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甚至没出现在官员名册上,爱丽儿认不出谁是谁,但数量庞大到令她惊心。
不过还是有很多熟面孔的,曾经在舞会上都见过。
可见有多少不需要的岗位养了不需要的人,他们的势力除了政治,更是渗透商业和媒体。
那个年代的媒体,便是舆论、图书、以及宗教。
他们随意挥毫泼墨,便可将历史上作出巨大贡献的女人名字划掉,或是直接换成男人名字。
更无耻的男人,会在重大科研中刻意隐去女人的贡献,直接利用女人的劳动成果去冒领虚名。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例如爱因斯坦,他的很多实验是与一位名叫埃米.纳托女士一起完成的。
而爱因斯坦,更是埃米.纳托的前夫,且她也是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唯一的女学生。
但人们只知爱因斯坦,不知埃米.纳托。
种种例子不胜枚举,理论上解释核裂变技术的第一人是女性,但1944年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却是她的男同事。
更令人恶心的事情是,女性必不可缺的物品卫生巾也在影视剧中变成男人的创造。
第一款商业卫生巾的发明在十九世纪,创造者是漂亮国女性安妮.摩尔。
但某些传承佛教的古老国家,却说卫生巾是一位男人因妻子的不便和妇科病而不断尝试发明的。
这部电影中,不断贬低作为妻子的女人,她无法接受丈夫让自己用卫生巾,因此跟丈夫离婚。
结局是,丈夫经过不断努力,终于研发出便宜好用的卫生巾,得到商业认可,妻子才原谅他。
堪称现代版聊斋志异,离谱又透露着诡异。
没有做过女人的男人们,却天天意淫自己比女人更懂女人,时间久了,他们自己都信了。
所以他们编造的历史,深信不疑的同样都是雄性。
女性不是没有怀疑精神,而是她们没有话语权,不敢质疑。
男人都不敢质疑耶稣,长期在弱势地位的女人怎么可能敢质疑男人,如果那样,等待她们的会是死亡。
两千官员跪在王宫的接待大厅,国会议员们殷切地望着王座上清爽的陛下。
现在的国王,不仅刷牙,且浑身的毛发都剃得干干净净,大夏天还穿着厚重的礼服和外袍。
上行下效,前来觐见的官员们自然得效仿。
一时间,汗馊飘满王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热天的,只能委屈一下男人了。
毕竟他们露了不该露的地方,会被陛下看中,屁眼会烂掉。
马格特的两个儿男不就是如此吗?
“陛下,”国会议员们说,“贪官都在此了,要按照您的要求一个个处决吗?”
大概,或许,他们在私下彼此承诺了些什么,抱着一丝侥幸,认为法不责众。
所以并不是找到一个处决一个,而是统统带到国王面前,想给爱丽儿一点小小的震撼。
爱丽儿的确很震撼,这两千多人里,有老男人,小男人,有丑男人,脏男人。
但是一个女人都没有。
哪怕是某个镇子上的行政秘书这类职位,都没有女人。
他们将权利牢牢把握在同性手中,将女人当作资源来分配掠夺。
此时,还想用所谓的“团结”来抵抗“王权”,他们自以为的凝聚力,不过是狼狈为奸罢了。
爱丽儿在国会议员殷切的眼神中下达命令:“皮格骑士,带领众骑士将所有贪官财产没收、登记在册。并带到神像前当众处决。”
国会议员还想挣扎一下:“陛下,如此一来,很多地方没人管理,会大乱的。”
爱丽儿挥了挥手:“西西莉亚,将她们带上来。”
故事里的男人们默认王后就叫西西莉亚,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王后的真名是什么。
“上帝们”从来不会告诉看书的人,除了女主以外的女人的名字。
几个身穿官员礼服的女人跟在西西莉亚身后走了过来,汉妮赫然在列。
里面还有曼的两位朋友,雪莉和温蒂。
爱丽儿理所当然道:“他们死后,自然有人接替,例如这些优秀的女士。”
官员们花容失色:“陛下,女人怎可当政!”
然后,爱丽儿就当众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
她掀起衣服割掉了丑陋的阴茎。
血顺着爱丽儿的大腿流到国会议员们的面前,他们简直要昏厥了。
除非现在他们骑兵造反,否则这个国家将不会再有他们的话语权。
但是没有准备又如何起兵?
只能眼睁睁看着止血后的国王,亲自操刀剖开一个贪污犯的人皮。
国王爱丽儿从前可是卖鱼姥,剥皮什么的,最在行了。
从此,圣母像前有个专门的参观地,放置了两千多位男贪官。
他们的人皮中灌了麦秸秆和古老的水泥,摆成跪姿,永远地跪在圣母脚下。
为首的自然是马格特,整个国家最高傲的男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后来,也是他的头低得最厉害。
从前她们不敢轻易动手,毕竟男男相护,倒不是会输,就是麻烦。
只有将他们集合在一起,从内部分化瓦解,最后连根拔起——
当两千贪官死后,爱丽儿她们再也没有顾虑,直接杀完所有国会的男官。
听说,整个王宫和教堂的血腥维持了两年才尽数散去。
吴语杉和阿卷没有参与政治,她们回到了辛德瑞拉从前的房子。
她很想跟辛德瑞拉说说话,但不知她去了哪儿。
两只小鸟像过去一样一左一右停驻在六芒星的木架上。
吴语杉蹲在坟墓前轻声说:“辛德瑞拉的母亲韩福娣,很抱歉占用您女儿的身体这么久。
我不知道我的行为会不会冒犯她的意志,但我很感谢她。如果您能听见我的心声,请让她跟我说说话吧。”
灰暗的天空忽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驱散了炎热的空气。
吴语杉感受到有很重要的灵魂在她身边,但她看不见。
两只小鸟用力挥动翅膀,她们很久没有啾啾叫个不停了。
吴语杉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呆呆地望着六芒星上的小鸟,嘴里吐出两个音节:“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