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咱大清已经无法大兵团作战了！
    “好！请大哥放心。”
    “我一定带好水师，绝不会让鞑子染指！”
    郑芝豹赌咒发誓道。
    当天夜里，一众郑氏降将和郑芝龙告别。
    而后便准备出征了。
    此时此刻，郑芝龙身陷囹圄。
    郑芝豹也只能为满清出战。
    若是不然，那么满清恼怒之下必然对郑芝龙下手！
    可是就像郑芝龙说的那样。
    要是郑氏水师彻底击败了大顺军的水师。
    那么他们在满清眼里的价值也会下降。
    所以郑芝豹等人也只能玩起了养寇自重。
    两天后，九江失守的消息传来。
    紧接着，大顺水师长驱直入抵达安庆水面的情报也送到了南京。
    郑芝豹等人在洪承畴的严令下。
    只能带着数百艘战船，两万多水师踏上了出征的道路。
    这支郑氏水师，实力颇为不凡。
    郑芝豹的舰队由鸟尾船、大熕船、水艍船、犁缯船、沙船、乌尾船、铳船、快哨等八种战船组成。
    其中鸟尾船长约五十米，装备八门红衣炮，十二门中型火炮。
    配制水兵两三百人。
    是此时华夏最大的战船。
    这种战船，郑之豹手中有整整二十艘。
    而郑氏水师的中坚力量则是大熕船和水艍船。
    这两型战船宽约五米，长约二十二至二十五米，吃水约四米。
    装备了两门红衣炮，以及几门中型火炮。
    配置水兵大约六十到一百人。
    这两种战船，郑之豹手中有一百多艘。
    仅仅是大中型战船，郑之豹手中就有一百多艘。
    算上其他小型战船。
    郑氏水师以两万多士兵，四百余艘战船的规模向着安庆驶去。
    和郑氏水师相比。
    清军的江南水师，其最大的战船亦不过是大熕船和水艍船的水平。
    仅仅是郑军中号船的实力。
    时间进入四月。
    李自成带着陆军抵达湖口，开始攻城。
    而在安庆水面，陈奇策和王兴带领的水师也和郑军开始交战。
    大顺军的水师经过一年的整编，拥有战船五百余艘，水兵两万余人。
    和郑氏水师的规模相当。
    但是陈奇策的舰队并没有装备鸟船这种大型战船。
    只以中小型战船为主。
    毕竟以长江中上游的水文条件，在这个时候。
    大型战船是很难在江水中活动的。
    而今来到安庆水面后。
    陈奇策和郑芝豹的舰队一交手。
    便被郑氏水师的鸟船轰沉了几艘战船。
    鸟船虽然吃水很深，但是在长江下游却是可以自有活动。
    毕竟郑成功的舰队都能杀到南京。
    所以郑芝豹的舰队只要不过湖口和九江。
    那么郑军的鸟船便可在长江中运转自由。
    所以靠着坚船利炮。
    郑氏水师刚一接战，便小胜了大顺水师一把。
    陈奇策和王兴在两广多年，也是见识了海船对内河船只的压制的。
    郑芝豹手中的鸟船凭借着吨位和火力优势。
    完全可以压制顺军的战船打。
    所以战败之后，二人也是立马下令船队撤退。
    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大顺水师对江南地区的试探。
    而郑芝豹也是见好就收。
    没有对陈奇策的船队穷追猛打。
    只是草草追击便了事了。
    就在大顺水师在安庆遭到失利之时。
    大顺军对湖口的攻击也开始了。
    李自成下令以马得功的降兵为前驱。
    展开了对湖口的攻击。
    在无数大顺军的督战下。
    被收编的马得功降兵，不得不扛着云梯猛攻湖口。
    经过三天的激战后。
    田雄驻扎在湖口的五千守军伤亡惨重。
    恰好在这个时候，新一批弹药从湖南运来。
    于是李自成便令炮兵万炮齐发。
    将湖口城墙轰的千疮百孔。
    在四月初，抵抗大顺军数日的田雄终于坚持不住，选择了投降。
    然而李自成却没有同意。
    反而督促大顺军发起了最后一轮进攻。
    将湖口城中的田雄等人悉数斩杀。
    又将城内残余的清军收编准备用于攻打彭泽。
    四月初五日。
    九万大顺军屯兵湖口。
    其前锋逼近彭泽和小孤山一带。
    令镇守这里的于永绶惊恐无比。
    四月初六日，大顺军大举东进，已经准备继续打穿清军的小孤山防线。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条条坏消息传来。
    陈奇策带着水师众将退至湖口，向李自成的请罪。
    两日后，济尔哈朗率领的清军出现在慈湖一带。
    三万清军援兵已经抵达。
    而大顺军鏖战数月，整支大军也已露出疲态。
    与此同时，探查到李自成令水师东下，全军逼近小孤山防线后。
    金声桓也从南昌率兵马一万，水师数千。
    浩浩荡荡地从鄱阳湖中开进，想要声援博洛击退大顺军。
    保住自己在江西的永镇地位。
    面对种种不利因素，李自成不得不转变自己的战略方阵。
    “陈将军，朕的水师战船比不过郑军。”
    “但若是用来打金声桓的水师，你可有必胜的把握？”
    湖口大营中，李自成缓缓开口道。
    “启禀陛下，郑氏水师雄踞海上已久，其船坚炮利，的确令我军难以匹敌。”
    “但若是对付金声桓麾下的那支杂七杂八的水师。”
    “末将敢立军令状！”陈奇策拱手开口道。
    大顺水师虽然经过一年的经营，可以在长江内纵横无敌。
    但要面对郑军这种称霸大海的水师。
    大顺水师还是力有不逮的。
    若是在长江中游相战还行。
    可要是在水深的长江下游。
    郑军靠着鸟船，便足以屹然不动！
    在战船上大顺水师尚且不如。
    而在将领和水兵上。
    郑氏降将中随便拉出来一个便是水战好手。
    黄廷、黄梧、施富、施琅四人。
    无论哪一個都是一等一水师的统帅。
    面对如此强大的郑氏水师，陈奇策自然没有信心了。
    可要是去打金声桓的水师。
    这位大顺将领那可是信心十足的。
    大顺水师只是打不过郑军水师而已。
    打清军水师那还不是手到擒拿？
    “好！”
    李自成淡淡道：“眼下在下游和郑军水战，我军难以获胜。”
    “若是继续攻打小孤山防线，非但会增大伤亡。”
    “而且面对数万清军，我军也很难打下安庆。”
    “既然如此，那朕也只能暂缓进兵江南。”
    “先转战江西，解决了金声桓。”
    “待尽获豫章之地后，朕再在鄱阳湖内制造鸟船。”
    “和郑氏水师一决雌雄！”
    李自成原本是想在确定长江的制水权后，直接绕过安庆攻打南京的。
    但是满清竟然把郑氏水师调到了长江之中。
    让李自成掌握长江航道的目标落了空。
    既然如此，大顺也只能先见好就收转移目标了。
    郑氏水师难打，金声桓的水师不是好打吗？
    有兵数万的安庆难打。
    只有区区万余兵马的南昌不是好打吗？
    李自成先占江西，把这片拥有数十万顷耕地的富饶省会拿到手。
    然后再在鄱阳湖内扩建水师。
    等到明年。
    大顺的财政和兵马便可扩充一倍。
    如此，便能以数十万兵马，千艘战船。
    直接啃下江南了。
    “陛下圣明！”
    大营之中，一众大顺文武纷纷山呼道。
    主意已定。
    李自成将手中的大军分为两支。
    他亲自统率四万余人坐镇九江和湖口一线。
    陈奇策的水师主力亦是摆在这一片区域内。
    紧接着制将军袁总第便带着五万大顺军杀气腾腾地向着南昌杀来。
    除此之外，李自成还让坐镇湖南的田见秀拼凑出一支兵马。
    从攸县一带，进兵至袁州。
    将江西清军拦腰截断。
    一时间，大顺军的进兵方向急转直下。
    数万大军突然朝着南昌水路并进，浩浩荡荡地杀来。
    原本已经出兵湖口的金声桓见状。
    立马心惊胆战地逃回了南昌。
    “快去报信给博洛！”
    “让他看着大清的份上拉我一把！”
    回军途中，金声桓是这样对自己的部下喊道。
    四月十五日，袁宗第带兵攻占南康府。
    数万大顺军水陆并进，沿着赣江而上，迅速杀到南昌城下。
    与此同时，得到李自成的命令的田见秀。
    也从湖南之地，拼凑了一支两万人的兵马。
    由牛万才率领，从攸县杀向袁州。
    此时此刻，虽然大顺军的野战兵力几乎用尽。
    但在去年招募的大批新兵。
    训练到这个时候却已经可以使用了。
    所以田见秀才能从湖南抽调出两万兵马。
    而在两广之地，仅仅只有三万兵马的刘体纯和白旺。
    他们手中新招募的数万新兵也即将成军，可以投入到各大战场了。
    在大顺政权将重心从江南转入到江西之后。
    原本顿兵坚城，推进缓慢的现象便一去不复返。
    袁宗第带兵抵达南昌后。
    便下令挖掘壕沟进行围困，并等待红衣炮的到来。
    与此同时，他分兵四处。
    不断收取南昌周围的府县。
    由于江西地区的士绅团练还未成型。
    面对滚滚而来的大顺军，各地的士绅便没有反抗之力。
    瑞州、靖安、上高、新昌、饶州等赣北州府相继落入大顺军之手。
    丰城地区的士绅想要反抗。
    但是被大顺军一日破城。
    敢于反抗的士绅被大顺军连根拔起，进行了族灭。
    在这种情况下。
    自知没有实力的赣北士绅不得不屈从于大顺军的军威之下。
    而在袁宗第收取赣北州府之时。
    牛万才带兵从攸县杀到了袁州。
    袁州守将盖一鹏只有区区四千守军。
    面对两万大顺军不敢抵抗。
    于是袁州无血献城。
    牛万才趁机东取临江，南下吉安。
    在湘赣边境活动的刘文煌率领麾下的红营响应。
    吉安等地遂落入大顺军之手。
    截至到四月底，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
    大顺军收取了九江、南康、瑞州、袁州、临江、吉安、饶州七个府。
    又占领了南昌府的大部分地区。
    除此之外，牛万才等人又在五月初收取了抚州和建昌两府。
    整个江西大地的只剩下临近闽浙的广信府。
    位于赣南的赣州、南安府。
    以及南昌这一座孤城还在清军的手中。
    在收取了江西大部分地区后。
    李自成令袁宗第领兵攻取南昌。
    牛万才带兵南下赣州。
    同时又令白旺派兵从广东北进。
    和牛万才南北夹击赣州重地。
    在把攻取江西的任务交给部下后。
    李自成本人则是坐镇湖口。
    静静地和济尔哈朗、博洛进行对峙。
    这位永昌皇帝倒是沉得住气。
    但是在安庆城中。
    清军中却是炸开了锅！
    “诸位，金声桓已经连续派出十五波使者向我军求援！”
    “我军是固守安庆，还是救援南昌。”
    “你们可有什么建议？”
    济尔哈朗缓缓开口，盯着麾下的满汉将领道。
    一时间博洛、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等将领纷纷面面相觑。
    闯贼现在转战江西，拓地千里。
    金声桓被围在南昌，危在旦夕。
    这实在是令人难以抉择。
    “敢问王爷，金声桓被困于南昌，为何能够派出十五波使者前来安庆？”
    耿仲明率先开口，拱手询问道。
    济尔哈朗叹气道：“闯贼对金声桓的使者并没有拦截。”
    “还让使者给本王带了话。”
    “若是我军想要救援南昌。”
    “李自成就在湖口等着我们！”
    “什么！”
    “闯贼也太嚣张了吧！”
    “竟然敢如此轻视我军！”
    此言一出，一众清军纷纷纷纷破口大骂道。
    “王爷，我军此时有兵马五万余人！”
    “而闯贼虽有十万之众，但却分为湖口和南昌两支。”
    “我军若是出战，集中全力，未必不能先破一路！”
    “如果能够前往湖口，大破李自成。”
    “那么南昌闯贼必然闻风丧胆，金声桓之围可不战自解。”
    “等到那时，不止是南昌。”
    “整个江西都将重入我大清之手！”
    博洛开口，拱手请命道。
    济尔哈朗闻言却是苦笑一声。
    算上他带来的三万援兵，安庆一带的清军的确有五万多人。
    可是这些兵马中只有孔有德三人的一万精锐以及博洛麾下的几千八旗兵能够和闯贼野战。
    剩下的杂七杂八兵马。
    守城尚且，若是野战。
    又如何是消灭了大部分八旗兵的大顺军对手啊！
    可以说，咱大清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和闯贼进行大兵团对决了。
    若是野战，唯有在小规模战斗中才有胜利的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