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购万可地产的战役悄无声息地打响。
作为战役指挥部大脑的黎渊，呆在办公室里，除了上厕所，连晚餐都是叫了外卖，匆匆吃了，就一直在盯着万可地产这只股票在各地的表现。
黎渊通过智能交易模型，已试探性地买入了近三千万美金的万可地产股票，由于相对分散，从盘面价格波动来看，并没有引起市场的高度关注。
安妮拿了一份报告初稿进来，那是她所收集的万可地产负面信息。
黎渊粗粗一看，就不收货，道：“你这报告大都是推测，财务数据那边没有什么漏洞吗？”
安妮回道：“暂时没有发现，万可的报表数据可信度很高，不然也不会在这发行adr！”
万可地产的adr属于三级标准，是可以在美利坚证券市场进行融资的，因此万可地产编制的财务报表除了符合华夏的标准外，亦按了美利坚的标准来做的，所以可找的漏洞不大。
黎渊在电脑中调出万可地产的近三年财务数据，看了一会，说道：“三个月前，万可地产香江发行了50亿华元的永续债券。”
永续债券，又称无期债券，是非金融企业（发行人）在银行间债券市场注册发行的“无固定期限、内含发行人赎回权”的债券。永续债的每个付息日，发行人可以自行选择将当期利息以及已经递延的所有利息，推迟至下一个付息日支付，且不受到任何递延支付利息次数的限制。
安妮答道：“对，当时获得了超额5倍的认购，行内视其为一种利好！”
黎渊看向柯恩，问道：“你怎么看？”
柯恩琢磨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道：“目前美联储已加了一次息，可见全球货币宽松政策可能要收紧，接下来就是银行资产负债缩减的问题，我们一加息，全球要么跟进加息，要么收紧货币宽松，华夏作为第二经济体也肯定会跟进的，那这就意味着资金会越来越紧张。”
黎渊点头道：“加上现在华夏在调控房地产，越来越多的城市加入了限购的行列，华夏央行也在限制房地产贷款，万可地产作为房地产龙头肯定也感受到了资金紧张的趋势，这才提前发行了永续债。”
柯恩补充道：“而永续债，虽然看着挺美，但付的利息肯定股权收益率要高，那么万可现在是以高息融资，为什么不用股权融资呢？”
“为什么呢？方篆！”，黎渊直接点名要一直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的方篆回答。
方篆回道：“现在华夏股市还有几百家待ipo的公司在排队，而且目前华夏证监会暂停了定向增资，万可地产目前引入投资者的机会很小，而且……”
方篆停了一下，才道：“而且王实的身体不好，目前还在住院治疗，万可地产要融资，肯定不会用耗时极长的股权融资，而转向了债券融资，融资成本肯定会上升的。”
“明白没？”，黎渊看向安妮，话里的意思还有一重，就是看上市公司的财务数据，不能只单纯看数据，还要结合宏观经济表现、行业政策等因素来综合考量。
“还有一点……”，柯恩插嘴道：“安妮，我们是找负面信息，不一定要准确，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会有另外的渠道，咱们只需要从不同方面解读同一种数据，黎渊，这是不是华夏谚语里说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要有人觉得你说得有理，并照你的意思进行投资决策就行了。”
“明白没？”，黎渊再一次问安妮。
“懂了！我去重做一份！”，安妮也是聪明人，绕了一下，立即明白黎渊和柯恩的意思。
柯恩问方篆道：“方，你爸的情况怎么样？”
方篆眼神一冷，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想拿王实的病情来炒作，达到收购万可地产股权的目的。
柯恩亮出手机上的一个图片，说道：“这是其他渠道传来的，应该是你爸进icu时的照片，你不用，其他人也会用的！我敢保证，十分钟后，这个照片会在你们证券圈子里先流传，明天就有可能见报了！”
黎渊先于方篆说道：“柯恩，这事，你就不要问方篆了，只要你能知道其他媒体，什么时候发这消息，在什么渠道发，如果能打听到这些媒体后面是那个财团的话，我们一样可以提前操作，万可这块肥肉，我想别人也在咬！”
“没问题！”，柯恩点上一根雪茄，吞去吐雾一阵后才道：“我这可是情报中心，不管有用的、没用的情报，只要你想，每天都会有大量情报把我淹没，但是不能光进不出，我也得在适当的时候放出一些消息，这样才能保持一种交流。”
柯恩坐了一会，找了个借口躲了出去，临走时给了黎渊一个眼神，让黎渊说服方篆爆点料。
方篆注意到了柯恩的小动作，不过黎渊还是先开口了。
黎渊道：“不想说，就别说，反正柯恩大把渠道，也就是花钱的事。”
“谢谢！”
过了一会，方篆主动开口道：“他时间不多了，医生说他应该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黎渊沉默了一会，说道：“嗯，生老病死，人生归宿，看开点！”
方篆眼中有闪现出痛苦，“嗯，他也这么跟我说过，他说这辈子能活到这个岁数，也值了！”
黎渊心里算了一下，王实应该也快九十了，算是高寿的了。
“说起来，得感谢你爷爷，他说是你爷爷给了他几粒药丸，好像能延长寿命的药！”
方篆的话，顿时在黎渊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
黎渊问道：“那药丸还有吗？有药方吗？”
方篆想了好一会，才道：“早几十年前就吃完了，那有得留，他说看过药方一次，里面有些药材已经灭绝，还有一些他都没听过的，现在就是有药方也没用，制不出来了。”
“可惜了”，黎渊叹息一声，“对了，你什么时候跟王老通电话时，叫上我，有事请教？”
“药方？”，方篆反应很快。
黎渊点点头，道：“对，艾伯特应该也在找这个！”
方篆心下惊讶，道：“怎么又扯上他们了？”
“还不是为了延寿？”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