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间推算的话,那么给陈莱下毒的人,只有帕克和我没有嫌疑喽?”我自顾自开始推测起来。
“不能这么说,一切的前提是你讲的是实话,而且,我们还不能排除陈莱是自杀的可能。”小文语气轻松却笃定。
我笑道:“与其一切由你们自己慢慢调查,不如先假定我在提供完全客观的信息,反正我就在这里,不会跑。这次的大赛应该是不会参加了,我也无事可做。另外,我本身是剧作家,对你们这些探案事务很感兴趣。”
小文眯起眼睛:“你不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又笑道:“我确实没有杀任何人,也相信你们的办案能力。我第一次有这样设身处地参与查案的机会,又能给你们提高一些查案效率,这种双赢,何乐而不为呢。”
小文的电话响起,她接起后并没有背着我:“嗯……嗯,好,你们在现场看仔细一些,我还在贝卡这里。”
从听筒隐约外泄的声音来听,应该是昨天那个调查员森一,此刻在罗宅现场调查中。
放下电话,小文坐回我的身边。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陈莱第一个死亡,第二个是帕克,之后是阿婵和琴美,不知道谁先谁后。”我迫不及待又开始推理了。
“阿婵和琴美几乎是同一时段溺亡的,晚于帕克的死亡时间大概一个小时。”看来他们已经掌握了几个人的死亡时间。
“如果陈莱是自杀,你觉得可能的原因是什么?”小文问。
“帕克,因为帕克。帕克一直在给她发信息,要公布她的不雅照片,以陈莱的性格,是容易受这事影响,想不开的。”
“没错,我们在帕克的手机里印证了这一点。他的确像你说的在威胁陈莱。”
“帕克脑子不太好,人比较偏激,这样威胁陈莱并不是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一起自杀和几起他杀凑在一起,未免也太凑巧了。”小文像闲聊一样和我八卦起事态来。
她的电话又响了。
“嗯,嗯,好我知道了。”
“在阿婵、琴美、帕克的体内,都检查出一种药品,”小文挑挑眉:“这种药品,恰巧就是导致陈莱死亡毒药的解药,陈莱身体里却没这东西。”
这是我猜不到的剧情:“解药?”
“如果现在给你做个检测,你身体里可能也有,当然,也可能已经代谢出去了。”
“几个人尸体都有解药残留,说明他们都服过毒药,可以这么说吧?”我问。
“按道理是这样的,不会平白无故服那个东西的,但也不一定,这个是后话,”小文沉吟一下:“首先基本可以判断陈莱不是自杀的,帕克的那些威胁短信,并没起到什么作用。然后……几个人同时服了毒药,又服了解药……总不会是一群人毒杀一个人,又各自服解药自救吧……”
“嗯,没那个必要,要是几个人想让一个人死,那有的是办法,何必在一个即将死去的人面前装好人呢。”
“更可能是有一个人,对所有人下毒,又给了所有人解药,唯独没给陈莱。”
“没错,这样似乎好办多了,直接找凶手就好了。”我耸耸肩。
“检查显示陈莱死亡时间大约在夜里十一点到午夜零点之间,按时间推算,陈莱被下毒的时间是在第一天晚上六点到八点之间,这个时间段你们在做什么?”小文又拿出纸笔来。
我认真回忆了一下:“六点大家在聊天,等阿婵准备晚餐,大概七点时候开始吃饭,用了半个小时,饭后大家各自活动了下,然后开始晚茶,嗯……八点的时候,应该正在喝晚茶。”
“阿婵在做饭的时候,大家都在干什么?”
“我和帕克在一起,在他的房间……陈莱和琴美在二楼起居厅聊天。后来我也有去帮厨,还把阿婵吓了一跳。”
“也就是陈莱被下毒时正是吃饭或喝茶的时段,凶手很容易得手。”小文自言自语。
“凭你的猜测,毒是谁下的?啊不,是,谁和陈莱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呢?”
“帕克呀,但是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没机会下毒的,我曾怀疑过,但是从你们查出的死亡时间来看,他并没有作案机会。”
“琴美呢?”
“她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一直在一个学校,彼此维护,琴美和我起冲突,也是因为她觉得我欺负陈莱,这个记得昨天和你讲过。”
小文活动了一下脖子:“那阿婵呢?”
“好大姐一枚,你可以理解为,我们剧文社的菲佣,对所有人都很好,不过……”
“哇哦,你居然这样形容你的同僚吗。”
我扯扯嘴角。
“陈莱和琴美,真的像看上去那么好吗?”小文的目光停留在本子上,翻开的页面上写写画画了很多,大概是她昨夜做的笔记。
“什么意思,你有别的想法?”
“你看,两个人从小玩到大,一个是剧文社的社长,业界翘楚,另一个,好像发展没那么好,我听说琴美在剧文社的位子是她妈妈买进来的对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不认为她们的关系有问题。陈莱比琴美优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琴美从小就处处被陈莱压一头,她要是心里真有想法,想做什么早就下手了。”我是真的这样认为,这对双生花情比金坚。
“森一在琴美的房间发现了这个。”小文举过手机,给我展示一张照片——一个纸扎小人,小人的腹部写着一个“莱”字,“莱”字上扎了很多根针,像是一种诅咒。
没想到琴美这么洋气的家伙还玩这种套路。
但我觉得小文可能想错了。
“其实,我们不止在琴美的行李里发现了这个物件,在去琴美家里做死亡告知时,还发现了一个笔记本,里面写满了‘莱’字,每个‘莱’字上都用红色的笔打了叉。”
我都能想象到琴美妈妈听到这个噩耗的状态,想想真的可怜。
“所以,琴美对陈莱应该是有强烈恨意的,只是秘而不宣,直到这次集训才突然发泄出来。”小文看起来很笃定。
“可是,叫陈莱的人,可不只我们社长一个哦。”我往后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