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叫臣两声哥哥,臣就把东西还给殿下,如何?”
方才夏岁安吃东西时,他就在想,凭什么自己的小宠在收别人的礼物。
属下告诉他,那个香囊是小傻子表哥送的时候,他很不屑,一个表哥而已,能有多大能量?
可忽的想到,自己那贴身戴着的风筝香囊,送了小傻子后便没再见过,不知被扔到哪个角落。
一丝不满涌上心,让他起了一股当小傻子哥哥的兴趣。
“这、这不好吧?”对他的要求,夏岁安支支吾吾。
“你不是总爱收你那些好哥哥的礼物吗?”
“来,叫声哥哥。”
裴砚权面色如常,从脸色看完全不知道他是在说浪荡词。
上次,裴砚权把夏岁安拥入怀,让她感受到胁迫感,这次两人明明离着有一张石桌,夏岁安却觉得自己像剥光了一样。
她灵机一动:“oh~大哥大哥大哥你好吗~多年以后是不是有了一个你不想离开的家~~~”
“……”
裴砚权袖子翻飞,拿出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陛下赐给臣的,销铁如泥,不知道公主殿下想不想感受一下。”
“哥,你是我亲哥!”夏岁安激动高喊。
“不用亲。”裴砚权顿了顿,手指抚摸匕刃,声音低低。
夏岁安没在意他说什么,只是眼巴巴望着:“我喊了,所以我东西……能还我了吗?”
裴砚权没说话,从暗格里取出一样物件,在夏岁安期待的眼神里,递给了她。
一个粉红色的风筝香囊出现在夏岁安眼里。
“?”
怎么和先前那个蓝色香囊一模一样,就是颜色不同?批量生产的吗?
“戴着。”裴砚权凉凉道。
“我不戴会怎么样?”
“公主要感受一下……”
“戴!我戴!”夏岁安飞速将香囊绑上自己腰间的旋带上。
“谢谢你你真好,慈臣手中剑,公主身上劈,一秒十八剑,剑剑是暴击!”
裴砚权沉默地看着她“嗖”地一下站起身,飞奔出亭子,仿佛他是一个怪物。
跑远后,只能看到一抹鲜绿和一截白皙颈脖。
裴砚权没有去追,他也追不了。
他幽深地看向自己的腿,叹了口浊气。
“傻子……有时候真的想杀了你。”
夏岁安软的不行,偏只受硬的。
他拿她当小宠,可小宠没小宠的自觉,爪子总伸向别人的窝,他只好将爪子抓回来,剔干净。
只是,剔干净还不够……
他应该,在某处打上标记才是。
*
夏岁安过了几天平静日子。
她与夏姝响化干戈为玉帛,气氛好了不少。
先前找她想做生意的陆了了却没声了,见到她就躲。
夏岁安也不管,直到这天早上,夏岁安被热醒。
春天的脚步渐渐过去,夏意阑珊而来,夏岁安夜间盖着薄被入睡,竟闷出了一身汗。
早间梳妆,她便拉着青蝉问:“公主府什么时候能放冰盆啊?热死了!”
青蝉无奈回答:“公主,要到六七月份咱们才能放冰盆,现在就采购放置的话,开支太大了,咋们公主府受不住的。”
“啊哈?”夏岁安虽然知道,冰块是个稀罕物件,可她好歹是个公主诶!
“开支大……那把府里管钱的给我叫过来!我要好好问一问!”
不多时,木意走了进来。
夏岁安一眼认出,他就是当初金凤楼里的那个“仗义执言”的小厮。
“是你啊,你这么快就做到我府里的总账房啦?”
“都是公主抬爱。”
木意知道夏岁安想了解什么,便把公主府的开支一一说给她听。
夏岁安听完后,头都快炸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公主府里面闲人太多,又因为这是公主规格必备我不能卖了她们?”
木意十分恭敬:“是的,公主殿下。”
“府里四十六个婢女,其中最忙的几个都在侍候您。”
夏岁安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得了得了,我知道了。”
她可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不然都要变成西北风守护神了!
“公主府不是还有很多荒院吗?四十六个人,拿出十二个去开荒,十二个去挑粪找泔水,十二个去种地。”
“剩下的那些就交给青蝉来管,然后这些人种地的过程和收益,木意你来管和定夺,使劲压榨不要怕,好好锻炼她们。”
“赚了多少钱,本公主分你……十分之一!”
说最后一句时,夏岁安咬牙切齿,满脸心痛。
她对自己这个想法很满意,觉得自己真真是个天才!对资本家的恶心手段无师自通!
木意怔忪地听着她的想法,嘴唇哆嗦两下,发自内心褒扬:
“公主殿下真务实!毫不做作,清新自然!”
夏岁安点点头:“你的管账能力我不知道,但你口才真真好,会说多说,爱听。”
府里的开支暂时节制了一些,但想要冰盆自由,还需夏岁安自己倒贴小金库。
思来想去,她在国子监下堂拦住了陆了了。
仿佛梅开二度一般。
第一回是陆了了拦她,这次是她拦陆了了。
“鸡,谈?”
“谈!”
马车上,没有了乱杂的视线,陆了了直接扑过来挽起夏岁安的手:
“夏岁安!我错了!”
“皇家羽毛笔,不能没有你!”
继那天她在大公主那里吃了个闭门羹,她还找了太子和二皇子。
好歹是同窗,两人都耐心听她讲完了她的“大业”。
太子说,他忙着下厨做糕点,没时间投资,扭头就让人将新做好的金黄杏仁饼送去了镇国公主府。
二皇子听的时候在看话本,一边听一边问:“这羽毛笔不是傻子想出来的吗?你不找她?”
陆了了说夏岁安还要再考虑。
二皇子就答:“那你再等等咯,不然小傻子该说我抢她钱了。”
他继续看话本,忽的像看到什么好笑内容似的,夹了片花瓣在一页里。
“本王先走了。”
“二殿下去哪?”
“找小傻子分享一下话本,这插图里的人儿怎么长的这么像她!”
总而言之,陆了了找了他们,全都无果,还多多少少和夏岁安有些关系。
陆了了已经看清事实,她逃不过夏岁安这个女人了。
她神色凄惨惶然:“皇家羽毛笔,不能没有你!夏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