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川等人看到困在猪圈里的狼,体型比人都要大,一时间也没敢上前。而猪圈里的这头狼,警惕的盯着殷川,来自动物的直觉告诉它,这些人中,只有这个人对它产生了巨大的威胁,求生的本能让它不得不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就这样,一群人和一头狼对峙了片刻,殷川缓缓的举起一只手。与此同时,察觉到殷川动作的狼,一脸警惕的也慢慢伏低了身体,看得出来,四条腿都卯足了劲。
拉满弓,传来弓弦绷紧的摩擦声,四周的气氛剑拔弩张。只见殷川抬起的手猛然落了下去,四周的士兵手里的弓箭刹那间全都朝着猪圈中的狼射去。
“噗噗噗……”
在漫天的箭雨落下的时候,却发现哪里还有狼的影子。
原来狼在听到弓弦声的时候就绷紧了全身的神经,高度警惕的盯着殷川,看见殷川的手落下的时候,箭雨未至,狼却先行扭头朝着猪圈外狂奔,一个跃起就跳出了猪圈。
在陈大江刚要抬起头寻找狼的身影时,只觉得身旁一阵风刮过。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殷川早就看出来这头狼的狡猾,早就在等待机会逃跑了。而殷川苦苦等了这么久,又怎会给它逃走的机会,在挥手落下的瞬间也是提起全身力气,朝着狼逃走的路线追了上去。
全身力气汇集于双腿,在狼跃过猪圈的同时,殷川紧随其后单脚踩在猪圈的木桩上,然后借力一个鱼跃,落地后双手扶住地面顺势一个前滚,然后再次前跃,单脚踩住前方的一棵树上借力,直接一脚踢在了狼的肚子上。
狼倒地滑行数米才堪堪停下,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阵呕吐后,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殷川。许是想到了想要从这个人手中逃走不是那么容易,所以干脆一步步调整姿态,朝着殷川缓步走了过来,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架势。
一狼一人在这种情况下对峙着,时间缓慢流逝,月光透过林间照在双方的身上,黑乎乎的看不清表情,就在这种环境下,谁也没有先动手。
对于殷川而言,拼死挣扎的野兽往往是最能伤人的,就连他也得小心对待,而对于狼来说,一旦稍有不慎,将在这个人手中结束狼生。
“既然如此,就从你身上验证一下最近对武技的感悟吧!”
殷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前方的狼一脚劈了下去,狼顺势往旁边一跳,避开了这一击,然后朝着殷川扑来,锋利的爪子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
看着扑过来的狼,殷川顺势一躺,然后再次一脚踢中了狼的肚子,直接将它掀翻了过去。
“只可惜手里没有匕首,要不然刚刚取你性命!”看着重新站定的狼,殷川有些可惜,但已经取得了些许优势的他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原则,快步冲到狼的身前,冲着狼头就是一脚。
狼当然不会站着挨打,但就是它的反应再快,终究没有殷川的战斗经验丰富,它躲过了迎面而来的一脚,却被殷川一个扫堂腿直接扫倒在地。
殷川刚要扑上去补上两拳,倒地的狼直接扭头朝着殷川一咬,逼得他赶忙后退,可谁知狼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一爪子抓向殷川的胸口,直接撕碎了殷川的衣服,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三道浅浅的血痕。
“好险!”殷川不由的心惊,刚刚是他大意了,没有想到狼的反扑会来的这么汹涌这么凌厉,虽然只是一招不慎,但他快速的止住退势反守为攻,趁着狼落地时一脚踢中了狼头,然后将欺身上前直接坐在了狼的后背上。
拳头像冰雹一样噼里啪啦的砸在狼脑袋上,不消片刻,胯下的狼已是奄奄一息了。
生死搏斗只在须臾间完成,等到殷川制服了这头狼之后,陈大江等人终于举着火把追了上来。“老大,你没事吧?”
陈大江率先看见了站起身的殷川,可当他看见躺在地上的狼时,不由的大吃一惊,“这……老大……你把它给制服了?”
“这不在你面前躺着的么?行了,来两个人把这畜生绑了抬回去,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殷川简单安排了一下,然后朝着营地走了回去,他得回去清洗一下胸口,刚才没什么感觉,现在只觉得火辣辣的痛。
川字营的士兵把猎物捆绑好了之后,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营地,陈大江借着火把照出来微弱的光亮,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战场,对殷川的实力感到大吃一惊,“这才片刻的功夫,就把一头狼给制服了,老大难道已经是巅峰武者了吗?”
陈大江当然是有些不相信的,这才多久,难道真的有人会在两个月之内从不是武者到巅峰武者?想到如此荒谬的事情,陈大江自己都觉得好笑,于是笑着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去。
火把在黑暗中散发出微弱的光亮,虽不足以照亮整个黑夜,但却能够给人指引道路,当然,也足以照亮此刻陈大江眼前的这棵树。
看着深嵌在树干上的这个脚印,陈大江目瞪口呆怔在了原地……
北蒙军营
一望无垠的平野此刻看起来去十分安详,目光所及之处,大地被各种树林、野草划成一块块不规则的区域,有暗红的、嫩绿的、深绿的、枯黄的……大自然的春风就像是一只不会涂色的手打翻了染料盒,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的同时却又显得那样生趣盎然。
殷存义就这样站在军营旁的山坡上,微风不燥,眺望远方,“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不知道他的武艺进步了多少。”
低头看着脚下曾经和殷川一起站过的地方,想起半个多月前他俩的那次谈话,也是在这个位置,只不过那时的夜晚比现在稍冷一些,但内心的火热却没有丝毫的降温。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还是要尽快的强大起来,可是留给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啊……”
人陷入回忆的时候,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殷存义站在山坡上望着远方湛蓝的天空,目光没有焦点,像是看天又像在看地,白云在头顶飘过,脚下的影子却已然换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