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烨皱着鼻子，“怎么了？这么点钱，一个星期还不够你还吗？”
    厉言周耸肩，“随便，反正到时候还不上也是你找我，不是我找你。”
    “不是，你这个人怎么…”盛安烨语无伦次。
    他眼睛转了转，“不行，你得跟我走，我们立个字据，这样如果你还不了我，我还可以上法院告你。”
    厉言周：“嗯…可以。”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有法律意识。
    江游揉着脖子从车上下来，刚想说话，就被迫接住了厉言周丢过来的钥匙。
    厉言周上了盛安烨的车，“开车跟上。”
    盛安烨调转方向盘，疾驰而去。
    江游愣了一秒，赶紧开着车追上去。
    盛安烨开得快，在绿灯变红灯的前一秒冲过了十字路口，江游看着前面的两辆车愤愤地踩下刹车。
    他一拳砸在车门上，“该死，跑这么快赶着去吃屎吗？！”
    “这一天天都什么事啊！”
    厉言周坐在车上，感觉头有点晕，手不自觉地抓着扶手。
    盛安烨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满眼鄙夷，“好歹是个开赛车的，坐个车还要拉着，真弱！”
    厉言周的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是你技术太差。”
    盛安烨不屑一顾，“呵，我技术差，有本事你来开啊！”
    “弱鸡！”
    厉言周：“……”
    ——
    江游险些开过地方，看到盛安烨的车屁股又调了个头绕回来。
    他停好车，刚想给厉言周打电话，就看到厉言周从面前高大的建筑物里出来。
    他放下手机看向厉言周，挑了挑眉，“这就出来了？没给他多赔点啊？”
    厉言周走过来，扶着他的肩膀就吐。
    江游呆滞了一瞬。
    “厉言周——！！！”
    他拽着厉言周的领子，“我今天早上新换的鞋！”
    厉言周脸色发白，摆了摆手，“别碰我，我还想吐。”
    江游忍住想骂他的冲动，赶紧从车上拿了个垃圾桶下来。
    厉言周蹲在车旁边抱着垃圾桶吐，江游一脸嫌弃地站在旁边。
    他拿着手机不知道该干什么，对着厉言周的背影拍了两张，发了个朋友圈。
    配文：我和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兄弟。
    厉言周蹲下缓了半天才起来，江游打着游戏，连看他一眼的空闲都没有，“接下来去哪？”
    厉言周坐进副驾驶，西装依旧一丝不苟，只有那发白的嘴唇昭示着他有多难受。
    “公司。”
    江游瞥了他一眼，进了主驾，启动车，“死要面子活受罪。”
    ——
    洛恩柠吃了早饭，刚准备出门，于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洛恩柠换鞋出了门，“喂？”
    于洋有些无措的声音传来：“恩柠，店里出事了！”
    “好的，我马上过去！”
    洛恩柠挂了电话，飞快地下楼。
    这个时间是早高峰，她没去挤地铁，直接开着车去了工作室。
    洛恩柠的工作室自从开张生意就不错。
    她的品牌在京都这边颇受欢迎，大家听说是本人亲自过来，去支持她生意的人络绎不绝。
    但生意好也有不好的地方，容易惹同行眼红。
    洛恩柠停下车就看到工作室外面围了几圈拍照录像的人。
    她下了车，从人群的缝隙里挤了进去。
    “于洋！”
    洛恩柠这才看清店内的场景。
    于洋看到洛恩柠，想过来，却被两个贵妇模样的年轻女人缠着。
    “你干什么去？话还没说完，走什么走？”一个穿着淡粉色双圆襟旗袍，系着月白色小流苏披肩，约莫不到三十岁的女人抱着胳膊，冷淡的眉眼睨着于洋。
    她眼睛一转，看到洛恩柠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露出略微轻蔑的笑容，“你就是这儿的老板？”
    洛恩柠面色平静地看着她，“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女人掩唇嗤笑，“呵，来找你？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洛恩柠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既然小姐不是来找我的？那可否请回？”
    “敝店脏乱，恐污了小姐的眼。”
    洛恩柠说话文绉绉，对面的女人愣了几秒，有些语塞，“你…你不光脏乱差，你还不知检点。”
    她这话一出，屋里有两个人都变了脸色。
    于洋伸手挡在洛恩柠跟前，“小姐，我刚才不想动你，是看在你是女人的面子上，但如果你真想生事端，我们派出所见。”
    女人的眼神游移在洛恩柠和于洋之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呸，真不要脸！”
    于洋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愠怒，他掏出手机就要报警，洛恩柠把他摁住。
    她摇了摇头，示意他把手机收起来。
    她在手机上摆弄了两下，好整以暇，“我呢，体谅警察同志工作辛苦，不想麻烦他们，但二位如果执意想把事情闹大，我们也没办法。”
    她扬了扬手机，“监控视频都在我手机里，咱们要不法院见，要不再也不见。”
    旁边穿淡黄色风衣和栗色皮靴的女人拉了拉她的衣服，“要不咱们走吧？毕竟不熟，也没必要这么过分。”
    “过分？我哪过分了？”女人瞥了她一眼，伸手指着洛恩柠，“她先勾引别人男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你怎么不说她过分？”
    穿淡黄色风衣的女人看了洛恩柠一眼，凑到女人耳边，“可那毕竟只是那个人的一面之词，也不一定可信啊。”
    “是不是？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不就行了？”女人从包里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黎欢正给谭卓然系着领带。
    卧室里的手机响了，她下意识想去拿。
    谭卓然抓着她的手腕，搂着她的腰不让她走。
    亲了一会儿亲够了才放开她。
    黎欢跑到卧室，擦了两下嘴，看了眼手机。
    两个未接电话。
    看备注好像是那天一块吃饭那两个谭卓然狐朋狗友的小媳妇。
    黎欢现在经常跟着谭卓然出席一些饭局，与他认识的人几乎都默认了她是他的情妇。
    那天谭卓然带着她和他两个朋友和朋友的太太一起吃饭，吃了一半他们三个男的就去按摩了，留她们三个女人一直聊到天黑。
    黎欢上次在洛恩柠那里吃了瘪，把洛恩柠和厉言周一起恨上了。那天她借着吃饭的机会，在那两个女人耳朵边造了几个洛恩柠的谣。
    她一时口嗨，没想到还会有事情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