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没有其他老师,安年坐在王秋梅面前两人有说有笑的,然后同时看向进来一脸懵逼的莫楠言。
莫楠言紧张的表情还没消失,就又带上了呆愣的神色看着人实在好笑。
安年也噗嗤一声笑出声,王秋梅也想笑,但来自自己优秀的职业素养强忍住了。
示意莫楠言也坐到跟前来。
清了清嗓子,一脸慈祥地看着前面两个学生。
“我呢,也不是什么封建的人,陈茂茂在我面前写小本子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贼兮兮的模样,让我一猜就猜到没好事。”
看见莫楠言坐得板正,还是十分紧张的样子,给他递了杯水过去。
“别紧张,喝口水。”
安年也轻轻拍了拍莫楠言的手,面对老师的友善和爱人的鼓励,莫楠言好多了,至少没有紧张地发抖了。
“茂茂呢,是我的女儿,我叫她做班长,也是方便管理班级,所以她呢,我再熟悉不过了。你们谈恋爱我也不说什么,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只是一切都以成绩为重,安年身体不好,落下很多课,楠言就多帮帮他,就当做复习自己的功课了,我们如今也结束课程了,后面基本都是复习内容,楠言,我看好你,争取考到年级前五参加奥赛去,加油!好了,回教室去吧,快上课了。”
王秋梅抬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抱着教科书,优雅地走出办公室门。
安年拿手放在有些愣住的莫楠言面前晃了晃,故作生气的样子。
“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别人呀,哼,那我可要生气了。”
莫楠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
“没有没有。”
“那就行,那可得靠莫大学霸的帮忙,我的数学实在需要人救呀。”
安年故作可爱的表情,让莫楠言一笑。
“我还是更喜欢你笑着的样子。”
安年的尾音带着笑意,干净温柔的声音,撩动着莫楠言的心弦。
[滴!莫楠言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为77]
“好啦,快点上课啦……”
安年刚要拉着莫楠言往前走,便感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他强忍着想把它咽下,心脏传来剧烈的撕痛感,好不容易走到教室门口,看着莫楠言在门口报告。
实在控制不住咳嗽一声,安年拿开捂嘴的手一看,一滩血正在手心,如同绽放的玫瑰。
安年神色恍惚地看着莫楠言往前走,任课老师用眼神示意他快点进来。
嘴角控制不住的流出更多鲜血,苍白的面容上,血液流到下巴,染红了蓝白色校服。
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阿年!”
……
“快进行抢救,病人意识休克!血压下降!”
好吵……
“心率增快!”
心脏好痛,我好冷……
“宿主宿主!快醒醒!”
谁是宿主?
“没办法了,只能给他兑换这个了,好贵呀,呜呜呜呜呜呜呜。”
不要哭,不要哭,我们要乖乖的……
手术室外。
莫楠言的校服上有些许血迹,衣服被抓的皱巴巴的,但他现在根本没空管这些。
此时此刻莫楠言的心正被一双大手紧握着,感觉到胸口闷闷的,他在走廊上来回走,脸上是因为紧张出的汗,他根本不敢看手上的血。
他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阿年万一可以早点治疗成功呢,他又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他不敢去看那个结果。
莫楠言在内心不断祈祷,他祈求神明能垂下眼,可怜一下阿年。
他终究是停下了脚步。
俊美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平时的冰冷早已荡然无存,他跪在医院的墙前,一遍又一遍地祈祷。
林清婉和顾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看到穿着校服的少年跪在医院墙前,强忍内心的焦急,饱含真诚的一遍又一遍地念叨。
“保佑我家阿年平平安安,保佑我家安年平平安安……”
林清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明明她的孩子在6点的时候还和自己打招呼呀,怎么才过两小时就又躺在医院了呢。
林清婉捂着嘴,使劲不让自己哭出来,因为现在这个时候需要大人。
平时温和矝贵的顾氏董事长,此刻紧咬着下唇,死死地搂着自己的妻子。
两人风尘仆仆却来不及收拾。
……
[宿主呀,你一定要醒哟,这可是花了小九九一大波积分呢,那条紫色裙子我还没买呢,宿主要还给我的呀。]
雌雄莫辨的正太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安年的脑海中。
白发异瞳的美少年睁开眼,眼前是不断跳动的光球。
少年一身素白,唯独眼中有一丝颜色。
“你在担心什么,我不过是做噩梦了……”
温柔的声音止住了995的哭泣,但995还是忍不住地颤抖。
[宿主,你要还我积分,呜呜呜呜呜呜呜。]
安年轻声一笑,无奈地摇摇头。
“我们小九九是不是又漏课了,我记得新人手册上好像有写着,宿主可能会因为角色而短暂昏迷,但不会因为角色的死亡而死去。”
995听着这温柔的话语,暴风哭泣,滋滋滋的电流声,响彻在整个空间。
[呜呜呜呜,我的积分呀,呜呜呜呜呜呜。]
“嗯?谁家水壶烧开了?”
安年打趣的话语,果然让995转移了注意力,黄豆大小的眼睛透露出哀伤,嘴巴愣是扁成了倒过来的括号。
[你还笑我,啊啊啊啊啊啊。]
995在空间中到处乱窜,身上的绿色花裙子都快掉下来了。
“放心,我会给你的,我们一起做大做强,成为快穿局局长,积分要多少有多少。”
[好。]
995终于不闹了,但确实多亏了995的一剂妙药,安年的身体成功醒过来。
“病人开始恢复意识!”
“各项数据回归正常!”
手术室外的“手术中”的灯光终于暗下去,三个人同时注视着大门。
一名医生走过来,三个人瞬间将其围住。
“怎么样了医生,我儿子没事吧?”
“问题不大,已经脱离了风险。”
三个人齐齐松了口气。
但林清婉看着被推出来的安年,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此时的安年面色依旧苍白如纸,唇色还是淡紫色,没有恢复正常,平时总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也只剩下平静的表情。
莫楠言眼眶微红,就算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也要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爱人,生怕自己一个眨眼就消失在眼前。
莫楠言跟着安年去了病房。
林清婉还没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抱着顾逢,一直哭,平时温婉的江南美人形象荡然无存。
“我究竟是做了什么错呀,要让我的孩子遭受这些,我们的年年明明是那么好的孩子啊……”
林清婉声音哽咽,她真的想不明白,她的孩子为什么要这么苦。
顾逢也想不明白,他一生经商,却从来没有用过卑鄙下流的手段,可他究竟做错了什么,那可是他唯一的孩子。
林清婉哭得眼睛都肿了,顾逢依旧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他们根本不敢去看自己的孩子一眼。
那副憔悴的模样,他们看了很多回,但终究还是没有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