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20。
沉浸于甜蜜梦乡中的安年被一阵鞭炮声所吵醒,安年把枕头盖在头上,但似乎没有用。
鞭炮声消失后 安年以为好不容易可以消停会儿,敲锣打鼓的声音在安年脑海内循环播放。
安年直接神色复杂地坐了起来,头发有些不听话般直立起来,衣服也因为睡姿原因,直接撩到腰上,露出一截纤细白嫩的腰肢。
安年擦了擦口水,深呼吸几下。
才神色如常地问:“小九九几点了?”
[报告宿主6:30!]
安年敷衍地点点头,随意地套上一件黑衬衫和一条黑色运动裤,洗漱完毕后,却对自己的鸡窝头犯了难。
[宿主,要不你直接洗个头?]
安年皱了皱眉。
“来不及。”
干脆走出卫生间,站在窗台上随手拿顶黑色帽子戴头上。
[口罩口罩宿主!]
995屁颠屁颠地拿着个口罩追上。
“谢谢啦。”
安年悠哉悠哉地从大门出去,没有任何人发现。
995表示:快穿局出品,质量有保证。
……
安年靠在路边的墙上。
温柔的少年快速地吃包子,手上还拿着杯豆浆,虽然速度快,但不显狼狈,任谁都看不出来他待会要干什么。
[宿主别吃啦!男主即将被人堵了!]
安年将最后一口包子塞入口中,用意识回答道:“地址。”
[北林路22号巷口。]
“嗯。”
安年压下帽檐,擦了擦嘴角后,将口罩重新戴上,以常人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迅速移动着。
在995的高科技作用下,街道的监控均没有捕捉到安年的身影。
……
莫楠言面色铁青,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们,恶心地作呕。
初中三年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在厕所内被泼一身冷水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还是冬天,拖到没有人的地方打,拳拳到肉的滋味,他缓了好久。
被水淹得窒息,抬眸却是他们笑得猖狂的表情。
恶心,恶心!
他真该庆幸是自己命大,还有机会凭自己的能力走出那段时光,如果面对他们时,身体没有不自主地颤抖。
他应该会相信,他真的走出来了。
“哟,这不是小野种吗?现在长得人模狗样了。”
为首的人染着一头黄发,面相凶狠,带着轻蔑的眼神扫视着莫楠言。
莫楠言的拳头握得发紧,指甲好像要嵌进血肉中去,但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眼神像是可以吃人。
“妈的还是这副死脸,哥几个好像很少来找你要保护费了哈。”
为首的人还捂嘴地哈哈哈笑,往后靠在后面那个人的身上,带着愉悦的表情 ,问:“你说我是不是对他太好了,他才敢这样看我,王哥。”
莫楠言死死地咬住后槽牙,以前发育不良反抗没有丝毫作用,反而招来一顿暴打。
那现在呢?
王哥一脸不耐地开口,长得跟乖学生似的,可就是这个长相,迷惑了当时的老师。
“别废话,直接打!”
十几个人将莫楠言围在巷口内,这里人烟稀少,就连摄像头也是少的可怜。
那群人肆无忌惮,因为有人给他们兜底。
为首的人刚要一棒子打到莫楠言身上,便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所握住。
温柔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让莫楠言感到一丝熟悉。
莫楠言诧异地看着眼前人,直觉告诉他就是他想的那样,可是莫楠言并不希望那个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打人可是犯法的,你们这样子,我已经报警喽。”
一群人看着面前身着一身黑的少年,清瘦的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倒。
笑话,他们会怕警察?
他们敢这样做,自然是拿了极大的报酬和保障。
利益驱使着人心,良心这个东西最不值钱。
“你他妈又是谁?挡老子揍他,小心连你一起打!”
“小九九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多久?”
[报告宿主8:30开始考,现在才6:50!]
“那他们还真是敬业,如果可以,我都不想那么早起床,那小九九宝贝,可要将这一切都录好,我可是正当防卫。”
一脚正要踹到安年肚子上时,安年一个侧身,轻松躲过。
直接一个抬手,抓住那人的脚腕,将人弄倒在地,身手干净利落。
“靠!一起上!”
十几个人围殴一个,安年还要护着莫楠言。
安年一个失手,铁棒正要打到背上,莫楠言直接挡下。
莫楠言闷哼一声,在那个情况下,根本来不及拉走安年,只能挡下。
安年愣在原地,莫楠言也有在反抗,他似乎将从前的委屈全都挥洒出来,却又双拳难敌四手,被揍得躺在地上。
看着他痛苦地捂着背,但又努力冲上前,将他护在身后。
莫楠言也许是在保护曾经的自己,或许是不希望别人因为自己而被牵扯进来。
不理解他人的苦难为什么会成为其他人攻击他的理由?
995停止了录像,但是这点就足以定他们的罪。
安年的神色逐渐不对劲,口罩下精致的脸庞逐渐扭曲,嘴角不自主地抽动,想要微笑。
用最后的清醒将药塞进莫楠言的嘴中。
“等会你就一直往前走,去参加你的考试,忘记所发生的一切。”
莫楠言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是他描绘许久的轮廓,刚要开口喊出他日思夜想的名字,精神却逐渐模糊。
“我……我不要……走,我不是……胆小鬼。”
最后神色不清,脑海中只剩下安年最后的指令。
安年没有了后顾之忧,逐渐让自己另一股欲望掌控了身体。
口罩下的面容越来越癫狂,笑容中带着莫名的喜悦,漂亮的眼眸中只包含着对眼前事的愉悦。
躲过铁棒砰得一下砸到对面的身上,咔嚓一声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安年一脚踹在另外一个人胸口上,那人直接被后劲撞倒在墙上。
有人想要偷袭,安年反手抓住他的脸往墙上撞,撞得那人血肉有些模糊。
“怎么可能只有阿愔……言一人呢?”
像扔垃圾一般将那人扔出。
温柔的眼眸中此刻夹杂着残忍与凶狠。
每一个动作干净利落,带着戾气,一拳又一拳的砸在那些人的身上。
苍白纤细的手指染上鲜血,黑色衣服被红色液体所染黑褐色。
温热的血洒在精致的面容上,凶残而又凄美,像是来自地狱和天堂之间的堕天使,美丽而又诡异,圣洁而又残忍。
安年的动作像是没有章法,却又拳拳到肉,不像是刻意训练出的,而像是从尸体中摸索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张狂而又诡异,肆意至极,眼前明明是如此血腥的场面,可他的笑容中分明透露着愉悦。
剩下的人想跑,但都被安年一一抓住。
仅仅是10分钟,十几个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有些严重的甚至出了血断了骨。
莫楠言就是这么走出这条巷子的。
安年沉默地站在这条染血的巷子中,抬眸对上俊美少年的眼。
故意摘下口罩用口型向少年传话——我就是你这样的人,别质疑,也别拆穿,没有人会相信。
洛暮光惊慌地向后退去,眼睛里满是惶恐,他飞快地跑,他实在不敢相信他刚刚所看到的一切,那样脆弱的蝴蝶却吸了人的血。
突然感觉脑子一空,站在原地停顿片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他不是在看莫楠言出事吗?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回学校考试去。
……
安年拿手擦擦脸上沾上的血,可是却忘了手上的血更多。
鲜艳的红色占据了脆弱精致少年的半张脸,冷漠的眼神瞥向空中。
“小九九?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