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言谢。”赤王笑着说。
    林霄估摸着时间也差差不多了，就带着新侍女离开了。
    新侍女是姚瑶挑的，身世清白，也是个懂事的之前也照顾过贵人，是姚瑶托好友找来的。
    “霄雨，让人买些糖葫芦回来。”林霄说。
    霄是冠了林霄的名为姓，雨是她本来的名字。
    霄雨应声便去买了，她确实聪明，不多说不多问。
    刚回府，林霄掀开帘子便见柳叶又在府门前张望，见林霄回来柳叶赶紧迎了上去，扶林霄进府。
    时间匆匆就是又一个秋天，窗前的凌霄花藤枯萎了，看着格外难看。
    林霄展开信，那是刚从西秦那边来的信。
    林霄看着信纸上颇具怨言的话轻笑出声。
    信是从楚辞那边来的，楚辞已经开始部署军队，打算过了秋水种了冬麦就开始围剿，然后就是收到林霄退回的礼物，心情很不好之类的话。
    还有邹容的信，邹容先是给林霄道了歉，然后表明已经在给楚辞物色夫人和一些通房妾室，到时候再求柳后或者林霄赐婚，楚辞大概率就会收敛或者死心。
    林雪的信自然都是思念，不过林霄看着却是满是欣慰，因为林雪已经开始接受自己身份，并开始主动学习理政的知识，并提出了女子学校的猜想。
    林时先是问候了一下，然后剩下的全是任务的完成进度。几个大城市的公学已经建立，就是国库已经不甚充足。
    教材的印刷也过大半，就是那些教书师傅第三个月的份例可能发不下来，然后就是王城实验的武学院人已经招满，已经有了一些成果，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资质不错的人才却是无处安放等问题。
    林音也学会了写字，也给林霄写了信，主要分享了一些关于术的心得，还期望林霄有一天能回来。给林霄变凌霄花看。
    林霄提笔仔细思考了一番，霄雨赶紧给林霄研墨。
    霄雨磨好后看林霄还在发呆，看了看所剩不多的纸就去拿了一些补上。
    林霄拿来纸，先给林时回了信，安排接下来的事情。然后便是林雪和楚辞。
    跟楚辞倒没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告慰将士的话，林霄兵法虽懂却也知道纸上谈兵耽误正事的道理，便没多说。然后就是问朝朝的近况，嘱咐楚辞早点打完好归家。
    林霄抬首间便又看到了那株已经凋零的凌霄花，便提了一嘴：凌霄凋零，不甚美观。事事易变，珍惜眼下。
    也算是林霄告诫楚辞要珍惜自己的时间了。
    等林霄一一回了信，霄雨已经将餐食摆好，见林霄停笔，她便端来铜盆让林霄净手。
    林霄擦完手，看到桌上是一如既往的饭菜，竟是生出了一丝丝的乏味。
    晟国的菜，晟国的味道。
    林霄什么也没说，只是夹了菜来吃，虽吃着没什么滋味，却也就那么咽下去了。
    在决定来晟国后林霄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欲成一件大事必定要舍弃些什么。
    只是偶尔感觉就那么上了头。
    天道没那么慷慨，不会让人既要还要。
    冬日林霄的茶楼彻底落成，顾氏三代的那些孩子也被调了过来，四代的女孩们全部被送回了西秦。
    开张的时间被定在了春天，晟国的冬天格外的冷。
    “娘娘，您穿些衣裳吧，晟国不比西秦。”霄雨说。
    林霄看了看拆了旧袄做的新衣叹了口气，之前的衣服短了好多。新的好料子她觉着有些贵，便让用旧料子做了新衣，她又有些嫌弃。这如何能穿入宫，有些不符合规矩。
    如今需要钱的时候又多了，林霄又不想生活质量下去。金矿那边冬日也停工，主要这晟国的冬天实在太冷了，寻常工人都选择在家避寒，雪又一直下个没完。
    “娘娘，宫里来了晟后娘娘旨意。”姚瑶打着伞便跑来了。
    林霄赶紧去了正厅接旨，倒也没那么正式，就是晟后的一些口头旨意让公公带了话说林霄冬日不必进宫，以免受了风寒。
    林霄松了口气，也算是避免了一些尴尬，更不用见赤王那莫名其妙的嘴脸了。
    虽旨意来的还有一些赏赐，这个冬天倒是不用愁了。
    林霄叫来姚瑶和唐狸儿，让她两个分出了王府冬日的补给，多余的连带自己的那份打包了送去了顾三代那几个孩子那里。
    林霄就抱着手炉坐着思考，好多好多东西得她自己做决定，她有自信却不会自负，开茶楼没那么简单，只是希望之前在楚辞那里学来的能够用。
    “……”林霄正沉思，窗外开始稀稀拉拉的飘起了雪花，林霄回神时雪已经下大了。
    地上已经是厚厚的一层了。
    “这雪倒是来得快，刚降了温就来了。”林霄轻笑一声说道。
    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霄雨很老实却也过于本分。
    林霄叹了口气对霄雨说“:你去婳姐姐那边看看，告诉她雪大尽量少出门。”
    “是。”霄雨应声下去了。
    林霄看着霄雨撑伞离开的背影发呆。人果然不能闲着，不然容易想东想西，可是冬天太冷，林霄拿不出手来看书。
    忽然远处传来犬吠，林霄起身出了店门便见两小只在雪里蹦蹦跶跶的。
    锦川的冬日没有雪，两小只也算是长了见识。
    天冷，林霄没有伸手抱两小只，小家伙不明白，但小家伙也不因此伤心围着林霄转圈打闹。
    姚瑶来给林霄送热汤水便见林霄看着两只小家伙笑。
    “请殿下安。”姚瑶笑说。
    林霄抬头见姚瑶来了点了点头。
    姚瑶进了屋将案子放在桌上，见书还是那页在那里放着，端了热汤给林霄。
    姚瑶顺手接了林霄手炉。
    林霄接过热汤搅了搅。
    “桂蜜酒酿。”姚瑶说“:楚公子叮嘱过说您爱吃甜，就将桂花改成桂花蜜了。”
    林霄浅尝了一口，确实对胃。她之前在西秦王宫里的冬日就常喝，当时只觉得是寻常也没怎么在意过。
    “不错。”林霄点头“多谢。”
    姚瑶轻笑，“单是我，我可想不起这么精细的活。”
    姚瑶说着从怀里抽出一封信。
    信上密密麻麻都是林霄平常的喜好，林霄只是瞥了一眼便知道那是谁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