这段时间的相处,徐阮棠得出一个结论:陈继是个腹黑男。
都不用问他生日,徐阮棠都能猜出来,他绝对是摩羯男!
跟他玩,他能玩的徐阮棠晕头转向。
本着努力不一定成功,不努力一定轻松的原则。
想来想去,徐阮棠觉得,还是得先探明陈继的底细。
看来,得用上压箱底的终极办法了!
给小宝洗完澡,徐阮棠身上衣服都湿了,陈继抱着小宝出去,她也洗了一个澡。
等她出来,小宝已经跟着干妈睡着。
她上楼去了陈继书房,找来纸笔拟了一个简易版的合同,一式两份。
写好之后装起来,又拿出买的素描纸和铅笔,开始构思糕点铺子的宣传画。
先画草稿,回头得去买颜料。
食物的宣传画,要是用素描黑黢黢的,看着都没食欲。
陈继是在她刚提笔的时候,敲门进来的。
徐阮棠忙站起身,“你要用书房?我先出去。”
“我不用,就是来看看你。”
陈继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高大挺拔的身形往那一站,瞬间挡住了她的去路。
徐阮棠抬眸看去,用很奇怪的眼神盯着陈继,也不说话。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陈继语调闲散,面对她的直视丝毫不退却,甚至往前凑了凑。
随着他的靠近,身上香皂的味道传入徐阮棠鼻腔。那张俊脸近在咫尺,她心跳都乱了一拍。
徐阮棠不淡定了,往后退了两步,“没,我正好要出去睡觉呢!”
果然,玩不过。
徐阮棠灵光一闪,突然想到电影院,她抱着陈继示弱那一幕。
难道老男人吃那一套?
不对啊,除了安慰她,老男人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抱她都是虚抱,还是她自己钻人家怀里的。
脑子都要炸了,cpu都要干废了,徐阮棠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算了,搞钱吧!
搞什么男人,影响拔刀速度就不说了,也搞不动。
陈继依旧堵在门边,看到她的动作,三两步上前。
“头疼?回房间吧,我给你揉一揉。”
徐阮棠跑的比兔子还快,“不疼!我睡一觉就好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