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陈继微微抬头,也不说话,就定定的望着她。
徐阮棠往他脖子上瞟了一眼,“还难受?要不然去医院看看?”
陈继下午还要上班,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走。
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不减,陈继喉结上下滚动,正在思忖怎样说才不突兀。
门外传来一道轻快的嗓音:“老陈,我下午要去医院看书阳,有什么要捎带的没?”
“有,鸡汤你带给他。”陈继接过徐阮棠手里的鸡汤,站起身朝着许汉礼走过去,“告诉他,晚上我跟他三嫂过去。”
许汉礼点头,直接从他手里接过保温桶。
在徐阮棠看不到的地方,给陈继使了一个眼色,仿佛在说:“兄弟,你的幸福我来守护。”
陈继缓缓扯了扯唇角。
许汉礼出马,一个顶俩,看谁还敢说他什么都不懂?他不能更懂了好吗?!
徐阮棠不用去医院,被陈继摁着在团部办公室又坐了一会儿,他才放她走。
“下午在店里等我,别乱跑,我过来接你。”
想到晚上还要去医院,她点了点头:“好。”
刚好这两天也没定制的单子,后面要是再有,尽量回来早点就行。
总不能因为一次伤害,以后都跟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出门了。
徐阮棠到了店里,就看到隔壁正在搬东西。
邱良跟娟姐看到她,拉着她问:“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们也是今天隔壁来人搬东西,才知道的。
一直没看到徐阮棠,娟姐担心的饭都吃不下,赶着邱良到大院门口找过她两次。
那里他们进不去,一直没碰到她,心急也只能等着。
徐阮棠笑着说:“没事了,那些人已经被公安抓起来,故意伤害应该没那么容易出来。”
持凶伤人,故意伤害,没个十年八年,都出不来。
真是作死。
做生意是为了日子过的更好,这些人心黑眼黑,害了自己不算,估计三个家庭都要毁了。
徐阮棠想的一点都没错。
听娟姐说:“房东说,公安调查取证找上她,她一打听才知道,那家三兄弟入狱的事传出来,一早三个妯娌就为了抢夺家产打起来了!
听说其中一个卷了钱,孩子都不要就跑了,另外一个也是疯了,不管孩子去追。
剩下的这个就打起了铺子的主意,半天时间东西全部贱卖,还跟房东撒泼打滚要退租,不退就威胁要死在人家店里。”
“哎哟,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哟!”
一旁坐着来买东西的顾客,买的东西拿了也不走,干脆坐在一边听娟姐讲八卦,听完还有感而发感叹一声。
“这样的父母,能教出什么好孩子。”徐阮棠跟着吐槽一声:“真是可怜了小孩。”
有时候真是佩服这个年代的人的执行力,一下午时间,隔壁就搬空了。
房东站在门口长吁短叹,娟姐干脆请她过来坐,“大姐,这院子你还打算往外租吗?”
房东大姐叹了一口气,有些忧愁的摆了摆手:“不想租了,没几个钱,还整天跟着担惊受怕。
那公安同志找上我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出了一身汗,吓死了都。”
徐阮棠递给房东大姐一杯冰镇酸梅汤,“大姐,喝点凉的解解暑。”
“谢谢妹子。”大姐笑呵呵的接过,转头对着娟姐夸:“你这妹子真不错,长得漂亮嘴甜,我看人也很勤快!有对象没有?没有我那侄子还在上大学,大姐给你说...”
房东大姐还没开始夸自家侄子,就被娟姐截住话头,“大姐,我妹子已经结婚了。”
房东大姐一脸讪讪,“结婚了呀,小姑娘还结的挺快的,看起来这么嫩。”
忙的间隙,徐阮棠听房东大姐跟娟姐聊天,才知道她家搬到京市中心,距离西山这里挺远。
房东大姐在家带孙子,今天为了处理铺子的事,专门让儿媳妇请了一天假。
“我出门的时候,她那张脸臭的,都没法看。”房东大姐嗓门不小,“估计晚上回去,又得跟我儿子吵架,一天就不让人安生!”
“算了,这里的房子我打算卖掉,以后就不过来了,折腾来折腾去,没精力。”
徐阮棠眼睛一亮,刚要说话,被娟姐一个眼神制止。
她闭上嘴巴,站在一旁假装在忙。
娟姐温柔一笑,“大姐,那您打算买多少钱?这样,我们一直在这边,可以帮您留意,看有没有谁家愿意买的。”
房东大姐一听高兴了,攥着娟姐的手道谢:“娟子,你真是个好人!大姐感谢你,回头房子卖了,有时间请你们下馆子,吃涮羊肉!”
“好,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房东大姐想了想,笑着说:“你觉得六千块怎么样?”
这里可是西山,六千块买一处要什么没什么的小院,着实有些贵了。
徐阮棠知道这里以后要拆,其他人可不知道。
大家要有六千,都买楼房去住了,干什么要买这么个破院子,做生意不知道多久才能挣那么多。
娟姐微微点头,做沉思状,片刻后说:“大姐,这个价格估计想尽快脱手,难。
那样你三天两头就得过来一次,家里肯定得乱套。”
房东大姐一想也是,“哎,算了,回去跟当家的还有我儿子商量商量,看看他们怎么说。”
等房东大姐走了,徐阮棠一屁股坐在娟姐对面,“娟姐,你觉得多钱合适?”
“最多四千,都是顶了天的价格。”
徐阮棠也不懂,打算有空买两张报纸,看看现在京市的房价到底是什么水平。
她还在沉思,一阵摩托车的声音传来,红白相间的车身,头很大,声音也不小。
车在店门前的马路边停下,陈继长腿一跨下了车,朝着她走过来。
徐阮棠:“......”
陈继这是又借了谁家的车,看起来好奇怪,冷面男跟机车的搭配,莫名有种违和感。
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身旁快步走过一道身影。与其说走,不如说飞过去一道人影,那速度之快,她只能看到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