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胡都比武
作者:1998   此生,愿为殿下手中刃最新章节     
    几日后,果然如肖言琅所说,燕郊太子妘疏在皇宫内举行比武,不仅邀请肖言琅参与观战,更是邀请青冥参加比武。肖言琅心里很清楚,这个决定不可能是妘疏所做,只能是燕郊皇。而这样的比武也不宜以圣旨下,就只能借太子妘疏的口。
    这场比武是那场在酒家看似一时兴起,随口提议的比试之后必然会得到的结果。青冥也不是受邀,是必然要参加——青冥是这场比试的主角之一。
    肖言琅做为贵卿,与太子妘疏同座上席,高台之上观览比武台。青冥在比武台一角站着,妘疏给予他“受邀”特权,自行决定何时上场。
    青冥一直没上场,肖言琅意不在比武,而高台上,也有“客人”来。
    燕郊二皇子妘倪与五皇子妘玦一同走来,远远地,妘玦就说,“言琅兄只同皇兄亲近,也太偏心了。”
    妘倪嗔了妘玦一眼,低声斥他,“不得无礼。”
    随之走近了,二人一同朝妘疏行了礼,再同身为“贵卿”的肖言琅行了个平礼。
    妘玦说,“这怎就无礼了,我与言琅兄同为五皇子,他比我虚长几月,叫声言琅兄不应该么?”
    这五皇子说话全不受礼仪束缚,有着不属于皇家子女的烂漫与随性。
    二皇子妘倪看来是习惯了,懒得与之就此争谈,便没接话。
    妘玦说,“太子殿下不会介意我同二皇兄擅自来凑热闹吧。”
    与肖言琅称妘疏为皇兄,与妘疏说话反倒称起太子殿下。肖言琅心笑,更愿意相信这五皇子妘玦是真的不受礼制束缚,随性而为。
    妘疏回道,“早知道你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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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妘倪话不多,更专心看台下比武。妘玦是个热闹的,每一轮,每一位都要评论一番,也不需他人来应和或托衬,自顾自地说得起劲儿。
    看了会,妘玦说,“这比武要是赢了还好说,要是输了,不知父皇会不会迁怒皇长兄啊?”
    这话也不知是问谁的,肖言琅身在客方,自不必主动去接。他端起茶来喝,顺便瞟一眼比武台的情势。
    青冥仍未上场。燕郊候场的武士们,肖言琅暂也未看到眼熟的。
    高台上,没人接话。
    妘玦像个玩劣的少爷,非要刨根问底,“这可不是在酒家院里随便玩玩的比武,父皇最是看中皇家颜面——”
    话锋一转,妘玦又同肖言琅说,“言琅兄也是,换我,我可不答应来参加什么比武,赢也不合适,输也不合适。”
    肖言琅是有料想,而这五皇子果真问到他这里来。
    他笑着说,“殿下相邀,岂有却之不来之理。既来之,输赢便由不得我这看客。”
    妘玦眨巴两下眼睛,“言琅兄这般纵容属下啊。”
    肖言琅心道,这可不是他一个皇子一个亲王的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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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妘疏与妘倪都没有说话,像是都专注于台下比武。妘玦看了一会,觉得无趣,便嚷嚷着要走。妘倪则想继续看。
    妘玦睁大眼睛,嘟囔一句,“平时怎没发现,二皇兄爱看这样热闹。”
    妘玦离去,妘倪讪讪笑道,“若是寻常比武,本王可能真没什么兴趣。只是永乐王的侍卫迟迟不上场,本王越等越是好奇了。”
    妘疏也看向台下的青冥。
    肖言琅说,“太子殿下赏他特权,不曾想这小子竟真的任性胡来。”
    妘疏闻言,笑道,“贵卿随从亦为客,既是特权便不是胡来。”
    妘倪陪了个笑,什么也没说,又看向台下。
    但没过多久,原本一直抱臂在比武台下站着的青冥放下双手,朝台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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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比武,青冥赢得毫无悬念。
    比武结束,妘倪与妘疏说,父皇可能会因此不悦,皇长兄可要小心应对。妘疏谢过妘倪的关心,笑说要小心应对的,怕不是父皇。
    妘倪顿时冷了脸色,他看着妘疏欲言又止,最终拂袖离去。
    肖言琅不认为妘倪是太子不舒心的原因,至少不是重要原因——若妘疏太子心中防范的人就是妘倪,二皇子妘倪若有些心机,都不会就这般变了脸。
    妘倪的变脸,更像嫌恶妘疏的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妘疏没有同肖言琅说过他处境不易究竟是因为谁。肖言琅也无意探究,就像妘疏无意探究他的事。
    青冥没有发现有招式身法熟悉的人,这也在肖言琅的意料之中。但他仍问青冥,“若没有交过手,但也能算是师出同门,招法大同小异,你可能辩认。”
    青冥嗯了一声。
    肖言琅心中有数,青猊旧人若在龙焱军中,应有警惕,提防他借此次比武探其存在——当然,若能探得便是一箭双雕。“双”中之“一”不成,肖言琅反而欣慰,若张越等连这点心智都没有,他反而要另做些打算。
    肖言琅想,他主要的目的应该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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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燕郊太子妘疏来酒家询问肖言琅,可否借留青冥数日,教授御前侍卫一些武技。
    肖言琅说青冥是离晋天子枭卫,他无权置喙。这是实话。
    妘疏愁蹙道,“如此说来只能请父王出面。原以为是一小事,没想到要惊动父王。”
    肖言琅道,“因一侍卫事劳动两国君王,不妥。我在胡城这几日,让青冥去教授便是。”
    妘疏似不满足,“武学皆以年记,几日怎能成?”
    肖言琅笑道,“妘疏兄莫不是想将这小侍卫留在燕郊几年?”
    妘疏回,“传授精妙,至少以月为记。”
    肖言琅不再说什么,青冥虽在一旁听着,但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妘疏思忖好一会,匆匆告辞,说是要回宫中一趟,不日再来。
    肖言琅心知妘疏意欲何为,不多问,与妘疏辞别。待妘疏离去,他问青冥,若真叫他留在胡城教授异邦武技,如何。
    青冥看来一眼,肖言琅看得仔细。他心知青冥不会回答,只仗着青冥眼盲盯着人看。
    看得深了看得久了,他的视线便会模糊,便会从眼前这个英气的男人身上看见他想看到的人。
    心病素来需要心药来医,这世上已然没有给他医治的心药。
    他看着模糊人影浅浅笑了起来,“你眼盲的消息应已传至皇城与苍龙魁,我有些好奇,会派谁来替代你。”
    他笑得狡黠,“你猜,是妘疏太子的书帖更快,还是替代你的枭卫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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