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了20天发货，这样一来电商就不用急于发货了，他们就等酒厂供货好了，自然也就不用出高价在黄牛那儿拿货。”舒菲简言意赅地说道。
“确实就是这样。”李修然点了点头。
“而且还不止这样吧？”舒菲抿了抿嘴说，“黄牛甚至要贱价把货卖给电商。”
“这一层你也想到了？”虽然不意外，但李修然还是有点吃惊。
“有什么想不到的？简单地按照逻辑继续往下想，答案不就在眼前吗？”
说到这时，舒菲扭了扭肩。李修然按摩确实有点说法，简单按了一会儿，就让她很舒服了。
“要不再用点力？”
“还要用力吗？”李修然犹豫道，“我怕你疼。”
“没事的，感觉再用力一点会更舒服。”
“那行，不过要是疼了，你及时告诉我。”
“嗯嗯。”
按照舒菲的要求，李修然又在手上加了几分力气。
“你想想看，这些黄牛原本是囤了货想高价把货卖给电商。可现在电商不着急拿货了，黄牛们囤的这些货就卖不出去，那会造成什么结果？”
“他们当然会着急啊！他们囤茅台是为了赚钱，现在货出不出去，那不就把茅台砸自己手上了吗？对这些黄牛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现金，他们不仅捣茅台，还要用资金捣其他东西，如果茅台一直在自己手上又换不成现金，那不是亏死了？”
“而一旦有了这种想法，一些想要自救的黄牛自然就会压低价格而急于出手。他们本来是想高价卖的，结果这么一折腾，只能低价卖给电商。这一进一出的，可是巨大的利润差啊！”
“当这种贱价销售的趋势形成，黄牛手上的货就只能比谁的价格更低。电商肯定要收价格更低的货啊，这就造成了恶性循环。”
“黄牛们相互践踏，赚不赚钱不说，甚至亏钱也不是不可能。”
李修然没有提醒一句，舒菲就说出了以上的判断。而这一切，也正是小张从火锅店里用餐的茅台黄牛那儿听说的。
“所以这些黄牛就会起义反抗电商。”舒菲说，“电商不要他们好过，他们就不让电商好过了。”
“舒菲，你真聪明啊！”李修然感叹。
“这有啥聪明不聪明，不是有脑子都能想？”舒菲说，“再继续往下想想，黄牛们会怎么起义电商呢？”
舒菲撅了撅小嘴，似在思考。
“如果我是黄牛，我可能会在电商平台去买货。”
“还去电商买货？”李修然懵了，“这不是在帮助电商增加销量吗？”
“买了但不签收啊！”舒菲说，“将电商的货扣在自己手上一段时间，增加电商的成本。如果能找出货品的瑕疵，那就直接找电商赔偿。如果找不出瑕疵，那就退货。像白酒这些在运输中都很容易碎，这也会增加电商的成本。”
“我去，真是朴实无华的商战啊！”
“反正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做这些也再正常不过。”舒菲说，“不过呢，这件事对茅台本身不会造成很大的冲击，黄牛早该整顿，借着这种模式整顿黄牛，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嘛……”
“只不过什么？”现在轮到李修然好奇了。
他原本是想趁着舒菲好奇，和她好好唠唠那些黄牛的聊天。结果没得逞，舒菲自己全推测了出来。
现在舒菲后面说的话，就轮到他不懂了。
“如果这样的新闻报道出来，并被有心人利用，那茅台短期股价势必承压。”舒菲说，“也就是说，茅台短期可能会出现一波跌幅，不过也就是短期影响而已。”
“还真是。”李修然点头说。
这就是信息差的魅力。
如果提前能知道这样的信息，暂时卖出茅台，等茅台跌了再买入，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但就像刚才说的，短期影响而已，茅台的根基依然稳固。”舒菲做了最后的总结，“除了茅台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倒也没有其他比较有意思的消息了。”李修然说，“不过抱怨的股民很多，一些股民喝了酒，就骂a股不是东西。”
“是吗？”舒菲微微一笑，“这样正好帮助我们观察股民的情绪，当股民们都在骂大街的时候，那市场至少不是在高位。”
“他们好像对最近微盘股和小盘股的暴跌很不爽。”
“他们当然不爽了，韭菜不就是喜欢押宝那些股票吗？”舒菲说，“他们不喜欢大盘股，觉得大盘股股价波动小不刺激，所以一直喜欢炒小盘股。但最近的行情确实是当头一棒。”
“感觉很多人都被套了。”
“那有什么办法？他们自己找套，这救不了。”舒菲说，“最近也不是只跌了现在的一次，之前也跌过，不过后面涨回去了，给他们回了血，可能他们因为回血又从这些股票上看到了希望。”
“舒菲，听你的意思，你很不看好这些股票？”
“当然，非常不看好。”舒菲说，“虽然我也猜不透这些股票后面是涨是跌，但我知道一点，这里面的好股票真的很少。要在垃圾中找黄金，你可以想象有多难吧？目前上面的政策也在号召投资者选择更优质的标的，鼓励长期资金。”
“也是。”李修然点点头，“不过可能就像你刚才说的，那些所谓的好股票股价波动太小，或者涨得太慢，他们还是看不上。”
“就算看不上，他们也不应该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押在那些垃圾股上面吧？”舒菲说，“如果只是小打小闹玩一玩，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把自己绝大部分资金都拿去买垃圾股，这实在就解释不通了。
如果因为这样而在股市亏了钱，甚至在股市输的倾家荡产，那是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不仅不会同情，我甚至还想送那些人两个字。”
“啥？”李修然问。
“活该。”舒菲撅了撅嘴说，“如果是这样亏了大钱，那不就是活该吗？”
说到这，舒菲又扭了扭脖子，感觉是按舒服了。
“行了，今天就按到这吧，你也累吧？”舒菲说，“你也快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去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