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恩柠愣住了，之后的几十秒，她都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
她看着已经黑掉的屏幕，伸手抹了抹上面的灰。
果然她当初的感觉没错，厉言周那双眼睛，看狗都深情。
——
厉言周挂了电话，把澡洗完，刚要打开玻璃门，听到外面的门开的声音。
他眉头一拧，伸手把浴室门锁上，打开花洒。
脚步声由远及近，厉言周靠在玻璃门旁边的墙壁上，听着门外的动静。
“厉言周，你洗完了吗？”
是谭智睿的声音。
厉言周把花洒关上，“你说什么？”
谭智睿以为他刚洗完，“没事，我有个地方不确定，想问你来着。”
谭智睿找了个小沙发坐下，看着手里的文件夹，“我看门没锁，我以为你没睡，没想到你在洗澡。”
“不过，”谭智睿抬头看着门口，有些奇怪，“我记得你洗澡的时候都会把卧室门锁上啊，大学那会儿隔壁一哥们儿还调侃你来着。”
厉言周擦手的动作一顿，“可能刚才忘了吧。”
他把毛巾扔进脏衣篓，“你先回去吧，我换好衣服去找你。”
谭智睿正好饿了，“好，那我先回去。”
赶紧去找点东西吃，不然要饿死了。
听到关门声响起，厉言周等了一会儿才出去。
他从抽屉里拿出紫外线灯，在地上照着。
三种脚印。
厉言周把灯收起来，给保安室打了个电话，“查一下今天都有谁进我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厉言周的手就收到了三张截屏。
保洁阿姨，谭智睿，还有他自己。
厉言周把手机放下，进了换衣间。
刚换完准备出去，手机又响了一下。
是一段视频。
一个和保洁阿姨很像的人，在他的门口停留了一下就走了。
保安的电话。
“厉总，您说要查进您办公室的人，我刚才快进的时候看到这个保洁半小时前在您的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的。”
厉言周眼神一凛，“好，我知道了。”
他找来纸和笔，把三种鞋印都画在纸上。
谭智睿的鞋是他自己旗下的，带着他自己设计的标签，所以厉言周认得。
厉言周所有的鞋都是同一个牌子同款同色，花纹是一样的。
剩下那个宽一些的花纹应该就是保洁阿姨的，她是在厉言周去谭智睿办公室的时候进来的。
他刚到公司那会儿就往办公室门口涂了荧光墨水，以防公司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想到还真掺进来了。
厉言周把纸一点一点撕碎，把纸屑丢进垃圾桶。
他拿着手机去找谭智睿，锁门的时候瞥见墙角的诡异痕迹，厉言周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回屋拿来紫外线灯，照着外侧的墙面，有一行字：
你真以为你能护得住她吗？
“啪嗒”一声，紫外线灯掉在地上，外壳裂开一道缝。
厉言周的手颤抖着，他看了一眼旁边落地窗上的自己，脸上全是阴霾。
他把门锁上，转身下了楼。
他没去找谭智睿，直接去了一楼的保安室。
两个值班的保安看到他很是惊讶，双双起身，“厉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厉言周没理他们，径直走到一排监控面前，“麻烦帮我把视频里那个人的所有影像都找出来。”
一个保安开始飞快点鼠标，另一个保安不明所以，“厉总，您说的是那个保洁吗？”
厉言周刚想说不是，操作电脑的保安发话了，“保洁个屁！那特么是我媳妇儿，我媳妇肯定不会做这种事，而且，你看那个人的身形，就算他刻意弓着腰，还是能看出来他骨架很大，是个男的！”
厉言周点头表示肯定，正好所有的画面都找到了，他挨个拍照发给凌辰。
另一个保安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会不会是最近咱们公司风头盛，有人偷偷给咱们捣乱啊。”
厉言周迟疑了一下。
的确，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厉言周想起之前碰见的秦宇宸，那个人那天看到他和洛恩柠在一块了，如果是秦宇宸的话也有充分的动机。
他飞快地用键盘打字。
凌辰吃完串刚想开把游戏，手机连着响了好几下。
他把耳麦摘掉，拿过手机。
厉言周：听说你最新研究的人脸合成技术很不错，送你个试验品，把上面那几张照片里的人的脸还原，速度！
他拿起麦，“我来活儿了，你们先玩！”
说完耳机一带，手指飞快在键盘上舞动着。
不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完整的人脸。
凌辰把这张脸放到人脸识别库里，不到两秒就匹配到信息了。
秦孜，25岁，秦氏二少爷，三天前回国，此前一直在国外进修经济学。
厉言周听着手机里凌辰的声音：“他与秦家大少，也就是现在秦氏的第二掌权人，他的亲哥，很不对付，听说每次开线上视频会议，他们都会吵架，有没有可能是秦孜故意使坏想让你去对付秦宇宸。”
厉言周翻着桌子上的文件夹，“我也不清楚，先观察一下，看看他下一步有什么动作。”
“好。”
——
尹璐把江游约到一间咖啡厅，她左等右等等不到江游，正准备再打电话催他一下。
一身机车少年打扮的江游出现了。
黑色皮衣皮裤，一副黑色墨镜，黑发随意耷拉着。
尹璐：“……”
这二世祖的审美…有点东西。
江游长腿一迈，大喇喇地坐在尹璐对面，翘起二郎腿，“说吧，找本少爷什么事？”
尹璐又是一阵无语，默默看了一眼江游的腿，“你能不能放尊重一点？”
江游心里对她没有好感，就是纯粹想恶心她，“本少爷向来只尊重自己想尊重的人。”
尹璐无奈扶额，“我承认误会你是我不对，但你大可不必这样。”
“而且，”尹璐指了指他的腿，“你这样坐容易一条腿粗一条腿细，不信你回去仔细看看自己的腿。”
江游扫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放下腿。
尹璐点完单，把菜单推给他。
江游随便点了杯咖啡，把菜单递给服务员，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