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有镔铁长枪又如何?
卓布泰一咬牙,誓死为最后的荣誉一战。猛然马步沉身,极速转身,贴靠向卓布泰。
近身作战,一寸短,一寸险。
卓布泰贴近之际,又一刀撩向李性忠裆部。
他这一刀,非常完美,即使撩不到裆,碎他卵子,也能斩断他握枪的手,让他瞬间失去战斗力。
李性忠镔铁长枪在手,不屑看着暴怒的卓布泰。
高手对决,胜负就在一招之间。
卓布泰如此暴躁,专打下三路,虽然狠辣难缠,但也有致命漏洞。
李性忠镔铁长枪猛然上挑,一招犁地朝天枪,当......的一声,将卓布泰手中长刀一下挑飞,掉落城下。
卓布泰大惊失色,六神无主之际,李性忠镔铁长枪猛然砸下,一招枪打河山,啪......的一声,狠狠砸在卓布泰受伤的左臂上。
砰......的一声,卓布泰立即扑倒在城头,跌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
左臂瞬间骨折,再也撑不起来。
一群亲兵急忙围上去,把卓布泰死死捆住。扎紧双手,直接吊在拱极门城头。
“拉吊桥......”
李性忠大吼一声,一群亲兵,立马扑向轮盘,一齐用力,快速转动。
巨大的吊桥,升得飞快。
一众溃兵逃到吊桥上时,明军正好将吊桥整个拉起,瞬间有十几人,被晃下吊桥,掉落深三丈、阔八丈的护城河中。
吊桥一拉,所有鞑子瞬间傻眼,这意味着,冲进去的一万两黄旗将士、一万两红旗汉军,全部被包了饺子。
拉起吊桥,李性忠立即组织所有城头守军,迅速对着城下扔火把、放箭,完全就是把建奴鞑子当做活靶子,一射一个准。
阿巴泰、代善、罗洛浑、锡翰、巩阿岱五员大将大惊。
他们都是骑兵,今夜攻城,想着李性忠作内应,放吊桥、开城门,一马平川,所以,云梯一把没带,盾牌也带得极少。
他们几万骑兵,想救鳌拜、图赖、金砺、吴守进及一万两黄旗将士、一万两红旗汉军,却是空有力气,没有办法。
阿巴泰看自己的头号猛将又陷入瓮城,大急,大吼:“锡翰、巩阿岱,给我放箭......”
代善急忙拦住:“阿巴泰,不可!”
“瓮城内外,都是自家兄弟。城头,还吊着卓布泰。这样放箭,卓布泰和冲进去的兄弟们,凶多吉少。”
阿巴泰大声争道:“代善,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一个个射杀、无动于衷?”
代善焦急着,叹息着,喘息着,也无招!
不得已,代善最终同意阿巴泰的决定:出动弓弩手,支援被困住的兄弟。
很快,年轻的镶红旗旗主罗洛浑,立即率领两红旗弓弩手,策马冲向护城河边,张弓搭箭,射向城头。
锡翰和巩阿岱两兄弟,也立即率领两黄旗弓弩手,冲向护城河,密集射箭,给鳌拜和图赖支援。
“射......”
“放......”
随着一声声暴吼,无数弓箭,又极速射向拱极门城头。只可惜,城头黑灯瞎火,又有城垛遮挡,一百箭,射不中一箭。
此时,卓布泰被吊得高高的,看城下死难的兄弟,惨惨的。
正懊悔不已、伤心欲绝之际,突然,一支铁箭迅捷射来,不偏不斜,正好射入卓布泰嘴中,一阵长久的钻心的疼。
这箭,射明军射不中,射自己人,倒是箭无虚发,甚至比得吕布辕门射戟。
卓布泰想骂,都骂不出口。
嗖嗖嗖......
突然,又是一阵铁箭射来,随风飘荡的卓布泰,胸口立中十数箭,浑身立即多了十多个窟窿。
卓布泰呼吸慢慢停止,他的身子,却随风飘得更悠然了。
鳌拜和图赖已经中过一次埋伏,对于如何逃出瓮城,很有心得。
“组盾阵.....”
鳌拜大吼一声,立马带着图赖和一众亲兵,将为数不多的盾牌抢来,护住头顶。再将两红旗汉军兄弟,拉在身前,当做人盾。
镶红旗汉军统领金砺、正红旗汉军统领吴守进敢怒不敢言。他们两人,无耻至极,既然干不过,那就享受。
金砺和吴守进,竟然也拉过一群汉军兄弟,挡在自己身前,做他们的人盾。
就这样,鳌拜、图赖、金砺、吴守进四员大将,居然有惊无险、毫发无伤地退入了瓮城门洞。
徐骏达大怒:“给我放箭......”
更加密集的箭支,又迅捷射向瓮城。
部分实在顶不住、怕死的旗人鞑子、蒙古鞑子、两红旗汉军,想要投降,却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明军弓弩手全部射杀。
身中数箭、十数箭、数十箭......穿心而死。
然后,又被姜应魁指挥虎蹲炮,一顿轰炸,炸得粉身碎骨。
李性忠守在城头,看一万两黄旗鞑子、一万两红旗汉军,死得差不多了。
急忙大吼:“快......放吊桥......”
很快,一众亲兵,立即转动轮盘,将吊桥一点点放下,放得离水面半人高,便立马停住。
鳌拜、图赖、金砺、吴守进四员大将看吊桥放下,心中大喜。立即举起盾牌,每人背起一个被踩踏而死的兄弟,当做人盾,拼命往外冲。
可当他们冲上吊桥,才知道,吊桥上的箭雨,是最密集的。
听着城头铁箭,嘭嘭嘭......射在头顶盾牌上,射进背上的兄弟身上,大恐!
就怕一箭射穿,射到了自己。
金砺、吴守进跑在最后,还好死去的兄弟身着棉甲、他们自己也身着棉甲,铁箭一时射不穿。
只可惜,快要冲到桥头,嗖嗖嗖......又一阵铁箭射来。
金砺、吴守进脚后跟中箭,嘭嘭......两声,两人扑倒桥头,盾牌和背后兄弟也摔落护城河。
嗖嗖嗖......
又一阵铁箭射来。
金砺、吴守后背各中十数箭,当场口吐鲜血死绝。正红旗、镶红旗两大汉军统领,顿时双双殒命。
鳌拜和图赖,则是奋力一跳,跳出护城河中,死里逃生。
其他的侥幸冲出来的士兵,看吊桥被城头铁箭密集封锁,纷纷纵身跳入护城河中。
可是、宽八丈、深三丈的河水,让不太会游泳的建奴鞑子和大多生活在北方的汉军,遭了大罪。
特别是他们身上都是棉甲,遇水更沉。
一个个,就像是穿了一层索命的枷锁,更像是水底下有魑魅魍魉的冤魂,在扯他们的双脚,根本游不动、根本游不快。
再加之城头铁箭射来,中箭而死者、溺水而死者……无数!
能活着游到对岸的,十不存一!
看敌将逃走,看逃脱的鞑子都跳入护城河中,李性忠索性直接放下吊桥,诱惑两红旗、两黄旗来攻。
当夜,蓟州城西门拱极门打了两个时辰的血战,这出好戏的始作俑者崇祯皇帝,却非常奇怪的一直没有露面。
此时此刻,他正骑着照夜玉狮子马,身穿鱼鳞叶明甲,手提天子剑,在距离西门最远的东门威远门瓮城内,看着蓟州城最精锐的两万名三千营骑兵。
两万三千营骑兵,个个顶盔贯甲,人衔枚、马裹蹄,严阵以待。
黑夜里,听着另一边剧烈的喊杀声和爆炸声,这边安静得,连战马轻微的喘息声,都听得见。
城头,李若琏大手一挥,威远门吊桥,缓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