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见见我这位故人
作者:夏知秋浓   方花:醉红颜最新章节     
    “只有水月不同,水月是被家里人强迫着,送进了这岛主府的。
    也因此的,水月对岛主十分的抵触,已经进府三年,却还没有与岛主同过房。
    还曾因性子太过刚烈而惹恼了岛主,差一点就没了性命。”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就发生在水月进府后不久,当日正是中秋佳节,岛主在府中设了家宴,我们九个人都需得参加。
    那水月当时也来了,不过一直都板着个脸,冷冰冰的,不肯给岛主好脸色。
    不瞒李先生,我们这些人,口上虽说都是自愿进府的,可哪一个,不是因为家族的利益被迫妥协。
    岛主虽对我们不错,可终究并非我们心中所愿。
    可即便如此,因着家族的原因,我们这些人在面对岛主时,没有一人敢像水月这般,将心中的不喜全都写在脸上。
    岛主也是想着当日是中秋佳节,也就没有跟水月去计较这些,可这水月,当真是胆大至极。”
    当时,沐野与其他几人围着角丽娇在那里劝酒,水月就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连向角丽娇招呼一声都不肯,径直的起身就要离开。
    被人落了面子,角丽娇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水月,当真是本尊将你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让你连本尊这个岛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我向来如此,岛主若是不喜欢的话,大可以将我送回去便是。”
    角丽娇明显已经动怒,可这水月仍不知道服软,冷冷的硬是将这些给怼了回去。
    角丽娇那足以魅惑众生的容颜,也在此刻染上了一抹戾气,随手拿起桌上的切肉小刀扔到了水月的脚下。
    “本尊这岛主府,岂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
    想要离开可以,先把你的命留下!”
    ……
    “岛主当时也不过是想吓吓那水月,让水月服个软,可谁成想到,这水月的性子太过刚烈,始终不肯向岛主低头服软。
    当着我们这些人的面,竟真的捡起地上的小刀就向自己的胸口扎去。
    好在岛主反应快,甩出长鞭将水月手中的刀打了下来,可长鞭上的刀刃,也因此的划伤了水月的手背,到现在,水月手背上的那道伤疤还清晰可见。”
    “自这日起,水月便被岛主扔进了府中最偏僻的玉钩院。
    那玉钩院在城主府的最深处,要到岛主所住的正院,需得横跨大半个岛主府才行。
    可那天晚上,水月却奇怪的出现在了主院的附近,他还一直看着主院的方向,那目光冷得吓人,就像是跟谁有多大的仇怨似的。”
    …………
    岛主府最偏僻的小院玉钩院内,水月一袭月牙白长衫立于门前石阶之上,一双星目似无意间扫过庭院的高墙,随之让人搬来了桌椅置于院中的梧桐树下。
    上前为自己倒了杯清茶,又拿过一个空杯放到对面蓄满,这才拂袖坐下,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说了声。
    “方公子既然来了,不如赏脸一起喝杯茶吧。”
    方多病自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一开始还抱着一丝希望,却听那水月继续说道。
    “方公子不肯出来也无妨,烦请方公子转告李先生一声,若李先生得空,来我这玉钩院坐坐,见见我这个故人。”
    “故人?什么故人,你什么时候见过花花?”
    听到那水月说到李莲花,方多病就再也沉不住气的从躲藏的地方飞身而来,落入院中。
    “原来真的是方公子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等,你诈我!”
    方多病后知后觉,这才想到水月有可能一开始并未发现他,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自那王婶出事,我便想到,李先生很可能会寻到我这儿。
    只是,李先生应该不会亲自前来,若来的是笛盟主,即便我多次试探,他也未必会轻易现身,唯有方公子你,性情直率……”容易上当。
    “瞧着你也是个霁月清风的贵公子,只这心思与你的长相完全不符。”你这心可黑的很。
    “客气了。”
    方多病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没激起半点声响,方多病转身欲走,却又突然回身看向水月。
    “你真的认识花花?”
    “十三年前,上京城外的茶寮。”
    李莲花受邀前来水月的院子时,水月当时正在房中做画。
    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一身红衣,如花间飞舞的蝴蝶一样,从那高大的梧桐树上一跃而下,时间就定格在了这让人绚目的一刻。
    只是不知为何,画画的人迟迟没有画出小女孩的容貌。
    见到李莲花和方多病前来,水月即刻上前向二人迎了上来,三人便在花厅坐下,丫鬟玉溪将早就备好的水果点心端了上来后就退了下去,房中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说起来,这已是我与先生第二次相见了。”
    李莲花不由的打量起水月来,剑眉星目,面如冠玉,鼻梁高挺,带着点异域风情。
    按理说,这样优秀的容貌,他先前若是见到的话,应该会记得才是,只是回想一番,李莲花却毫无印象。
    水月并未因此而生气,而是主动的向李莲花讲明一切。
    “我年少时体弱多病,从小被家父送到大熙寻名医医治,也是那时,有幸与先生见过一面。
    只是当时,我只不过是个体弱多病,连走路都需被人搀扶的病患,而先生却是,意气风发,年少有为……”
    他们两人,就如这世间的两个极端,一个鲜衣怒马,策马扬鞭,肆意张扬,如正午的阳光一般耀眼。
    而另外一个,却如那西沉的残阳,随时会落下。
    “那时,先生刚刚创立四顾门不久,如此算来,我与先生已十多年不见,当时也不过只是匆匆一面,先生不记得也很正常。
    只是未曾想,多年未见,再见时,先生已变成这番模样。
    不过,比起当年的意气风发,有些不食烟火的高高在上,此时的先生,让人更愿意亲近一些。”