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伺候完照容,好不容易睡着,见照容睡去,锦旋才松了一口气,锦旋缓缓走出
却碰到守门侍卫来喊自己说有人相见,锦旋不明所以,这个时候何人还会来
于是走出了宫门外,在看到罗充华的一刻后
锦旋莫名的有一股怒火,想要转身就回去,罗充华不顾身份立刻跑过来,拉住了锦旋。
锦旋带着些许愤怒回过身:“奴婢当是谁呢,这不是皇上的新宠罗充华吗?
我们这重华宫庙小,怕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更何况,如今重华宫今非昔比,可您却圣眷正浓,可得离我们这重华宫远远的,免得沾了晦气
守门侍卫们很是震惊,一个宫女胆敢和宫妃这么说话,实乃是大不敬之罪
必要重惩,可是罗充华知道锦旋对自己不满的原因,并没有要责怪的意思
只道:“高姐姐身体还好吗?”
锦旋冷哼一声:“那可真是有劳充华关心,想来我们娘娘福气大,断不会有事
只是您如今风光无限,至于娘娘是否否极泰,来又有几人关心?
只可惜,当日我们娘娘怀着身孕还不惜到冷苑那种地方关心他人,殊不知到头来
却是成全了他人,反惹的自己身陷囹圄,奴婢当真为我们娘娘心寒。
罗充华听后心里也不是滋味,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才道:“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高姐姐的好我不会忘记,姐姐落难我且会袖手旁观?只是给我些时间
我一定求的皇上,让高姐姐恢复自由。
锦旋依旧没听进去只不屑道:“可不敢劳驾充华,我们娘娘日后能否安康,乃是我们娘娘的福气
至于充华所谓的时间,不知我们娘娘信不信得。”
看到罗充华好言好语劝解,可锦旋依旧是不进油盐的样子,文秀顿时急了,为罗充华辩解
“你这么说可就冤死我们充华了?充华因贵嫔娘娘的事日日夜里睡不着,整宿整宿的睁眼到天明
而充华骤然承宠,已经惹得后宫不满,白日里在上阳宫还要忍受那些嫔妃和皇后的冷嘲热讽
你们娘娘在里头过的不好,我们充华在外头过的也不是好日子,况且这重华宫是皇上派众人把守之地
充华就算有心想要救贵嫔娘娘,可如今你也看到了,我们连宫门都进不去,宫里自危
皇上又没有对充华彻底相信,就算要救贵嫔娘娘,可也要充华自己站稳脚,得到固宠才可开口
这其中的辛苦你有想过吗?你家主子虽说在里面不好过,但好歹没人敢光明正大为难她
可我们主子的心酸只有我自己知道。”
文秀在一顿发泄完后,看了最近疲惫不堪的罗充华,满是心疼。
而锦旋在听完这一切后,也陷入了沉思,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愿意这么说罗充华
自己的主子不惜那么大代价才救了她出来,想必是想与罗充华交好的
如果因为自己不恰当言语惹怒了罗充华,让她间接的误会是照容的意思
那自己就断了二人之间的情谊了,可是在看到罗充华的时候自己又忍不住想数落她
尤其是自己主子被禁闭无人问津人令人心寒凉
而罗充华却在外面受尽宠爱,风华无限,就这一点就让锦旋放不下心结。
看着锦旋有些愧疚的样子罗充华心里也明白了,她拍了拍文秀的手
安慰她不要因为自己冲动了,同时对锦旋道:“我知道,你暂时不可能理解我
高姐姐如果想恨我就让她恨吧,但请你转告姐姐,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你放心
我定会尽全力,让高姐姐风风光光的出来,只是我需要一些时间处理好自己的事
你且回去让姐姐放宽心,只管照顾好姐姐,可好。”
锦旋半信半疑着盯着罗充华,依旧没有言语。
守门的两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点头后走到二人身边,其中一个恭恭敬敬的对罗充华道
充华,这时候也不早了,况且这重华宫虽然无人问津,但依旧有过往的宫人,
您这样未免让人看去了说闲话呢,所以?”
罗充华看了他一眼后道:“无妨,我说过不会让你们为难,我就这走了。
侍卫感激的点头道:“那就多谢充华体谅了。”
罗充华由着文秀搀扶着走向肩舆,只是在上去之际,又回头看了锦旋一眼道:”记住我说的话
代我向高姐姐请平安,让她好好养好身体,以待来日。”
侍卫们不知罗充华让锦旋记住什么话,虽然知道二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也没敢多问。
重新入坐后,文秀高喊回宫,所有人行礼恭送罗充华。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趁着大家心思都在罗充华身上,无人看守宫门之际,一个宫女身装的人
悄悄的跑了出来。
肩舆走远,侍卫们将锦旋叫回,宫门重新下锁,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而那偷跑出来宫女一直不停的跑,在跑出很远后确定周围没有人了,才停了下来歇了一口气
因为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宫女没敢多耽搁,便径直走到了宫墙的一角
只见她拿出一个哨子,轻轻一吹。
不一会便有一个总管模样的人走出,一看到来人后那总管吃了一惊后道:“你?你怎么能出来?”
宫女道:“先不要管我怎么出来的,于总管,我此番是冒着生命危险才能出来一趟
能不能活着回去都尚不可知,但是我实在放心不下,我娘亲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那于总管拍了拍衣袖粗气道:你娘亲的病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回就与你说了,那病难以治愈
且你有没有多余钱财,鄙人是难以插手啊,我劝你啊,还是好好在宫里当着差
至于你娘亲,你就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人老了,固有一死,且让她老人家安心的去吧。”
说罢转身欲离开。
宫女一听怎能轻易放弃,忙喊住于总管道:“不要,求求你不要走,你救救我娘亲
我有钱,我给你。”一听到钱于总管也顿时有了兴趣,转身道:“你有钱?”
宫女忙点头,在看了四周无人后,宫女轻轻的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锦盒
打开后,只见里面有着无数的首饰,且都是上好的东西。
于总管看后果然眼神一下子放光
忙伸出手想要夺走,宫女看出了他的心思,立马将锦盒收走后严肃道:“这些东西拿出去
典卖掉也能换的不少银子,足够我母亲治病了吧。”
于总管忙点头后道:够了够了。”随即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她道:只是这重华宫已然失宠
你哪里来的这些好东西?莫不是你手脚不干净偷了出来的?
我可警告你,偷主子东西这事万一被查出来,那鄙人可得受你连累,这些东西要不得。
宫女悲愤道:“我一向做人光明磊落,怎会行此偷鸡摸狗之事,这些东西都是平日里贵嫔娘娘赏的
昔日娘娘有多风光你不会不知道吧,皇上隔三差五就送这些首饰进重华宫
娘娘自己自是留下好的,这些看不上的便赏给了我们这些下人
锦旋也有许多,只是其他人都拿着这些换取了银子又或胭脂水粉,可是只有我攒着
因为我知道娘亲的病耽搁不了了,她受了那么多苦,我不想她如今一天福都没有享到就离开人世
宫女越说越激动的哭了起来。照理说这条街平日里的确没人会来
因为偏僻且荒凉,但今日不知怎的冯昭仪晚膳过后便觉得胃痛不舒服,只当自己积食
便想着出来走动消化一下,没觉得与青儿边走边聊,竟不知自己走到了这个地方
正欲往回返的冯昭仪却一眼看到了尽头那边二人
一个宫女和一个总管,那宫女哭哭啼啼的抹眼泪,冯昭仪心里觉得吃惊,而青儿也好奇道
是谁会在哪里,干什么呢?”冯昭仪现下便想一探究竟,便由着青儿带领着缓缓走近
但并没有打搅二人。
看到哭哭啼啼的宫女,于总管实在没了耐心只道:“罢了罢了,别哭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宫女一听立马停止了哭泣,喜出望外的将锦盒重新交给于总管叮嘱道:“那就有劳您了
您放心,只要我娘亲可以得到治愈,我一定重谢您。
“重谢他什么?”
一声尖锐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二人皆吓了一大跳,尤其是于总管,立即下意识的将锦盒藏在了身后
待来人走近后,于总管差点吓得瞬间腿软倒地,张着嘴巴结巴道:“冯,冯昭仪?”
而宫女转身看到冯昭仪大摇大摆的过来后,也被吓得立马跪倒在地,将头埋的深深的。
看到跪在地上的二人后,冯昭仪笑道
本宫又不是吃人的妖怪,怎的话说的好好的你们便不说了?”
于总管颤抖道:“不知昭仪娘娘大驾光临,鄙人有失远迎,娘娘恕罪。”
而冯昭仪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一味的盯着那个宫女
居高临下,给足了压迫之力。“把头抬起来。”冯昭仪很好奇是什么人。
那宫女却将头埋的更深了,生怕被人看穿一般。
青儿道:“喂,说你呢,把头抬起来。娘娘要见你。”
可那宫女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冯昭仪没有了耐心与她周旋,随即向青儿使了个眼色
青儿会意后走过,硬是将那宫女的头往起搬,宫女拼命挣扎
可奈何力气远没有青儿大,还是被迫抬起了头
而看到真人后青儿吓了一跳忙松开手退后了一步,冯昭仪则走上前看清后道
你,你,不是高贵嫔身边的宫女吗?”
青儿忙道:“是的,娘娘,此人正是高贵嫔身边的宫女,好像叫紫宣
而紫宣看到被人识破了,立马叩头求饶。
冯昭仪饶有兴趣道:“一个宫女和一个总管太监?还这般偷偷摸摸的,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好给本宫如实招来,否则今天一个都别想好好离开。”
于总管被吓得浑身冰凉
昭仪娘娘饶命啊,是,是紫宣她非要缠着鄙人,鄙人与她乃是一个庄子上的村民
入宫后她便一直找鄙人,有空出宫照顾她的家人,前段时间她娘亲病入膏肓
她依旧想麻烦鄙人,今日居然偷偷跑出来说如果鄙人不帮她,她还要与鄙人同归于尽
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跟鄙人没有关系啊。”
紫宣一听于总管居然将脏水全部泼到自己身上
顿时发火道:“你胡说些什么,适才拿我金银财宝的时候答应的如此爽快,如今怎的如此快的变脸?
而于总管则心虚的没有言语将双手藏的更深
冯昭仪看到了他的小动作,怒气道:“拿出来吧。”
于总管却依旧是战战兢兢,不知是不是害怕宝物被收走的恐惧。
“你是自己拿出来呢?还是本宫帮叫人帮你呢?”
冯昭仪阴冷的逼问。于总管这下再也兜不住了,他深知冯昭仪的手段,自己今日落她手上只能自认倒霉。
一番思考过后将锦盒奉上,青儿立刻将东西拿过来打开,给冯昭仪看过,只见琳琅满目的首饰
如果变卖的话,确价值不菲。冯昭仪簇眉对紫宣道:“你说这都是平日里高贵嫔赏的
只是你一个奴婢,她怎么会赏你如此多之物?”
紫宣小心翼翼道:“是,是平日里奴婢舍不得用
所以才积攒下这么些的。”
“哦?那想来高贵嫔对下人很是大方呢,不如本宫带你去重华宫走一趟,问问高贵嫔是否认识这些东西?”
紫宣一听脸色立马变了。
忙以不便打搅为由阻止冯昭仪。冯昭仪看透了一切也不点明,只对于总管道:
“她娘亲是何病症?在哪里就医?本宫娘家尚有一等一的医者
不妨说出来,让冯府的大夫给她娘亲看看。
而于总管此刻已是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这,这…”
“事到如今你还敢在这里行骗?”
冯昭仪大怒。
于总管急忙叩头请罪。冯昭仪道:“什么病都用不了这么些个钱财,你胆敢在宫里私下弄权
讹人钱财,到底有没有用这些钱财救人,尚不可知吧。
而于总管听后则没敢再言语,表示默认。
一看到于总管这样,紫宣立马急了,她愤怒的指着于总管道:“人命关天的事
我信任你,将自己所有的全部给了你,可,可你居然这么玩弄我
害的我娘亲久久不能治愈,怎么会有你这般贪得无厌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