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重新认识，周天凌才知道，这个盗版李综胜叫做李清晨。
    他心里吐槽一句：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发现你哪一点和清晨挨着边儿。
    嘴上却说：
    “清晨兄所言极是，这部电视剧本就是因为这首歌想出来的。
    相当于就是，为了这一碟好醋，才包了这么一些饺子。
    当然，故事里的女主太惨了，怕观众受不了，我让大钢哥做了一些修改，显得不那么悲剧。”
    冯大钢在边上猛翻白眼：
    没有这么不要脸的！
    那是我改编的吗？
    那就是你给我的原剧本，我不过就是做了一些填充而已。
    喔，到时候片子一放，人家一看，好么，你这叫改编？
    这叫另编故事！
    嗯，这个锅我可不背。
    他咳嗽一声，正准备解释一句，现在的剧情和周天凌刚才说的基本是两码事。
    周天凌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那什么，先把照片拍了怎么样？
    静静你赶紧酝酿一下情绪，要找到历经劫难，涅盘重生的那种感觉。”
    任静静抹去眼角的泪水，不好意思地起身：
    “嗯，我先去换下服装。”
    李清晨啧啧有声：
    “不愧是才子啊，这两个词用的好，女主确实说的上历经劫难，涅盘重生！”
    冯大刚直想捂脸：
    这家伙说的是减肥成功！
    任静静带来的是她在文工团的演出服。
    就是那种很多亮片的长裙。
    这已经算是这个时代非常时髦的演出服了。
    由于李诚儒那边先去做的风衣，女装放到了后边，周天凌也没办法，给任静静弄一套比较时髦的衣服，来拍磁带的封面。
    好在化妆方面，经过他的指点，加上化妆盒里面的家伙什不错。
    任静静走过来后，还是让大家眼前一亮。
    李清晨说的很夸张：
    “哎，你们这都是顶配啊。歌好，故事好，歌手漂亮，这拍出来，封面肯定比他们的强”
    周天凌愣了下，才明白过来，他嘴里的“他们”，应该指的是刚走出去的程琳琳。
    确实，程琳琳可能也是自己化的妆，双颊上那两块红彤彤的，简直让他不忍直视。
    这个时候的女生，就连女艺人，也是不怎么懂，怎样给自己化妆的。
    任静静这里，那天他也是费了一通口水，才让她明白，怎样的装扮，才是自然而美丽的。
    不过今天是拍封面照，太淡了肯定不行。
    他又提了一点意见，让任静静补了妆，这才让她进录音棚，准备摆唱歌姿势拍照。
    李清晨这时候才想起来刚才冯大钢的介绍，偷偷问他：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这是你们王府井分部的负责人？怎么这么年轻啊？”
    “可不很年轻。人家才是大一新生。”
    “啊？你们不是燕都台属下的，他一个大一新生怎么可能当负责人。”
    “这个，王府井分部其实就是…呃，这个不能说太多，反正你知道他无所不能就对了！”
    “喔，我明白了，原来这么回事。大院子弟么，这有啥不好说的。”
    你明白个软！
    冯大钢没有纠正对方自以为是的意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周天凌也算是“子弟”。
    香江大富豪的“子弟”，那也是“子弟”不是？
    毕剑华毕竟是专业的，拍照这块儿比一般摄像师强多了。
    但是局限于这个时代，他指点的姿势，还是比较土不啦叽的。
    无非就是叉腰，把手放在大腿上，诸如此类。
    周天凌就最后又指导任静静摆了一个姿势，就是双手张开，伸向半空，头微微向后仰，脸上露出迷之微笑。
    这是当年张韶函参加《我是歌者》节目，唱完歌曲后，留给他很深印象的一个画面。
    拿来当封面照，刚刚好！
    毕剑华抓拍完照片，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要赶紧去洗照片。
    他还得赶回来把照片拿给两人，让他们带去印刷厂。
    接着就是“无聊”的录歌时间了。
    周天凌除了风格上还有一点发言权，其他的可就插不上嘴了。
    前世今生，他除了在音乐爱屁屁上录过几首歌，从来没进过录音棚。
    对录音棚内的录歌方式，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见。
    他第一次明白，原来歌手录歌，录的是干声，和伴奏完全是分开录的。
    歌手在录音棚里录的歌声，和磁带里听到的声音，完全就是两回事。
    好在，任静静怎么说都是文工团的歌手，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只经过两遍试唱，就抓到了周天凌说的精髓：坚定！
    她之前录的那一遍，技巧上当然是没啥问题的，要不然李清晨也不能说出什么“已经完美无瑕”的话来。
    但是歌声偏软，你就想象一下，邓莉君用唱《甜蜜蜜》的柔美音色，来唱《隐形的翅膀》。
    那照样也没办法体现出这首歌的精髓来。
    为了保险起见，李清晨让任静静用略微不同的情绪，录了三个版本。
    然后一起放了一遍，让大家提意见。
    冯大刚和他的助手都选择了第二遍，说这一遍任静静这一遍的歌声足够坚定有力。
    周天凌却力主选择了第三遍。
    这一下让李清晨也大惑不解：
    “你刚才自己说的要坚定有力，可这一遍是我让她稍微有点收着唱的…”
    “太坚定了就过犹不及了，歌词里不是唱了吗？
    想要飞给我希望，在女主内心深处，始终是有一块柔软的地方的，这叫刚柔并济！”
    李清晨看看他，又看看其他两人：
    好像总有哪里不对！
    周天凌心里苦于没办法解释：
    特喵的，我们现在拍的，和刚才说的就不是一个故事啊！
    现在拍的它就是个情景喜剧，太硬了，它还能是喜剧的主题曲吗？
    在周天凌坚持下，李清晨只好选择了第三个版本，用来做后期。
    不过这时候的后期，和地球上那时候所谓“百万修音师”是两回事。
    这时候可是没有地球上后世那样的后期修音软件。
    主要也就是把一些比较明显的瑕疵，比如口水音，吸气声作一些处理。
    太明显的失误，是没办法通过修音来处理的。
    所以这时候的歌手，可以说的上是真正的歌手。
    你没点真正的硬实力，连磁带你都没办法出。
    录完这首，李清晨见到任静静状态正佳，就准备开始录第二首。
    这时候却有人敲门，他的助理去开了门，回来也不避讳众人，告诉他：
    “苏虹来了！”
    李清晨一拍脑袋：
    “糟糕，忘记通知她晚点来了。那啥，你跟她说下，让她在大厅等会儿，不，直接和她说，让她明天早上再来…”
    “老李，那可是苏虹…”
    “啧，算球，我自己和她说。”
    苏虹？
    今年青歌赛通俗组的冠军？
    周天凌赶紧一拉冯大钢，跟着李清晨一起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