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故作紧张,忙道:“是,是,是,我说,我都说
是奉,奉太皇太后之命,太皇太后交代了
说你留在宫里早晚是个祸害,只会影响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间的情谊
所以,所以趁这个机会对您铲草除根,永绝后患。”
锦旋吃惊道:“太皇太后?
她都已经将我们送到这个地方来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那黑衣人立即附议道:“是啊,太皇太后的心思又且是我们能猜到的,今日杀不成你们
她还会派人手来的,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说罢便看向照容若有所思
趁着照容分神之际,迅速运用功力一脚踢开锦旋,推开照容。
待照容反应过来后,那人已捡起地上的匕首对着照容便要刺过来
“娘娘小心。”
照容由于被推开用力过大,一时既没有力气阻止,一瞬间有些绝望
可是就在那匕首要刺来之际,锦旋却挡在了自己面前
一瞬间,匕首落下,锦旋的胳膊被狠狠的划伤。
见照容无恙,黑衣人有一瞬的懊恼,又恐时间过久,事情闹大
便放下狠话:“算你命大,逃过一劫,不过贵嫔娘娘我还是要劝你一句。
宫里容不下你,如若你识趣一些,永不再回宫,或许我等也会放你一条生路。
照容只是看着替自己负伤,痛苦倒地的锦旋,瞬间怒火中烧
起身后眼神严厉道:“你痴心妄想。”
说罢再次拿起匕首
用尽全力便朝着那黑衣人冲了过去,黑衣人忙一个轻功飞了出去
照容被冲昏了头脑一个劲的追着往出跑。”
“别追了,已经跑了。”
只见黑暗夜色中陈杨氏不慌不忙的出现在二人眼中。
照容这才收起匕首,看着陈杨氏道:“你,你刚才都看到了?”
陈杨氏道:“没错
照容有些愠怒道:“那你为何不进来帮忙?
陈杨氏微笑道:“帮忙?帮什么忙?
你这不是毫发无损吗?何须老身帮忙?再者,老身这一把老骨头了
别帮你不成,倒把自己搭进去。”
看着陈杨氏一副看热闹还冷嘲热讽的神态,照容不禁心中有火
“我虽然不知你是何人?有何目的
但若不是看你一把年纪了,我此刻便想要结束了你的性命。”
陈杨氏却哈哈大笑道:我都是土埋脖子之人了,不在乎了,只是?
陈杨氏看着疼痛晕倒过去的锦旋,后道:”你若再不救你这婢女,她可就要熬不下去了。”
“锦旋?”照容立即清醒过来,忙去看锦旋的伤势
只见锦旋的一只胳膊失血过多,重重的晕了过去,无论照容怎么努力呼唤
可就是叫不醒。
照容瞬间着急看向陈杨氏道:“适才是小辈过于着急,出言不逊了
您不要与我计较,人命关天,求求您找郎中来救救她吧。”
陈杨氏却一脸为难道:“你来之际我便与你说了
这里地处偏远,到城镇得来回两个时辰
再说了,这个点了哪里还有什么郎中。”
“没有便去找,一定要找到。
照容心乱如麻,看着锦旋满满的自责,都是自己连累了她
陈杨氏看到照容如此伤心欲绝,有些不解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罢了,至于嘛。”
“你不懂!”
照容悲伤道:“我从未将她只当做一个轻贱的婢女
锦旋在宫里服侍许多年了,平日里也是细无巨细的伺候陪伴,这丫头
有时候虽然有些蠢笨,但却是最忠诚最可心的
我早已将她当做自己的亲人般,她还这般年轻,她不能有事,否则这辈子我也不会原谅自己
锦旋,锦旋你听见了吗,你醒醒啊。”
照容已是绝望的着摇晃着锦旋。”
陈杨氏这才道:你便是怎么摇她都不会醒来的,还是将她放到床上
先简单包扎一下伤口吧,再这么流血下去她真的会死的,算了,就当我欠你们的
我那里有一些止血和包扎伤口的药,我去给你拿吧。”
照容向陈杨氏投去感激的目光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替锦旋谢谢您
陈杨氏没有说话,便转身离开了。
再回来时照容已经将锦旋放到床上躺好,紧紧的握着锦旋的手
一个劲的呼叫着锦旋的名字,也并不打算放弃
陈杨氏拿着药物走进来之际,正好看到这一幕后感慨道
你当真是对她极好的。”
照容道:“无论荣宠还是失宠,她都是一心一意陪着我安慰我
我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她。”
陈杨氏一时有些动容道:你起来吧,我来给她包扎。”
照容吃惊的起身后,看着陈杨氏熟悉的动作后道:“你会医术?”
陈杨氏平静道:“皮毛而已,从前好奇心重
瞎捣鼓的,上不得台面。”
照容眼中含泪:“不管怎样,都求您保住锦旋的性命,日后我定会双倍感激您。”
陈杨氏却冷笑道:“你如今保护好自己便是最大的福气大了
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都还未曾知。”
照容一时语塞,是啊,自己如今都是这般田地,又该如何报答陈杨氏呢。”
在一番简单包扎过后陈杨氏起身道:好了,血算是止住了,暂时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现在就等天亮之后,得进城找个郎中来才能让她醒过来了。”
照容感激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番纠结过后,扑通一声跪倒道:“多谢,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陈杨氏愣了一会后忙道:“你快起来,我这人可是冷血无情之人
你也不必谢我,我也未必愿领你这份情,换做其他人我也会救的,你还是看好她吧”
说罢便急匆匆的离开。
照容这才起身,守在锦旋身边
一夜未眠,直到天大亮后,照容便迫不及待的去寻了陈杨氏帮自己看着锦旋,自己去找郎中。”
陈杨氏不可置信道:”这里离城中还远,看你这样子又是一夜未睡
你这是要走着过去?”
照容道:“来不及了,我多耽搁一刻,锦旋就多一份危险
就算走,我也要去给她找到郎中,锦旋就拜托您照看一阵子了
大恩不言谢。”
说罢便独自匆忙离开。
“哎?陈杨氏还想说什么,照容却已经着急的跑出
陈杨氏叹气道:“又是一个死心塌地之人
行宫地处荒山之中,一路走山路才能到镇上,照容便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
可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照容哪里走过这么远的路
没一会便腿脚酸痛,照容稍微休息了后,揉了揉酸痛的腿脚便继续赶路
也是终于一路忐忑,才到了热闹喧哗的闹市中
一路赶到城中照容早已是体力不支,饥寒交迫,精疲力尽
只是找到看病的铺子,简单于郎中介绍了一下情况
郎中则担心的看着照容道:“姑娘,你这个样子?”
”我没事,救人要紧。”
照容示意郎中不要管她,”索幸郎中也是个好人,听到照容的诉求
赶快收拾一番后提着药箱便由着照容带路
回去之际,照容回首,望了眼繁华的京城和皇宫中的方向,一时些心酸
但也没敢逗留,想着锦旋的伤势,便鼓起勇气继续踏上了回去的道路
又是一路颠婆,就连郎中也有些疲惫,终于到达后
郎中看到门匾上的行宫二字后,惊讶道:“这,这不是?”
照容打断道:“这里不过是一座荒废已久的殿阁罢了,没什么,您快随我进来吧。”
郎中也是个识时务的,便知道不再好多问,只得带着疑惑跟着照容进入
“锦旋?锦旋?”
一进屋里,照容便慌张不已的寻找着锦旋
只见陈杨氏在一遍一遍的投着毛巾道:“你可算回来了,自你走后
她便说起了胡话,我再一探才发现她发高烧了。”
锦旋痛苦的闭着眼睛直喊着痛
照容握着她的手道:“没事了锦旋,你再坚持一会,郎中,郎中来了啊
说着郎中已走到跟前:“我来看看。”
陈杨氏便拉起照容道:“起来吧,会没事的。”
二人立于一旁,看着郎中给锦旋检查着伤势
好一会后郎中才道:“幸亏你们将血及时止住了,不然这姑娘,这会子早就没治了
但是伤口伤势过重,可见下手之人是想要这姑娘的命啊
至于发烧便是没有处理妥当,伤口引起了感染
如今之计便是将伤口重新处理一番,涂上药膏即可
我再开几服药有利于帮忙她愈合伤口
只是?”
郎中欲言又止。”
照容担心道:“只是如何?您但说无妨。”
郎中看了眼痛苦的锦旋,又看向着急的照容,也不忍隐瞒
只得如实道:“只是这药只能医的了皮毛,这姑娘受伤极重
且又错失了最好的治愈时间,就算能医治的好,也,也很难如初
照容有些紧张:“您的意思是?”
郎中无奈道:“我也是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只是这姑娘,很有可能这条胳膊从此以后便会没有知觉了
“什么?”
照容不敢相信,这,这在现代不就是肢体瘫痪的意思吗?”
陈杨氏也有些担忧道:“这么说来,便是什么也感知不到了
她还这么年轻。”
郎中忙道:“但也不是一定如此,说不准这姑娘日后会恢复的好,胳膊也就好了。”
照容闭着眼睛沉声道:“一定治不好了吗?
郎中惋惜道:“一切听天命尽人意吧。”
照容睁开眼坚定道:“我知道了,您尽管尽自己最大努力去治
一切在所不惜。”
郎中点头道:“好,这也是我该做的
说罢失魂落魄的照容由着陈杨氏扶着自己出去,留下郎中一人
屋子里很快便传出一阵阵痛苦的叫喊声,照容只面色阴沉的听着
陈杨氏担心道:“你,你没事吧?”照容依旧闭口不言。”
陈杨氏便也不便多问,待好一阵后郎中才出来对照容道:“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也重新上了药,只是愈合起来需要一段时间,还有就是
她的胳膊没有知觉后可能会心里一时接受不了,你们多加奉劝一番吧
别让这姑娘想不开了
陈杨氏见照容情绪不佳,忙代替道:“是,是,是,我们一定注意。”
郎中道:“那就好,这段时间多给她补充些营养有助于恢复
一番叮嘱过后陈杨氏好生的送走了郎中
而照容此刻却是再也绷不住了,起身之际,沉沉的跌倒地上。”
陈杨氏回来看到后吓了一跳
忙扶起照容道:“这,这是怎么了这是。”
另一边太子府中,太子被禁闭后倒是过的清闲,每日不再想其他,逗鸟,休息
要么就是借酒消愁,彻底不理政事,太子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多次要相劝,都被沉香拦下道:“您糊涂了,太子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空闲时间
倒不如让他好好放松一番,就不要打搅太子雅兴了
太子妃道:“可是?”
沉香又道:“您呀,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太子妃虽着急,但身为一个妇道人家,再者,太子也根本不会听她的话
便也无计可施,可盼望太子能自己醒悟,和皇上之间的关系能有所缓和。
李彪小心翼翼的推开殿门,看到太子再一次醉倒在榻上
后道:“太子殿下,有客到了。
太子迷糊道:“什么客不客,如今这太子府何人还会光临如此。”
“太子怎么这般消沉?”
说话间便见一身白衣行头,带着斗篷之人进入,但是看不清来人。”
太子仔细打量的了来人一眼后,不在意道:“你谁啊?这里明令进出
你是怎么进来的?”
众人好奇之下,那男子才缓缓揭开斗篷露出脸,李彪首先吃惊道:“王?王爷?”
太子也努力的清醒一番,待看清来人后
同样感到意外道:“十三叔?”
来人正是北海王括跋祥。”
括跋祥叹气一声坐下后道:“我来看看太子,没曾想这昔日辉煌的太子府
如今居然变成这副模样,我看到这府中下人少了甚多
剩下的可还能伺候的过来?”
太子神色一灭道:”什么伺候不伺候
如今我不过是个失宠的太子罢了,剩下的这些奴仆,怕也是父皇留给我的最后一丝颜面吧
北海王忧伤道:“到底是太子,皇兄对你啊,太过苛刻了。”
太子狐疑的看着北海王道:“十三叔也是这么认为?对了,您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北海王道:“你这太子府还拦不住本王的脚步,打点一番便是了
我此番来不为别的,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你的委屈十三叔又怎会不知
只是这朝廷之上,如今早已改朝换代了,皇兄提拔起来的一些重臣功高盖主
你十三叔我啊,就算有心要帮你,也帮不了了
便是连话都插不上嘴。
等迁都过后呀,就随便寻个什么理由卸任罢了,以后天南海北,自由自在多好。”
太子道:“十三叔快不要这么说
您是父皇的亲兄弟,父皇不会对您如此的。”
北海王摇头道:“错了,你还是皇兄的亲儿子呢,尚且都这般局面光景
更何况所谓的兄弟情谊,不过可有可无罢了,皇兄啊,防着我呢。”
太子一时语塞。
北海王又道:“不过就算皇兄如何堤防也都算了,只是皇兄先是强制改革之法,现又
将那些个老臣们以带兵伐齐国为由,强留于洛阳安顿下来,这未免令人寒心
如今居然又传出要废后易储的念头,这,这叫本王如何还能继续待于朝堂之上
“什么?父皇要废后?”
太子吃惊不小,北海王故作疑惑道:“怎么?太子还不知道此事!
宫里都传开了,说皇上有废后的念头
如今也就差一道圣旨颁布天下了
只是想皇嫂倒也并无什么大的差错,也不知怎么就闹成这般局面了
哎。”
太子震惊道:“这事我当真不知
十三叔,可曾知晓父皇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我连累了母后?
还是父皇怨怪我的鲁莽,所以拿母后出气?”
北海王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皇兄如今的心思也是无人能猜透,所以太子啊
皇后一旦被废,你这太子之位也岌岌可危了
这如何能让我不担心,一旦变成那个局面
以后便是小人当道,这朝廷怕是要乌烟瘴气,我大魏的以后,实在令人堪忧。”
太子也想明白了道:“不成,母后不能被废,这大魏不能让小人当道
我明白了,父皇这么做一定是想拥立五弟和他母亲,不成,我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北海王道:“是啊,这样一来未免全部乱了套
只是太子,光你我二人在这里说这些又有何用呢
如今你被幽禁于此,无疑是皇兄不想让你知道太多,而我在朝廷之上也说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