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三个字,宛若强光直射,能驱走所有黑暗。
傅承屹黑瞳倏然转亮,瞬间从病床上爬起来。
心跳乱了节拍。
盛南伊表情淡定,把打包袋放在桌上,“你们还在啊,一起吃吧。”
刚好打包的东西多,两个人也吃不完。
乐曦跑上前找盛南伊要抱抱。
说时迟那时快,吴妈三下五除二把沙发上的玩具一收,牵着乐曦就往外走。
笑呵呵地,“不了,乐曦刚才吵着要吃麦当劳,我先带她去了,还没到饭点,正好不用排队。”
乐曦:“……”
她这个工具人很好用吗?
几家欢乐几家愁。
那边乐曦扁着小嘴巴被带走。
这边傅承屹一把扯掉输液管上前走去。
盛南伊面无表情地扫一眼输液袋,“还没输完。”
傅承屹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真正有营养的来了,谁还要输什么葡萄糖?”
盛南伊:“……”
不知道该不该对号入座,只能冷嗤一声,“无聊。”
环住她的手臂骤然收紧,男人下颌抵住她的肩。
盛南伊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也便懒得挣扎了。
带着大型人形挂件,往床头柜艰难挪动。
拿出棉球压在他冒血珠的手背上,“自己按五分钟。”
“你按。”他的唇紧贴在她耳边。
嗓音低沉蛊惑,热气喷薄而出,带来一阵酥麻感,她禁不住颤栗。
没好气地道:“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
“不是。”傅承屹回得干脆,低笑,“你明明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不回消息不接电话,看似无情,却备好饭菜送来。
“还很懂欲擒故纵。”
“傅承屹!”
羞中带怒,仿佛下一秒暴雨突至。
然而,一片风平浪静。
她甚至专注认真地给他压着棉球。
五分钟,有时很长,能做的事很多。
傅承屹全身上下没一处闲着。
每每她要反抗,他便说:“免疫力低下,会影响凝血功能。”
言下之意,她不按,他会出血不止。
半推半就间,午饭最终没吃上。
傅承屹却有幸品尝到人间至味。
密密麻麻的吻由红唇落在她细白的脖颈上,舌尖舔舐。
灼热的呼吸裹着色气,游走在微微泛红的肌肤上,带着浓烈的占有欲。
嘈杂的午间,她甚至能听到他吞咽的声音。
理智上想要反抗,实际上呼吸逐渐同频。
直到温热的手掌一路煽风点火,盛南伊身体一僵,紧张出声,“傅承屹!”
骤然睁开的眸,水雾朦胧。
“伊伊,我饿。”墨色翻涌的眸,一并映出她的情迷,他在她唇上轻点,“你也是。”
漆黑的眼从脸上扫过,咬住她嫩芽般柔软的耳垂,含吮缠绵。
她在他身下颤栗,“傅承屹,这是在医院。”
喑哑的声音响在耳畔,“这不正是你追求的那种刺激,还是必须有套护士装?嗯?”
脑海中浮现出少儿不宜的画面。
刚偷食完禁果那会,她食髓知味,经常弄些清凉的小衣服去勾他。
没想到多年前的回旋镖最终还是正中眉心。
盛南伊羞到极致,面色酡红,酒醉一般。
她一遍遍重复着“不可以”,却在男人放肆逗弄下逐渐微弱,化作撩人的呢喃低语。
傅承屹凝着她这副乖顺的模样,薄唇勾了勾,将她一双手环上他的颈。
外面,日头慢慢攀爬。
里面,温度节节攀升。
阳光倾泻,人影交叠。
……
“砰砰砰——”
有力的节奏叩门,冒冒失失的小护士推门而入,“傅先生,您的药……”
盛南伊紧张至极,指甲狠狠陷入男人脊背。
分贝骤降,细若蚊蝇,“您、您的药待会送过来。”
小护士“砰”地一声关门,落荒而逃。
门外,有人笑道:“小李,有鬼在追你吗,跑那么快。”
小护士欲哭无泪:宁愿遇到鬼,谢谢。
门内,有人惊魂未定。
也有人笑容戏谑,咬她耳垂厮磨,“放松点,你这样我可坚持不了多久。”
经此一遭,盛南伊哪里还有兴致,傅承屹却不依不饶,“盛南伊,你这样可不厚道,前天晚上我可是……”
盛南伊赶紧捂住他的嘴,只能任他予取予夺。
渐渐地,两人仿佛飘在软绵绵的云海,共同沉沦。
……
下午的论坛,她需要上台,傅承屹终归没折腾多久。
只是衬衫与半裙没能幸免于难。
从洗手间出来时,盛南伊的脸由红转黑,紧拧的眉头能夹死苍蝇。
会议还有不到一小时,路程也得半小时,现在要人送衣服都来不及,她根本没、法、出、门。
傅承屹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她的窘迫,一边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开食盒。
盛南伊气得想打他。
“砰砰砰——”
门又被敲响。
盛南伊躲去洗手间。
傅承屹前去开门,还是刚才的小护士,低着头把挂烫机一塞,红着脸跑走。
一声低笑从喉间溢出。
盛南伊悲愤交加,“你还有脸笑?”
傅承屹动作利落地锁门、开灯、拉窗帘,把自己的衣服扔给她,“脱衣服,我给你熨,你去吃饭。”
盛南伊心里懊恼,食不知味。
傅承屹眉飞眼笑,心旷神怡。
动作慢条斯理,姿态轻松优雅,和方才的禽兽判若两人。
盛南伊越看越气,食不下咽。
傅承屹却一直烦她,明知她赶时间,趁她穿衣服的空隙还要喂饭,“虽然刚才辛苦的是我,但你也消耗了不少,不吃饭下午哪有力气干活?”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盛南伊简直气竭。
“来不及补妆么?”他又往她嘴里塞了条鸡肉,一本正经地说,“嗯,其实不化妆更好看。”
盛南伊嘴巴要咀嚼,手要系扣子,只能用空闲的眼睛表达不满。
傅承屹眼底铺满笑意,温柔宠溺。
真美。
连瞪他的眼睛都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娇媚。
傅承屹按住她的后颈又一次吻下来,吻得急切热烈,在她唇瓣上放肆掠夺。
气得盛南伊直咬他。
他却义正词严,大言不惭,“给你嘴唇上点色,更美了。”
盛南伊抓起手包夺门而出。
傅承屹指腹摩挲着嘴唇,扬起的唇角久久不下。
——
下午五点,砚城沉醉在三月底的暖风中,香气撩人。
低调奢华的宾利车中,盛南伊靠在座椅上阖着双目。
包里的手机震响。
几分钟后,病床上的手机嗡嗡作响,惊醒男人的美梦。
看到来电显示,舒展的眉宇盈满笑意,刚醒来的嗓音低哑磁性,“想我了?”
对方暴怒:“傅承屹,兵器谱上那么多兵器你不练,你非要练剑是吧?触景生情,你只配占俩字。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你怎么这么恶心下作!卑鄙无耻不要脸……”
劈头盖脸的责骂瞬间驱散了睡意。
傅承屹未作辩解,手机联网点开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