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机会
作者:小路神经   如果可以遗忘最新章节     
    “早上记得给我做早饭,我明天早班。”锦瑟说着从他的身下绕了出去,拿起杯子,朝卧室走去。
    一弦站起了起来,看着她走进卧室,疲惫的坐了下来,视线一直看着墙上的时钟,只差一点了,虽然她不一定会同意,但是,他真的觉得这次会成功的。
    锦瑟坐在床边,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她已经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真的差一点,只差一点,她真的就点头了,她双手捂着脸,不自觉的笑着,只是那个笑容不是开心的,而是可悲的,她为自己竟然还抱着这样的心理而感到可悲,她到底在期盼着什么啊,真的打算要和他发展什么吗,真的要把他也拖入自己的深渊吗?自己已经将他带入了这个地狱之中,难道还要将他拖的更深吗?
    黑暗之中,一个黑影完全隐匿其中,他在悄无声息的跟着前面的一个人,马锐,他已经出院了,并且已经上班一周,而身后的这个人,也一直都在跟着他,观察着他的一切。
    马锐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此时正在翻着垃圾桶的一只灰白的流浪猫,那只猫听见声音,也抬起头看见了他,但是很快就移开了视线,继续扒着垃圾桶。马锐打开了手里提着的外卖,从里面拿出一根烤肠,蹲了下来,引诱着猫的靠近。猫起初十分的警惕,但马锐却一直在用温柔的语气诱导着它,猫终于放下了戒心,跑了过去,起初是试探性的,最后完全放松了警惕吃了起来。马锐伸手摸了摸它,身边的猫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已经降临,就如同马锐一样,早就成了别人待宰的羔羊。
    马锐快速的揪住了猫的脖子,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他站了起来,看着在手里挣扎的猫,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刀。
    人啊,总是喜欢欺负比自己弱小的。
    一直站在黑暗的中的身影,也同样掏出了一把刀,缓缓的朝他靠近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才是猎物,还不一定。
    那只猫尖叫一声,快速的消失在暗巷中,黑暗之中,只留下了同样黑暗的两个人。
    “给了你那么长时间,你还是没有改变啊。”身后的人冷冷的说道,一把刀泛着寒光,抵在了马锐的身后。
    “我,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没打算真的动手的。”马锐的声音颤抖着。
    “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我知道错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做了,真的,饶了我吧。”
    “机会不是每次都有的,真可惜,这次留下的伤疤,已经没有机会再好了。”他笑着抬起头,直接朝马锐的头打了下去。
    马锐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嘴上绑着毛巾,四肢也已经全被绑了起来,并且他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正在划着他的肚子。并且那个人正在哼着歌,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歌,但是那却能感觉到极大的恐惧,似乎加剧了疼痛。
    “你身体的内部果然和你的外边一样,让人恶心。”那个人笑着,“我很好奇,你死后去见到那些被你伤害的动物们,它们会以怎样的方式迎接你呢?”
    那个人说着继续哼着歌,而马锐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清晨,天还没亮,一位清洁工人刚刚走到垃圾桶旁,就看见应该是他此生见过的最可怕的场景,一具被完全解剖的尸体,男人的头部以下已经全部被解剖开,内脏,肌肉,筋脉清晰可见,最可怕的是那张脸,一看就死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而锦瑟是在晨跑回来之后,看到了那张照片。下手依然如此。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一弦早就已经做好了早饭,坐在桌前等着她。
    锦瑟换好衣服出来之后,便在桌前坐了下来,刚要吃早饭,一弦就靠了过来,想要亲她,但是锦瑟却躲开了。
    “昨天就已经结束了,别闹了。”锦瑟面无表情的说着,喝着牛奶。
    “连这个也结束了吗?”一弦站在那里,有些失落。
    “嗯。”锦瑟继续吃着三明治。
    一弦站那里,低着头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但是锦瑟却只是安静的吃完了早饭,便起身离开了。
    “对了,你今天拍摄几点结束?要是太晚的话,我就在外边吃了再回来。”锦瑟换鞋的时候,突然问道。
    一弦站在那里看着她,没有说话,然后转身回到了卧室。
    锦瑟站了几秒钟,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不能给他希望。
    自己早就已经不配被拯救了,也不想被拯救了。
    一弦坐在床边,听着门关上的声音,才走了出来。
    还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会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什么都没变。他似乎明白了一点,阻碍他们之间的不是任何人,只是她自己。可是,要解决这个很难,她绝对不会去看心理医生,绝对不会将这些话告诉别人,也不可能去看。如果可以的话,她也许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这么做了。
    可是,她告诉了那个男人,她告诉了他多少?一想到这里,简一弦的心里就再次泛起了怒火,这段时间他真的没有再骚扰过她吗?她没瞒着自己吗?也许,自己该亲自去验证一下。
    锦瑟将水杯放在热水器旁的桌子上,转身进了卫生间。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发现水杯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她便直接打开了。
    “上次的事,对不起,我们可以再单独见个面吗?我想正式道个歉。su。”
    锦瑟直接将纸条装进口袋里,拿着水杯离开了。一直站在办公室门口附近的苏已然一直看着她从面前走过,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应该知道是自己放的吧?她应该不可能就这么原谅自己吧?可是,如果不答应的话,又要怎么做呢?
    中午的时候,苏已然犹豫着要不要去看她,试探一下,他一直在等着她的回复,但是却一直杳无音信。
    中午换班回来之后,锦瑟一直站在查询台前看着电脑,苏已然看到之后,便直接走了过去。锦瑟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视线仍然盯着电脑。
    “那天的事,对不起。”苏已然小声说道。
    “我已经忘了。”锦瑟的视线仍然没有移开。
    “我前段时间有些忙,一直想和你道歉的,结果就拖到了现在。”
    “已经过去了,别再提了。”
    “可是,我毕竟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还是想要正式和你道个歉。”
    锦瑟终于移开了视线,看向他,“可是,我没时间。已经过去的事,别再提了。”
    “可是……”
    “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还要忙。”锦瑟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又转过头,“在我面前也没有必要伪装了吧,那天不是都暴露了吗?”她说完笑了一下,就朝后面走去。
    苏已然站在那里,一时有些尴尬,他的双拳握了握,然后转身离开了。
    锦瑟转身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他还是之前的样子,好像那天发生的事都是一场梦而已。还以为他不会再来找自己了,没想还是来了。是在等自己消气呢?还是才刚刚想明白?还是真的有事在忙?
    不过,都已经无关了。
    锦瑟下班刚走出巷口,就看见苏已然远远的站在那里,一直看着这边。她眉头动了动,还是走了过去,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无视他直接走了过去。但是苏已然还是跟了上去。
    在走上主街,已经远离店面一段距离之后,锦瑟终于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厌烦。
    “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坐下来慢慢说。”苏已然开口道。
    “我们该说的不是都说完了吗?还有什么说的。并且,我说了,我没时间。”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什么时候都没时间。”
    “我知道那天你是故意气我的,那天我不该说出那样的话的,对不起。我们能换个地方,好好谈谈吗?”他的视线看着锦瑟的脖子,很快又移开了,她穿着普通的t恤,脖子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还想谈什么,现在就说吧,反正应该也没几句。”锦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不过,那天真没气你。毕竟在这种明显的地方留下印记始终不太好。并且,也我也没那么饥渴,每次都有留下什么。”她说着抓了抓脖子,笑了一下。
    苏已然的脸色再次变得十分难看,锦瑟感觉到了他在忍耐。
    “换个地方吧,我不想在路边说这些话,你也不想让别人听见我们的谈话吧。”
    锦瑟看着来来往往走过的人,又看着苏已然,看来他似乎并不想轻易放她走。
    “去哪?太远的地方我不想去。”
    “不远,就在附近,十分钟左右。”
    “那走吧。”
    锦瑟跟着他来到了另一家主街上,走进了一家酒店的咖啡店,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说吧。”在咖啡上来之后,锦瑟喝了一口,直接说道。
    “首先,还是得为那天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正式和你道个歉,对不起。”苏已然说着微微弯腰,低下头。
    “这个已经过去了,说你想谈什么?”锦瑟摆了摆手。
    “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苏已然直接说道,不再铺垫。
    “机会?”锦瑟看着他,“什么机会?”
    “了解彼此的机会。也就是,交往。”
    “交往?”锦瑟忍不住笑了,“我说过这种话吗?”
    “你告诉了我你的事情,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你不是也在等我的答案吗?”
    “啊~”锦瑟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那只是一个故事,你是不是太认真了,我开玩笑的。并且即使那是真的,我也没有在等一个答案啊,那是个结果,不是问题,不需要任何的答案的。”
    “那好,那我们就不谈这件事。我们谈之前的事,谈我提出的问题。”
    “什么问题?”
    “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啊~”锦瑟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在发生了这些事之后,他真的就把问题再次跳回了上一个问题,好像后面的事真的就没发生过一样。
    “那你就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
    “你……”锦瑟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还好意思再提出这种问题,但是她也不想再去弄懂什么了,“不愿意。”她直接说道。
    “那可以从朋友做起吗?”这也在苏已然的预料之中。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不愿意,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
    “可是,我对你有兴趣。”苏已然说着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你不想多了解我一下吗?也许你也会有兴趣的。”他说着露出了一个笑容,意味深长。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吗?”锦瑟看着他,已经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你那个所谓的朋友,知道你说的那个故事吗?”苏已然换个问题问道。
    锦瑟直接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上次的那些痕迹,是他留下的吧?”苏已然的脸上挂着微笑,那个笑容和那天晚上看到很像,他的确没再伪装了。
    锦瑟看着他,身体没有动。
    “不过,应该也就只有那些吧?”苏已然继续说道,“没有你的同意,我想,他什么都不会做的,他看上去好像很听你的话,甚至,还感觉有点怵你。”
    如果这里不是公共场合,周围有很多人的话,现在也许她已经对他动手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吧?那天我的反应应该让你很难受,他是为了安慰你,所以才发生了什么,但是……”苏已然停顿了一下,“应该也没再发生什么吧。”
    锦瑟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你根本就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所以,你也别再伪装了,坦诚一点吧,这样我们都不用太累。就像那天你打我时那样。”
    “嗯,也许那天我该再用点力的,直接废了你才对。”锦瑟低声说道。
    “你不会的。”苏已然笑着,“因为你会心疼的。”
    “你……”锦瑟的双手紧握着。
    “我知道我今天肯定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所以呢,我今天就只是提议而已,毕竟考虑也需要时间。我们都坦诚相对,不用伪装也好,应该也更容易了解。至少了解一下,再考虑拒绝吧,也许那个时候,是我拒绝你也不一定。”
    锦瑟歪着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就转身离开了。
    “我还会再找你的。”苏已然在她的身后说道,并没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