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厉言周和江游去了尹家。
江游又一次感受到了厉言周的可怕之处。
半夜刚商量好的事，第二天天还没黑就给安排上了，就这效率和精力，江游表示甘拜下风。
江游熬了一个通宵，现在还没睡醒，所以开车的活儿就交给了厉言周。
离约定的时间还早，江游靠在靠垫上想着再眯一会儿。
刚眯了不到半分钟，手机又响了。
江游睁开有些红肿的眼，把手机掏出来，“烦死了！”
厉言周瞥了他一眼，“赶紧接吧，这都打了第二遍了。”
江游把手机搁在肩膀上，脑袋歪着挨在手机上，又闭上了眼睛，“干嘛？”
“江游，你在哪呢？”
是尹璐的声音。
江游打了个哈欠，“在去你家的路上。”
尹璐一愣，“去我家？你去我家干嘛？”
江游挠了挠头皮，“去跟你爸谈个合作。”
“你？！”
江游瞥了一眼厉言周，“确切地说，是我兄弟。”
尹璐停顿了一下，“那你过来我这，再给我帮个忙，结束之后我会跟我爸解释的！”
江游咂巴了下嘴，他捂着额头，“大小姐，第几次了？还有完没完？”
厉言周竖起了耳朵。
大小姐？
有瓜？
尹璐双手合十，夹子音都出来了：“江游，求求你了，就一次，最后一次！”
平日里的公鸭嗓突然夹起来说话，江游没忍住抖了一下。
“停！你别再说了，我去，我这就去！”
尹璐立马把位置发了过来然后挂了电话。
江游点开她分享过来的位置，揉着太阳穴，“到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临时有安排。”
厉言周瞅他一眼，“有约会？”
江游把领带扯下来，“约个屁的会！肯定又是摇不到人了，把我拉过去充数！”
厉言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江游下车后，厉言周换了一条车少的路走。
导航提醒他偏航，又重新规划了路线。
十五分钟后，尹家。
厉言周把车停在外面，见院子门虚掩着，也没有门铃，他便直接推开了门。
别墅门口站着一个佣人，佣人朝他微微一笑，“厉先生，老板在书房。书房在进门往里数第二间。”
厉言周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佣人替他打开了门，厉言周进了门，下意识想脱外套，看到客厅内空无一人才意识到这不是厉家，是尹家。
身后的关门声提醒了他，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提着手里的东西往书房走。
厉言周轻轻敲了敲门。
“进。”
一道浑厚的声音。
厉言周推开门进去。
入目是沙发和茶几，往右是三排书架和一张大的办公桌。
尹辉正坐在办公桌前，拿着平板在看什么。
不过，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腿，斜斜地搭在桌子上，看着要多慵懒有多慵懒。
尹辉看到他进来，放下平板，两只手搭在肚子上，“来了啊，随便坐。”
厉言周找了个小沙发坐下，一双长腿很憋屈地杵在地上。
“啧，”尹辉放下腿，从椅子上起来，“你说你放着宽敞地方不坐，坐小地方！”
他踢了一脚小沙发，扬了扬下巴让厉言周坐到那个大沙发上去，厉言周也没客气，那小沙发的确不得劲。
尹辉从柜子里拿了两瓶果汁，放到茶几上一瓶，“我不爱喝茶，喝点果汁吧。”
厉言周自然也不爱喝茶，拿着果汁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再一抬头，尹辉坐在他对面，已经咕噜咕噜灌了半瓶下去，还打了个饱嗝，“还是这玩意儿过瘾！”
厉言周：“……”
尹辉又喝了一口果汁，这才想起来还有正事，“对了，江游那小子说，你要跟我谈什么？”
厉言周微微一笑，从手边的袋子里掏出来一本文件，放在茶几上。
尹辉凝了凝眸。
他拿过文件翻了翻，“长汀服装？”
他轻笑一声，看着厉言周，“早听闻长汀换领头的了，没想到是这么年轻个小伙子。”
“小子，你想合作什么？”
厉言周把文件翻到第九页，摊在尹辉面前，“长汀的原料和经销商已经换了，这里是长汀现在主打产品的质检证明，长汀现在使用的材料都是优良以上的，但由于长汀之前的经营出现问题，导致口碑极差，大众还是对长汀的产品存在一定程度的疑虑。”
“我了解到贵司主打的是化妆品和护肤品，也听说贵司预备新上市的几款化妆品正在找口碑差不多的门店合作，妆容和穿搭都是时下年轻人中最热门的话题，我们提供服饰和穿搭，贵司提供化妆品和护肤品，我们可以打造出一种新的经营模式。”
“试想，现在有哪个化妆品店还可以提供免费的质量好的并且不强买强卖的服饰搭配，又有哪个服装店可以搭配优质的化妆品免费做好看的妆容？”
厉言周那句“优质的化妆品”成功取悦了尹辉。
他放下手里的点心，抽了张纸擦了擦手，“你这小子点子很好嘛，我都没想过还能这样玩！”
厉言周淡淡一笑，“所以尹总是同意合作了？”
尹辉开始认真翻看桌上的文件，“着什么急，先把利益分成说清楚。”
厉言周勾唇，“我年纪轻，心性急，这分成上就不让尹总了，我们五五分。”
尹辉眯眼笑了笑，“分我这么少，不怕赔钱吗？”
厉言周笑着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尹总放心，门店我们各投一半，一旦有了亏损，全算在我一个人头上，所有的条款，合同里都写清了。”
尹辉顿了一下，指了指厉言周，看着是在笑，说出口的话却没什么温度：“你啊，看人的眼光太毒，和你这种人共事，真不知是好是坏。”
厉言周淡淡勾唇，眸光闪烁，“只要我能给尹总带来利益，那便是好的。”
尹辉冷笑了一声，“但愿如此。”
说着他拿起笔，唰唰唰签下自己的大名。
他把文件推回厉言周面前，深深看了他一眼，“希望厉总不会让我失望。”
厉言周握住他的手，眸色一凝，轻笑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