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爱过，没谈过，二哥你信他信我？”
夏岁安的反问，直接把夏玄烨堵想问的话住。
夏泽言在一旁劝，“别吵闹了，显得我们不是在看猴子，反倒变成路人的猴戏。”
夏玄烨很没风度地白了一眼他，没再出声。
他也回味过来，自己的问题有些幼稚，不像一位成熟的皇子。
几人离开猴戏摊子这是非地，边走边聊，夏泽言问夏岁安：“你知道新皇后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吗？”
上一任皇后因为陷害廖美人的孩子，和混淆宫中血脉，被处以车裂极刑，皇后直系亲属也被牵连，全部打入奴籍，女人充入青楼为妓，男人终生为奴。
因为何皇后曾买通数个产婆，将嫔妃们所生的皇子，调换成普通百姓家的女婴。
至于皇子，则自己掐死。
所以自她嫁给皇帝，成为皇后以来，皇帝所生皆是公主。
上一任皇后成为历史，老皇帝为了巩固朝廷，不过一季便已定下新皇后人选。
夏泽言淡淡道：“我们的新母后是……封家嫡长女，封知岚。”
“她这是疯了吗！”夏姝响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由惊呼。
夏姝响年仅十七，却要嫁给他们过了五十大寿的父皇，这很难不恶意揣测。
夏岁安不意外，因为她在陆钰购买的情报里面看到了这种可能性。
但……
她一边摇着小扇，一边说：“不知道四妹妹妹该怎么办，自己最好的姐妹突然间成为了自己的继母，想来脸色会很好看吧。”
夏姝响神色复杂：“夏朝朝她……”
语未尽，意已明，夏朝朝想来会发好一通脾气。
两三个月之前，还手挽手一起游花灯的小姐妹，一眨眼就变成自己要问安喊母后的人，这谁受得了啊？
夏泽言见夏岁安知道新皇后人选，有些意外，但没中断自己的询问：
“有一件事你别忘了，新后大典，我们都要献上贺礼，你别像上次给父皇的寿礼一样，献上三千万就行了。”
聊起这个，夏泽言想到当时自己的惊愕。
毕竟有谁会送皇帝千万小心、千万开心？
见到裴砚权帮腔时，他更是不敢置信。
一朝首辅突然帮自己的傻妹妹说话，可想而知他当时心情的复杂和疑惑，这些情感被时间慢慢冲淡，如今又一点一点浮上心头。
夏玄烨很直接，安排：“本王准备双份礼物，给一份你去献就行了，小傻子。”
“不需要！”夏岁安双手笔画一个大大的“叉”字。
“天选之子从不给自己留退路，因为英雄末路！”
她在一个书画摊子前停了下来，花十几文钱借了摊主的毛笔和纸，大笔一挥，写出一张告示。
写完后，夏泽言拿起来看，朗声读出：
“现招募有识字上学意愿的十位及笄女性，以工代替学费，协助刺绣一副工期为十天的生子图，即可在女子学院免费上学一百八十天，包食宿。”
他念出来后，夏玄烨与夏姝响面面相觑。
这都什么同什么？
“小傻子，你哪里来的女子学院？”夏玄烨疑惑。
“搞什么名堂……”夏姝响嘟嚷。
而夏泽言表示理解，“孤参政议政，也曾见到贫困女子志向远大，有的女子一身才华，却因朝堂不招女官，只得退而从商，拼出一番事业。”
“识字的女子尚且如此，那些有愿望而无法实现，无法识字的女子又当如何呢？”
“想来二妹妹此举，是为了让想读书的女子的读上书，多一份出路与机会。”
夏岁安眉眼间一喜，像吃到饴糖般绽出笑，“ bingo！”
无暇的笑容，让这几人忘了去问冰狗是什么。
“我想给封知岚送一幅刺绣图，又想办一个女子学堂，索性两件事一起！”
夏玄烨敏锐问道：“你想办女子学堂的用意是什么？”
一个傻子公主，为何有这般远大的想法？
夏岁安撇撇嘴，将另一个人抬出来：“这是陆了了说的，她说要办女子学堂，我都是听她的。”
合作伙伴能用来做什么？当然是用来挖坑啊！一坑一个萝卜蹲，一坑一个陆了了。
“陆了了？陆家那丫头？”夏玄烨眉眼紧蹙，认真思索起她的模样，“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位这么有远见的女子，平时完全看不出来。”
“对啊对啊，她是我最聪明的小姐妹！我们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小猪佩奇跳水坑！”
“……”
“……”
虽然不知道佩奇是什么，但感觉像一头山猪的名字，还是不要问了。
夏泽言清嗓开口：“既然二妹妹已经有了礼物主意，那孤就放心了。”
“只是……这告示还是递给我重新抄一遍吧，二妹妹你的字实在是太惊为天人了。”
黄色纸张上，那扭动爬行的字体好比洗浴时看到的蜥蜴。
“你怎么知道我的队伍名字是破宇，冲破宇宙超越极限就是我一生的目标，至死不渝。”
面对她的疯言，夏泽言一声不敢吭，利落地将告示抄正。
夏岁安拿出公主的私印，在落款处盖上，然后递给青蝉，交代要贴在公主府的大门口，最显眼也最多人看的地方，务必招到十个想上学堂的绣娘。
“是！公主！”
逛完街，夏岁安与太子几人分别。
路上，青蝉小心捧着折叠好的告示，轻声好奇问夏岁安：
“公主，陆小姐什么时候和你谈了要创办学堂这件事？这可是大事！”
夏岁安一脸坦然：“哦，想法是我想的，还没来得及和她说。”
“啊？”青蝉错愕。
“先斩后奏，懂得不？就像法人代表是用来背锅的一样，合作伙伴也是用来坑的，良心不被狗啃一下，狗下一个啃的就是你。”
青蝉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
夏岁安自言自语般，跟她说：“你知道，在上京权贵圈子里，最赚钱最暴利的行业是什么吗？”
“是……服饰？宫中妃子们穿的流行衣服，戴的漂亮首饰？”
“nonono，错了。”
“那是什么？”
夏岁安贴近她耳朵：“是女性内衣和卫生带。”
女性内衣自然是字面意思，指亵衣和亵裤。卫生带是女子们大姨妈时期固定卫生纸的布片，类似丁字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