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剧情里的。
安年在被人丢下悬崖后,被白浮雪捡回了魔殿中,成功浴火重生,直接大杀四方。
疼痛什么的,995免疫了不就行。
“嘶,生骨花……怎么没了?没事,问题不大,拿这个就可以代替了。”
白浮雪仔细地查看着各种瓶瓶罐罐,她是有点时间没有回来魔族了哈,只不过谁敢相信她这些瓶瓶罐罐在衣柜里,衣服扔在箱子里。
有人轻轻地敲了下门,白浮雪直接让人进来了。
那是年轻模样的素药仙尊,一头白发,却风度翩翩。
“能救活不?我还等着小家伙杀穿那无影宗的!”
素药仙尊还是那么不着调,哦,不,应该叫他素邺,他在那里一个上勾拳一个左勾拳的,白浮雪直接翻了个白眼。
“当然能,你先去喂一下那个蛊虫,一定要是药草,除了药草它不吃的。”
“哦。”
素邺走到了床边,看到了窝在被子上的蛊虫。
复杂的黑色花纹爬满它的全身,它的样子好似蜈蚣,有无数条腿,可身体却是圆滚滚的,身上还带着透明的翅膀,当素邺想看清楚那个虫子的模样时,好死不死那蛊虫刚好抬个头,嘴里全是牙齿,还有颗尖牙上戴着点毒液,它的脸就跟蜘蛛一样。
一样的丑陋。
素邺咽咽口水,他好歹是在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制药能手,怎么能怕呢……
【宿主,你啥时候醒啊?】
995无聊地坐在安年的身体旁边,查看的男主和宿主的状况。
宿主的生命特征自然为零,只是男主的……出了点问题,他要不要跟上面的汇报一下?
安年迟迟不醒的原因是他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记忆轮回。
他见过自己一身红衣策马奔腾,如同黎明初升时的眼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的长剑一次次划破敌人的身体,在拔出剑鞘的那一刻,还发出了剑鸣声。
他见过自己站在一人身侧,那人温良的笑容刻在自己的脑海中,在外人眼中清冷的他,却始终对自己温柔的笑着,而自己是记忆中的模样。
他也曾见过自己被人拳打脚踢,而后被人护在身下,一个同样幼小的身躯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替他接受了那些世界的恶意,他跟自己说:“哥哥,你永远都不是岁岁的不祥,你是上天赐给岁岁最好的礼物。”
一次又一次肯定自己。
他见过这个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他手握长枪,披荆斩棘,敌人的头颅就这么被他砍下,他的笑容比那天的太阳还要耀眼。
也曾见过这个少年被人万箭穿心,绝望和失望写满了他的脸,在对上自己视线的那一刻,还带着浓浓的不舍。
他爬过无数具尸体,将少年拥入怀中,无论利箭有多么锋利,他都不肯将怀中人松手。
却忘记了那人本就天赋异禀为何会被万箭穿心,他只是想通过自己的方式找回自己的哥哥罢了。
后来在记忆中又被人拳打脚踢,只不过这回没有人护着他了,他哀求那些人,不要再打他了,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串数字编号,他只会低声喃喃着:“阿娘,我想回家了……”
有他杀伐果断,也有温柔似水。
最后的记忆竟然停在一个陌生的世界。
“杂种!有娘生没娘养,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那你是怎么长大的呢?”
稚嫩的童声却带着浓浓的恶意,他在询问身旁的伙伴。
“哈哈哈,吃垃圾长大的!”
“真恶心!还敢和我们在一个学校,恶心!”
“而且你觉得像他这种没有人要的小孩,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成绩!我这种上补习班的都比不过他,肯定是使了什么手段!”
“就是就是,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那些女生会这么喜欢围着他。”
“或许因为他好看?”
“就这张小白脸,我呸,小白脸都算不上,黑漆漆的,瘦了吧唧的,那我们把他脸划烂了,他是不是就不敢来上学了!”
“我同意。”
“我也是我也是。”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对话内容让安年听了个明白。
小小的他走一步的喘三喘,好像他的身体不是很好,病态的肤色让他显得和其他人格格不入,桃花眼眼尾的一抹红在这张脸上格外明显。
他偷偷地从墙角探了出去,以刁钻的角度发现那几人的脚下躺着一个瘦弱的人。
他像是营养不良和其他人显得有些突兀,他无助地将自己蜷缩在一起,似乎这样伤害就能少受一些。
他死死地住自己的头,身上的伤东一个西一个,可谓是惨的很。
巷子外的车来来往往,高楼大厦的灯光却照不进这昏暗的小巷。
人声的嘈杂却唤不醒这些人的良心。
那些人你一拳我一拳,他们丝毫没有听见他们脚下那小小的身躯发出来的一声声因为疼痛的闷哼声。
安年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手腕上还有一圈属于医院的手环。
上面写着,5号病房,501顾安年。
而他的身上穿着独属于医院的蓝白相间病服。
眼见那些人就要将地上那人抬起,按在墙上,拿刀子往脸上割去,安年深吸一口气。
跑到巷子口大喊一声。
“我报警了!警察叔叔就会来抓你们这些坏蛋!”
那些小孩还是了解警察是什么人物的,纷纷停了手,一个个嘴里叨叨个不停,走之前还一人给躺在地上那人一脚,路过安年时,甚至还翻了个白眼。
安年发现那些人走后,屁颠屁颠地去查看躺在地上的人的状况。
“喂,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不?”
躺在地上的莫楠言听着那稚嫩的童声。
这好像是,来自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善意。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见了一张粉雕玉琢的脸,和他的肤色比起来,那人不知道白了多少个度。
那人娇嫩到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咳咳……”
安年咳嗽几声,查看着莫楠言的身体,结果一束强烈的灯光直接照进巷子。
“找到少爷了!”
“少爷,你可不能乱跑了!夫人知道了会伤心的。”
“我这不是带着电话手表的吗!而且医院好闷的,我才不去呢。”
安年奋力反驳,很显然没什么用,在即将被保镖带走的时候,叫住了保镖。
“将那人送到医院去,消费从我压岁钱上扣,你跟妈妈说,妈妈会同意的。”
几个西装革履强壮的大汉显然给莫楠言吓得不轻,而那个小孩拉着其中一人的手,带着甜甜的笑容望向他。
“我叫安年,是顾家的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